海滩
阳光丶沙滩丶咸咸的海风,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在阳光下尽情裸露的肌肤!
美惠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她老神在在地看着在沙滩上尽情玩耍的刀剑们。
这当然是一种美景。
短刀们穿着小背心和到膝盖的四角短裤,在沙滩上撒丫子跑。他们的高机动在此刻显现的淋漓尽致,在名为“躲避球”的游戏里,几乎可以预想到他们的胜利。
可惜,掷球的人是药研藤四郎,而且是极化归来的药研藤四郎。他的眼镜闪了下反光,噙着一抹略有些狂气的笑,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到了秋田藤四郎。
秋田藤四郎瘪了瘪嘴,顺应游戏规则哒哒哒地跑到美惠身边围观起来。
没有因为自己的第一个出局而感到不开心,从他积极地跳到美惠怀里来看,似乎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啊……假赛!”乱藤四郎嘟嘟囔囔着,但还是下意识躲开了球。他“哼哼”两声,将及腰长发扎起,显然非常认真。
短刀这里还可以算是游戏,但太刀和打刀这儿就显得有些暴力了。
沙滩排球!
一项考验体力丶耐力丶击打能力和跳跃能力的游戏,可以完美抹平打刀和太刀间的差距。
打刀更加灵活敏捷,而太刀则因力量优势使打出的球的速度更快,各有长处。
在众人的鼓动下,即便是宗三左文字也褪去了长衫,穿着沙滩短裤。当然,他的哥哥衣着整齐面无表情地跪坐于遮阳伞下,在不熟的人眼里可能显得有些不高兴,但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每次宗三因为自己巧妙的接球与灵巧的走位为队伍博得优势时,他的嘴角都会轻微上扬。
而鹤丸国永,他的喋喋不休既扰乱了敌人的进攻意图,也在某一程度上妨碍了队友。
他在原地蹦蹦跳跳举手:“我我!”
被忽视了几轮后,鹤丸国永终于忘记赛前部署主动冲向球落地的方向。在看到他的积极防守后,山伏国广将位置让了出去。
然后对面就得分了。
山伏国广看向鹤丸国永,鹤丸国永则满脸骄傲地看着他。
“鹤丸殿……为什么不接球呢?”
鹤丸国永愣了一下,然后他说出了让美惠破功的一句话,“不是要躲开这个球么?”
搞半天,你根本没搞懂怎么玩这个游戏啊!
经过一致投票,鹤丸国永被踢出游戏。
在众人讨伐鹤丸国永时,髭切摸了摸下巴,在众人身后眼神颇为迷茫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游戏规则……是什么来着?”
你们能在游戏规则都不懂的情况下打这么久的排球,真是为难你们了。
美惠叹了一口气,转移眼神。
大太刀丶胁差和枪在赛大马。
加州清光骑在次郎太刀的脖颈上,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躲开了对面肥前忠广的进攻。额头上的花球随着他的动作调皮的跳动了几下。
他的脸上挂满笑容以及肉眼可见的兴奋。
对面的肥前忠广蒙着眼罩,他显然不适应视野丢失的感觉,好几次被加州清光取得先机。但胁差的机动性又让他无数次转危为安。在他身下的日本号打着酒嗝,摇摇晃晃,虽然看起来很快就要跌倒,但却因为迷幻的步伐屡次躲过次郎太刀的碰撞。
次郎太刀干劲满满,对他熟悉的酒友可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他的黑发随着一次次转身留下完美的弧线。
美惠对这个活动颇感兴趣,这应该是她这具孱弱的人类身体可以参加的少之又少的活动了。
察觉到她眼神中的兴致,在她身旁寸步不离的她的烛台切光忠立马提出意见:“你骑我?”
烛台切光忠作为太刀的身高虽然也可以说得上是高挑,但在大太刀和枪面前就不够看了。
美惠摸了摸他的头毛,在烛台切光忠那不存在的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时才淡定地下了死刑:“不要。”
黑发的男人瞪大了眼睛,但多年的相处让他无比清楚自己主人的吃软不吃硬,他哼唧着,试图唤起她内心的良知:“你想把我一个人抛在这儿吗,哭哭。”
“你还可以打排球。”美惠揉搓着他脸上的肉,在满足了手感后便立即冷酷地推开他的脸,“我,要赢!”
胜负心真恐怖啊。
美惠没有搭理仿佛已经石化的烛台切光忠,她斟酌了一会儿,才在太郎太刀温和的目光中走向他。
“你可以做我的马么?”美惠眨巴着眼睛看着太郎太刀。
他上身的男士泳衣过于贴身,紧紧箍住了他的肌肉。这样的情况下,美惠眼观鼻鼻观心,努力不将眼神投向那明显的两点丶
神刀是没有凡人的欲望的,所以他意识不到也很正常。
克制一下啊,美惠!
