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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我家掌中啾竟是偏执大佬 > 他要些做什么,也不是不行

他要些做什么,也不是不行

“唐厌。”

“嗯?”

唐厌疑惑的扭头, 苍白的唇微微抿着,竖起耳朵,等着谢枕戈说话。

顷刻间, 唐厌眼波流转,就是把星河聚在眼睛里,美的惊心动魄。

谢枕戈向前凑了凑,伸手给他塞了一颗快要融化的糖。

那颗糖黏糊糊的站在谢枕戈指尖上, 唐厌牙齿咬了一下,有丝丝缕缕的糖线拉扯着, 他舌尖轻轻扫过谢枕戈的手指, 完完整整把那颗糖含了进去。

“酸。”

谢枕戈蜷起掌心, 把带着唐厌体温的指尖深深藏进去。

“酸就对了,惩罚你的。你不乖,不乖的宝宝不能吃甜甜的糖果。”

这颗糖是谢枕戈拍戏时的道具,本来要用掉的, 就和刚刚唐厌做的那样,他总觉得太暧昧了, 卫来的喜欢是极其克制的,没有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卫来跟谢枕戈是不一样的, 谢枕戈恨不得把所有的爱意都外放出来,让唐厌知道。可他总是淡淡的, 带着理所当然的意味, 那层说不清的关系, 到底还是让唐厌在意了。

“谢枕戈, 你这样, 是会失去我的。”

“不会,我家唐厌笨的很, 不会跑的。”

谢枕戈把手指覆在唐厌的手背上,等了大概几十秒,他轻声开口:“你看,没有跑。”

“那我现在跑。”

唐厌嘴上说着跑,手还是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就好像谢枕戈用力千斤的力道,压得他动弹不得。

“谢枕戈,我想回家了,能出院吗?”

“不可以,医生说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的。唐厌,你老实跟我说,你除了拿刀子划来划去,还做什么了。”

大脑极致充血,肺部有损伤,身上的刀口都算是能看见的,最轻微的伤。

“没有干什么。”

谢枕戈欺身而上,冰冷的手指戳了戳他侧脸微微鼓起来的地方,用极冷静的语调道:“吃了我的糖就不能说谎话了,我在药里添了真话药剂,要是你说假话,就会有一个大恶魔,一直亲你,直到你说真话为止。”

大恶魔甚至期待唐厌说些假话,好让他有理由亲亲他的唐厌。

“就,水里还挺好玩的,钻水里玩了两次。”唐厌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满眼都写着真诚。

“到底几次?”

“几次。”

在问和答之间,唐厌选着了问答。

谢枕戈无奈一笑,他捧着唐厌的脸飞快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小坏蛋,你自己都记不清几次了是不是。以后,以后不要这样了。”

“你不知道我看见你那样是什么感觉,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再,唐厌敏锐的抓住这个字眼。

他甚至想不起来,谢枕戈什么时候失去过他。

“嗯,不会了。”

唐厌只是偶然犯病了,自己跌跌撞撞跑进了死胡同,弯弯绕绕的路跑了好久好久都跑不出来,一时间想不开。

他怎么舍得留下谢枕戈一个人,他比谁都清楚看见至亲至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受,他舍不得谢枕戈也经历一次。

“因为,你回来了。”

没头没尾的话,忽然就连了起来。

因为谢枕戈不远百里回来,唐厌漂泊不定的心就定下来了。

谢枕戈无限靠近唐厌,他偏了一点点脑袋,在阳光穿过带起来的彩色里,他认认真真注视着唐厌,却没有吻上去。

仿佛在这个时刻亲他,是亵渎。

“唐厌,你好乖啊。”

唐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敲门进来换药的医生打断,他沉默的把手腕递过去,没毛病为什么伤口刚缝合上,就要上药。

“家属注意一些,这个伤口在愈合之前都不能沾水,每天的药要怎么换,我刚刚已经失范了,不要不当回事。”

“好的医生。”

医生瞥了眼谢枕戈,示意他出来一下。

“家属,跟我去拿药。”

合上门,谢枕戈沉默地跟着医院来到办公室,他紧张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病人多久没有全身体检了。”

“这个,这个不太清楚,他很恐惧医院,只是提到要过来情绪就会很不对劲儿。他对医院有应激创伤,待久了会呼吸困难,高烧不退。我很避免提到医院,有什么不太舒服的,能在家里就在家里了,体检情况知道不清楚。”

医生点了点头,他把片子递给唐厌,指着脑袋上的一小块阴影道:“他这里这个血块,应该已经很久了,压迫着一些神经,如果没有表现出来不舒服,应该暂时不碍事。”

“医生,他的眼睛,会不会也是这个血块影响的。他是九年前意外出了车祸,醒来以后发现眼睛失明的。”

