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威廉震惊于老板直白的挖墙脚方式，同样开始担忧，他并不知道总裁居然认识这位漂亮的华国女性。
“boss，时染女士和我相谈甚欢，我特别看好他们的项目，相信在本次比赛中一定能名列前茅。”威廉率先说道，希望能够在时染面前扭转印象。
“是吗？听说最近时染正在开展的新能源项目资金不足，如果你能考虑到我们公司来，我保证能让你心无旁骛研究项目。”吉尔伯特再次提到让时染跳槽一事，可见是有多执念。
“我们公司非常看重研发，只要有有益于长远发展，绝对支持，不可能出现资金问题导致项目终止的情况。”威廉自然向着自家老板说话，并且庆幸注意力被转移。
“吉尔伯特先生，作为主办方，你当面挖墙脚的行为着实不妥当，时染想要在哪里工作是她自己的考虑。”眼见重点偏移，沈煜及时拉回主场，“现在是比赛期间，我们还是谈论点关于比赛的事情。”
威廉面色难看。
“这是自然。不知道你们如何评价这次比赛？虽然是初次举办，但赛事负责人经验非常老道。”吉尔伯特决定下班后单独找时染女士谈谈，那时候就没有这个略微碍眼的男人了。
“赛事非常成功，但我觉得贵公司的评委有待商榷。威廉先生似乎对华国人带有偏见？”沈煜声音微冷。
“威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吉尔伯特质问。
“boss，这是一个误会！”威廉急忙解释。
“吉尔伯特先生，这位名叫威廉的评委和他的朋友一起，认为只要是华国人做的机械产品，都是垃圾。我认为这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沈煜的质控也不算无中生有给威廉扣帽子，这位白人评委就是看不起华国人，连带着瞧不上华国人做的一切。
时染：“我作证。”
连时染都表态，吉尔伯特已经相信了大半。
“威廉，你太让我失望了。”他向时染保证，”这次威廉的所有评分都将作废，以保证比赛的公平，后续华安集团也会内部对威廉进行处理。”
沈煜点到即止：“非常感谢贵公司的理解。”
“这是我们该做的，也是我们公司内部管理上的疏忽，希望没有影响你们的比赛体验。”双方打着官腔一来一往，看上去倒是和谐友好。
如果吉尔伯特走之前没有单独约时染就更完美了。
吉尔伯特对时染道：“时染小姐，我诚心邀请你，这是我的名片，不知你能否给我一份你的联系方式？”
忽略沈煜冷冰冰的眼神，时染从容笑道：“自然。”
两人交换名片，吉尔伯特非常满意，还想着最后给自家公司拉一票。“时染女士，其实本次华安集团会选择于明达科技合作，完全是因为你研发的手术机器人，你简直是天生的机械师。如果你来我们公司，条件随便你谈。”
时染不理解这番话，什么叫“因为手术机器人合作”，但她还是礼貌道：”谢谢你的信任，我会考虑的。”
吉尔伯特：“期待你的联系。”作为总裁，他非常忙，本身也是为时染而来，既然目的达到，他也该离开。
已经瞧不见吉尔伯特的身影，沈煜犹豫开口，“你真的想去华安集团吗？”
华安集团是跨国大公司，不仅资金充足，拥有高精尖设备，甚至总裁亲自承诺条件，待遇比明达科技不知好了多少。
“不会。”
沈煜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你知道华安和公司合作的具体内容吗？”时染突然问道。
沈煜摇头：“不太清楚。”
“好吧。”
两人继续围观其他参赛小组的项目，直到主持人宣布此次比赛的结果。
彭长健激动的心简直按耐不住：“第一名第一名第一名。”
时染：“……别念了！”
彭长健：“我忍不住！”
“这样吧，我们打赌，各猜一个名次，输了的人请吃饭。”见彭长健紧张得不成样子，时染玩心大起，缓解氛围。
“我……我猜第三。”彭长健已经开始，拿第一他没仔自信，第二也悬，但前三总得猜一个，不然显得太没用。
时染看了眼沈煜，以为他不会参与这么无聊的小游戏，结果听见他说：“第二，第一应该是华安集团自己研发的项目。”合作方的身份加上项目本身优秀，第二应该不成问题。
“既然这样，那我就猜第一吧。”时染也说出自己的答案。
主持人开始从第十名往前公布获奖名单，直到宣布第三名之前，都没有听见新能源项目小组。
很遗憾，第三也不是明达科技。
“啊？我们连前十都没进吗？”彭长健不敢相信，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时染：“或许我们是前二！”
彭长日：……原谅他丝毫没想过这个可能！他有罪！
主持人：“第二名是来自华安集团的智能控制项目小组。”
“真可惜，看来你们俩要请我吃饭了。”时染得意道。
