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冈家药店里彩光变幻，不多时，御木玄领着泉和凛重新走了出来。
男孩儿的情绪有些低落。
和御木玄预想的一样，泉的灵压资质有些捉鸡。
最高水平是火属性灵压的17，这样的资质连真央灵术院都挤不进，他对灵压的感知力也很弱，抱着鬼道石叫唤了好久才把灵压输送进去。
标准的吊车尾属性。
御木玄手问道：“怎么样，现在想法有改变吗？”
泉脸颊一红，倔强地顶高了脑袋道：“没有改变！只是起点低而已，只要玄哥愿意教我，我会付出加倍努力，还是会保护你们的！”
御木玄点点头道：“那好。”
他没有马上让泉打消成为死神的念头。
只是教习一些死神技能的基本不会花费多少精力，而这些基本技能，训练过后也足够让大部分人知难而退了。
其中也包括泉。
至于之后泉如何选择，是找到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还是在世俗认可的赛道上挤破头颅，全看他自己。
御木玄将目光转向凛。
凛的表现同样在预料之中。
相比于泉的笨拙，凛在拿到鬼道石的一瞬间，就成功将灵压输送了进去，这对于完全没学习过灵压控制的她来说是相当难得的。
而且……
凛的最高资质是光属性灵压的44，其他各属性灵压也都保持在30以上。
这可是一个相当高的起点。
未经正式的修习，凛的部分资质竟然就超过鬼道众正式队员的水准了，甚至是正式队员的上游，隐隐逼向精英队员的门槛。
她是天才。
御木玄问了凛跟泉相同的问题。
凛却依旧畏缩着道：“我做不到的，死神是玄哥这样的人才能成为的，我做不到，因为我……我……”
御木玄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嗯，我知道了。”
凛红着脸点头。
领着泉和凛一路上行，御木玄久违地回到九席的住宅。
“以后，你们就跟我住在这里。”
泉惊讶得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本以为会被安排在药店或者偏僻小屋居住，没想到竟然是住进席官级的宅邸，从小在流魂街长大的他从没见过这么宽敞舒适的大房子。
这在他看来已经称得上豪华了。
地板干净得没有半点沙土，墙壁洁白无瑕，各式家具风格统一，布局典雅有致，床榻软得像是云朵一样。
他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凛虽然看不见，但感受着泉的灵压波动，便能猜到这是怎样的地方。
泉激动地拉起凛的手，在宅邸里四处转，每到一个地方就让凛用手摸一摸，自己在旁边手舞足蹈地讲解凛摸到的是什么东西。
御木玄觉得有些吵闹，但没有制止他们。
仅此一天……
规矩以后再立吧……
他暂时只留了一条约定，最靠里的房间不能进，那是柴生大介留下的房间。
泉跑得气喘呼呼的，趴在椅背上兴奋地道：“玄哥，这个家太棒了，我和凛还从没在这样的家里生活过！”
御木玄愣了愣，没说什么。
家？
这可不是你们的家，只是暂时收容你们居住而已。
你们……
只是工具。
御木玄没有在宅邸多留，嘱咐泉和凛尽快适应环境，自己便出门了。
该去找八尺镜姬汇报一下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另一个地方要去。
过了不多时，御木玄和八尺威在灵宁宫主殿殿门前会合。
八尺威的态度明显好了些。
经过之前测试时发生的种种，他解除了御木玄在故意摆烂的误会，现如今听到御木玄在斩首行动中受到嘉奖，也一定程度上认可了其作为席官的资格。
御木玄直入主题，“重度感染者的情况怎么样了？”
八尺威总结道：“病情上当然没有好转，但你的方法似乎奏效了，我们持续往牢房里泼洒红漆，起初他们不感兴趣，但没多久就开始用红漆往墙和地上涂抹。
这么多天下来，图案已经基本成型了。
不过……”
八尺威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些图案毫无章法，看不出任何规律，根本就是在乱涂鸦。”
御木玄呵笑道：“那要分谁看。”
八尺威立马一股无名火上来。
他果然还是没法心平气和地跟御木玄沟通，御木玄随口一句就让他憋得难受。
两人来到偏殿。
相比于初见时的洁白，现在的偏殿看着直让人反胃。
血一样的红漆涂抹得满墙都是，重度感染者们浸染在红漆里，也都像被剥了皮的血人一样恐怖。
御木玄忍着太阳穴的刺痛感细细观摩每一幅壁画。
八尺威冷哼道：“怎么样？现在可是你看了，倒是看出点什么了？”
御木玄啧啧地摇头道：“哎，你真什么都没看出来？连这点辨识力都没有，鬼道众没我真得散呐~”
八尺威脸唰得红了。
这家伙……
听他的语气，壁画里的信息好像显而易见的样子……
究竟是什么？
我真看不出来啊！
他舔着脸问道：“那你倒是说啊！”
御木玄淡定地摇摇头道：“这些信息的机密程度太高，我只能向大鬼道长单独汇报了，你帮我跟八尺大人通报一声吧，务必注意隐秘。”
他故意摸了摸腹部，挤眉弄眼地道：“单独汇报，隐秘，务必隐秘！”
八尺威脸红得发黑。
这混蛋！
仗着调查醉梦，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这种事！
连装都不装了！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象出，御木玄一边欺负姑姑一边汇报的情景，恨得咬牙切齿。
但他完全拿御木玄没办法，姑姑曾经那样说过，也做好了为此牺牲一些的准备，连调查权都顶格授予御木玄了。
八尺威黑着脸气呼呼地走了。
御木玄贱兮兮地摆手道谢。
八尺威离开之后，他的表情才严肃下来，认真地再次环顾每一名重度感染者的作品。
果然。
跟我猜的一模一样。
还真是……
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如果让八尺威知道他也看不出来，大概会气得吐血，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些壁画的内容太抽象太离谱了，完全看不出任何联系。
占了大半墙壁的母子红月？
脆弱树枝上挂着两颗大柿子？
眼大嘴小的外星人？
8字型的湖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