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一支由驴马组成的庞大车队便缓缓驶出了永定门。车队在晨光中缓缓蠕动,沿着宽阔的大道向山西方向进发。
在这支车队中,狗东西陈大满正沉浸在新得宝贝的喜悦中。手里紧握着那把崭新的镜面匣子,一会儿用柔软的布料轻轻擦拭着枪身;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数着子弹。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得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这把枪。
然而,坐在他身旁的大姐陈小满和小段玉却并未被狗东西的喜悦所感染。她们用幽怨而略带责备的眼神注视着狗东西。小段玉更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怒火。
终于,在狗东西陈大满不知第几次重复擦拭和数子弹的动作时,小段玉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伸手,将那把枪从他手中夺了过来,娇嗔中带着几分威严地说道:“陈大满,你现在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否则,这把枪可就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狗东西陈大满一愣,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满脸写满了疑惑和不解:“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道歉?”语气中充满了无辜和迷茫。
这时,一旁的大姐陈小满嘴角扬起一抹俏皮的笑,笑嘻嘻地说道:“在这世上,女人说你错了,那你肯定错啦。”话语中透着些许调皮和诙谐。
小段玉一听,立马笑得花枝乱颤,拍着手掌,一个劲点头:“对,就是这样,说你错就错,没得商量!”那笑容恰似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狗东西陈大满被这话搞得有点手忙脚乱,脑海里三本废物的意识疯狂叫嚣:“快,快说点好听的哄哄她,不然你可就惨咯!”
只见狗东西陈大满嘴一张,不假思索地喊道:“段玉妹妹,其实我最喜欢你啦!”三本废物直接无语,相当自闭,嗯……钢铁直男无疑了。
对面的小段玉霎时脸颊绯红,像熟透的苹果,低下头羞答答地说道:“那,大满,干爷爷给孙媳的见面礼,能给我不?”声音轻柔得像微风拂过。
狗东西陈大满一听,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她:“啊?你想要那金器三件套?那是给我未来媳妇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段玉的一声惊叫打断:“满狗子,你今天完蛋了!”说完就像只小老虎一样扑了过来,把狗东西按在车厢地板上,一顿胖揍。
大姐陈小满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还不停地火上浇油:“对,使劲打他的屁股,哎哟,别打头!”声音里满是欢乐和戏谑,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闹剧。
小小的车厢里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打打闹闹,那热闹的场景仿佛会传染,就连车队的友人都不禁好奇地张望过来。
车队如蜗牛般缓缓挪动,一路上绕过数不清的曲折弯道,闯过一道又一道严密的检查哨卡。
从那座古色古香、充满韵味的西安城出发,穿过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村落,翻越那辽阔无垠、黄土飞扬的高坡,最终安然抵达了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山路尽头。
一直沉默寡言的小段玉高声喊道:“段叔,停车吧!我要和小满姐弟去山里打猎,你赶紧驾车追赶车队回家吧!”
段叔显然已得到告示,闻言爽快地应了一声,随即从马车暗格中拎出三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递给小段玉。然后调转马头,驾着马车沿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此时,大姐陈小满将那件藏有金条的衣服递到狗东西陈大满手中,神情严肃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快!脱下你的外套,换上这件衣服,再把外套穿上,最后披上这件洁白的披风!”
狗东西陈大满看着大姐那冷若冰霜的脸庞,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嘀咕道:“咱们不是来打猎的吗?这件藏有金条的衣服不是留在西安城里了吗?”
大姐闻言,只是冷冷地瞥了狗东西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曾经向父母发过誓!钱财不离身,这么快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啊!对!对!人在,钱就在!”狗东西陈大满连忙点头哈腰,手忙脚乱地按照大姐的吩咐换好衣服。
这时,小段玉又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挂在陈大满身上,脸上也同样没有丝毫表情:“这里面是二十斤白面粉,是咱们接下来几天的口粮!记住,粮在,人在!”说完,根本不等狗东西陈大满回应,便与大姐各自背起一个大包裹,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山上走去。
三本废物脑袋彻底断机了!这情况不对!怎么感觉有事要发生?说好的富少爷逃亡记呢?说好的上大学呢?说好的吃香喝辣呢?特玛的带着金条上山?山西吉县过去就是陕西地界!这是计划秘密去红都延安?我这穿越的原主到底是什么人?
三本废物望着她俩的身影在皑皑白雪中渐行渐远,只得让狗东西陈大满跑了上去,三人留下了一串串深深的脚印……
三人历经两个多小时,方才自南坡登上附近最高的山头,小段玉迎着寒风审视着周遭的地形。
往西望去,尽是明晃晃的雪地反光,枯黄的草坡,两边山沟中光秃秃的树木,一座松树林阴森地矗立在远处。
小段玉仰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缓声道:“小满姐,方向无误,再前行十里便是猎人的小木屋,我们先歇息片刻吧!”
狗东西陈大满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要去何处?”
只闻两声高亢之声传来:“滚……”
望着那两人的身影,宛如两个白色的恶魔,狗东西陈大满吓得赶忙闭嘴,怯怯地蜷缩起身子,以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不久之后,三人又匆匆忙忙地赶路,不知在松树林中走了多久,只见山崖之间藏着一座小木屋,若非走近查看,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极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