沈煜：“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我们连前十都进不了？”如果不是第一名，那就是十名开外，时染从未丢过那么大的脸，连带着明达科技也要一起丢脸。
沈煜：……
“还是我输吧。”
主持人再次公布获奖小组，“恭喜本次机械大赛第一名获得者，来自明达科技的项目小组。”
彭长健都吓傻了！
直到时染推了推他，“别楞着，快上去，获奖感言背熟了吧！”
他才大梦初醒般，深吸一口气，上台领奖。
沈煜则是一直皱眉，按照惯例，冠军都是东道主的，更何况，两家公司虽然是合作关系，但华安的地位比明达科技要大的多，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时染自然董沈煜在想什么。
吉尔伯特能够为了手术机器人不顾总裁颜面亲自挖人，自然也能为了新能源项目卖时染一个面子。
因为新能源项目的利益，从各方面来说，比手术机器人可多得多。
时染想不通的是，手术机器人和本次合作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吉尔伯特会说两家公司在手术机器人项目上也有合作？
时染作为研发人竟然完全不知情！
她必须搞清楚。
比赛结束后，计划明日返程。
趁中间仅有的剩馀时间，时染约吉尔伯特在一家餐厅见面，按理说时染这种级别的小员工连联系方式都不该有，又怎么会约得到呢？
时染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毕竟当面和善友好可能只是做做样子，背后如何谁又知道。华安集团可以把第一名送给时染作为见面礼，但老板没必要自降身价委曲求全。
吉尔伯特确实很忙，所以他只给了时染半小时，“时染，你想要和我谈什么？”
“关于手术机器人的合作，我想了解更多。”
“你的问题我会尽力解答。”吉尔伯特示意时染继续说下去，他不可能主动全盘托出，时染能知道多少，全看她有多少敏锐度。”
时染早已经想好需要问的问题。既然明达科技选择与华安集团合作，肯定是因为获得的利益更多，但更多的利益从哪里来呢？
她问道：“华安集团有参与手术机器人的对外售卖吗？在合作中具体完成什么内容？”
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
吉尔伯特干脆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道：“手术机器人的售卖由华安全权管理，其他的我们不管。”
时染立刻抓到重点：“生产由明达科技完成，然后运到国外，由华安代售？”
“不完全正确，工厂就在a国。”
工厂在a国？
明达科技为什么放弃国内量大且便宜的劳动力，反而选择国外工厂？如果是为了和华安集团合作也说不通，因为明达科技明明可以独吞手术机器人独家代理权带来的所有利润！
时染面容严峻：“售价多少？”
吉尔伯特：“我知道你们的合约，利润不会超过成本的50%，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看来吉尔伯特先生是不愿意告诉我。”
“抱歉，这属于公司内部机密。如果时染女士考虑到华安集团任职，凭借你的能力，或许很快就能获得机密消息的权限，知道你想知道的消息。”
时染深吸一口气，她明白这个问题是不会有答案了。她又换了一个：“我想知道华安集团和明达科技的利润分成。”
“四六。”吉尔伯特简言意骇，但他紧接着的补充让时染不可思议，“华安集团占六，明达科技占四。”
……不是，明达科技图什么？
时染一阵无语，随即，她意识到这件事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水深。
关键点就在于吉尔伯特不愿透露的售价上。
吉尔伯特看了看手表：“时染，我的时间到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
时染摇摇头，“感谢您的解答。”
“期待以后能和你一起共事。”吉尔伯特说完最后一句，坐上黑色加长林肯扬长而去。
送走吉尔伯特，时染立马打了个跨国电话。
卫启收到时染电话时，他刚刚下班。昨天晚上值夜班，早上处理了一些事情，本来八点半下班，硬是拖到九点半。
“时染？今天怎么给我打电话！”刚好，他最近也想着和时染联系联系，顺便问问一些事情。
时染：“卫医生，之前我们一起参与了手术机器人的研发，我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卫启：这不巧了嘛！他要问的也是关于手术机器人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