太郎太刀没有一丝犹豫,他点头,在美惠身前俯首。
“我不带眼罩了,你们没有意见吧?”美惠调整着坐姿,揪着太郎太刀的头发,好不容易才稳当了些。
没有一刻犹豫,本还在忙着针锋相对的两方立马给出回应。
“当然。”
“随便你。”
次郎太刀哈哈大笑,与哥哥不同,他只穿了条短裤,大方的袒露着肌肤。阳光下,他身周若隐若现的酒香更为浓郁,不知是运动还是醉酒使得脸颊微红。
他促狭地盯了一会儿哥哥,直把太郎太刀被盯得咳嗽了一声才收回视线,与对面的日本号对视一眼,多年的友谊无需言语便已通晓心意。
两人一左一右默契得将太郎太刀围了起来。
美惠眼见情势不对,连忙威胁道:“我警告你们啊,对你们的审神者大人放尊重一点啊。我可……可厉害了。”
加州清光噗嗤笑出声,他倒也没有恶意,只是从心底觉得少女张牙舞爪的样子可爱极了。
美惠眼见威胁无果,眼神一眯,哼哼冷笑两声,在包围圈越缩越近时,擡手直指前方,喝道:“鹤归!”
就见排球那边刚被踢出游戏,双手托腮蹲在一旁委屈观战的鹤丸国永被一股不明灵力拉着,嗖地飞了出去。
髭切手握排球,本来还在想如何糊弄,一看鹤丸国永起飞,立马顺势发球,排球精准落入鹤丸怀着,一并被不明力量带走。
在众人的目光中,髭切无辜地耸了耸肩。
“哈哈哈哈哈,好厉害,这是什么!”鹤丸国永哈哈大笑,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心。
躲避球这里,场上只剩药研藤四郎与博多藤四郎,但快要结束了,博多气喘吁吁,他瞪大眼睛,视网膜里球的残影越来越大。
眼见球就要落到博多身上。
“哈哈哈哈哈——好痛!”一阵白色旋风闪过,球pia叽回弹到药研藤四郎身上。
“嗯?”药研藤四郎不敢置信,他指向自己,迷茫地问出:“这算我出局么?”
鹤丸国永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捂着额头,怀里抱着沙滩排球,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
美惠了然抱臂,在她身前,只见天空一声巨响,鹤(与)球闪亮登场!
“疼疼疼。”鹤丸国永揉着腰,缓慢起身,须夷,就搞清楚了罪魁祸首是谁。
美惠神采飞扬,她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现在我可有帮手了哦。”
次郎太刀哇哦了一声。日本号吹了个口哨,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持脖子上肥前忠广的平衡,他甚至想要为鹤丸的砸地出场鼓个掌。肥前忠广和加州清光都没有看到这历史性的一幕,他俩还有些茫然。
而美惠,毫无疑问,她显然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不是我说……”鹤丸国永拍打着身上的沙子,“细辛大人,你把我像丢垃圾一样丢下来,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啊!”
“因为之后我会把这个术法教给你。”
“不行,这是你们的游戏,我不能打破规则……”
“学会了后真的可以飞哦,像鹤一样。”
“……规则是什么,不太懂哎。”鹤丸国勇笑眯眯地颠了颠手中的排球,以一种精巧的力量掷了出去。
破风声在肥前忠广耳边响起,他下意识想要躲闪,但已经晚了。
额前已经没那么牢固的花球负隅顽抗地跳动了几下,终于还是跌落。
“ok了,谢啦。”美惠朝鹤丸国永比了个大拇指,将注意力移到加州清光与次郎太刀身上。
鹤丸国永帅气一笑,他得瑟地呼出一口气,将贴身保管的纸鹤拿了出来,装模做样地感叹着:“唉,还得靠我啊。对吧,鹤。”
“是嘛——”在他身后,同样的一句话,却由不同人的嘴巴里吐出。
鹤丸国永僵硬地转头。
在他身后,是被他打扰了游戏进程,磨刀霍霍向鹤球的刀剑们。
他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鹤丸国永将纸鹤小心翼翼地放到安全地带,随后哭丧着脸,走向了他关系“友好”的同事们……
美惠一只手抓住加州清光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取下他额头上的花球。
天知道这有多容易。
兴许晚上睡觉时翻个身都比这难一点。
美惠傻笑着,振臂高呼:“胜利!”
在她一旁,明明已经输了的加州清光也微笑着,随她一起喊道:“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