谢枕戈心脏跳动的频率快了些,他不敢出声,生怕会打扰到医院思考,这么大的阴影,一直没人知道。

要是真有问题,那唐厌得多难受啊。

“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可以的话,等病人情绪好一点,再做一个细致的检查,他失明的时间有点久,所以……”

剩下的话医生不说,谢枕戈也明白,不要报太大的希望。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那也是要试试的。

“药你拿上,如果病人待着实在不舒服,你们可以先办理出院,他情况现在很稳定,尽量不要刺激他。”

“好,谢谢医生,那我们就办出院吧,他有点不开心。”

眉头都皱起来,浑身弥漫着失落难过的低气压,他怕再待下去,病房里长阴暗蘑菇。

“小先生,你把衣服脱了吧。”

“啊?”

唐厌愣了,左手迟疑的扣在病号服的领口,无措的垂下眸子。

就,谢枕戈想干什么呀,这是真病房,不是那种地方啊。

没错,继小张之后,唐厌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唐厌属实没想到谢枕戈买的那些东西是带视频教学的,天知道他只是让小助手扫描一下都是什么东西,几秒后自动开始播放教学视频他是什么心情。

满脑子空白,连关闭都忘了,涨红着脸听了几分钟的教学。

那个地方,就是医院!

唐厌现在很慌,他连谢枕戈是不是真的要干什么都不确定,只是心底隐隐期待。他慌张无措的捏紧了衣领,几秒又觉得太刻意,扭扭捏捏放开。

就,想做什么,好像也不是不行。

“你,你轻点。”

唐厌咬着唇瓣,从耳尖到锁骨,通红一片。

唐厌的腰肢半弯着,质量很差的病号服在阳光下半遮半掩,透过衣服,盈盈一握的腰塌下来,魅惑极了。

“什,什么?”

一向嘴皮子利索的谢枕戈也卡壳了,轻点,什么轻点,他,他能干什么。唐厌想让他干什么,是希望他怎么样嘛。

艹。

唐厌脸颊上的血气一褪,也是这会他才反应过来谢枕戈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是他自作多情。

唐厌不敢想象谢枕戈现在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厌恶又恶心。那就好已经是半透明的暗示,唐厌怕谢枕戈听懂,怕他露出一丝异样来。

“我手疼,自己脱不了,你轻点。”

几乎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唐厌神情有一瞬间的茫然,说都说了,只要他一切如常,那就一切正常。

“哦,哦。”

谢枕戈不解的哦了两声,他家宝宝脸红什么啊。

“没关系的宝宝,你现在是病人,照顾你是应该的,别说只是脱个病号服,晚上回家我还要帮你洗澡呢。”

“嗯。”

唐厌隐隐有些失落,他从来没发现谢枕戈有什么欲.望,他们坦诚相待好几次。谢枕戈淡定的就像是看见了一颗大白菜,还是邦.硬的那种。

他的身体,对谢枕戈没有一点吸引力。

人家都说,喜欢一个人可能是从冲动开始的,他没什么能让谢枕戈冲动的。

肩胛骨上大片大片的疤,身上青青紫紫的嗑伤,现在他还称得上是完美的手腕也横着一条蜈蚣,想来,确实没什么意思。

病号服一点点褪下来,谢枕戈从小张送过来的包里拿出来两件衣服,小心的给唐厌换上。

吧嗒一下。

滚烫的泪珠砸在谢枕戈手腕上,一下子把谢枕戈砸懵了。

“唐厌,怎么了,是我力气太大,碰到你伤口了吗?”

嗡嗡嗡的声音又来了,四肢一点点僵硬,唐厌手指死死攥着床单,绷带上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疼到骨髓里。唐厌只是憋着气,毫无反应。

他大概知道自己情况不对劲儿,就是控制不住,累,好累好累,恹恹的靠在病床上,连自己什么时候流泪了都不清楚。

谢枕戈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他都听不见,脑袋里反反复复是耳鸣,是尖锐又刺激的呼喊。

“没人会喜欢你这样无趣的人。”

“你就是个土包子,谁会愿意跟你玩儿啊。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起走吗,还不是因为我真心话大冒险输了,逼不得已,才跟你一起玩了两天。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向下来的土包子,你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这是最新款的游戏机,就是跟你假装玩了两天赢回来的。”

“哈哈哈哈,你看唐厌,认回唐家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人厌弃。跟唐少不一样,他就是个私生子充数的,咱们跟唐少统一战线就行。”

“你们别靠近唐厌,他身上有味道,酸臭味。一看就是穷地方出来的,脏的要死。”

“老师,让他去最后一排吧,影响我们学习。”

哈。

唐厌捂着心脏,脑子的声音越来越多。满满都是恶意的嬉闹声,被扯坏了无数次的课本,被随意丢在垃圾桶旁的课桌。

就因为,在他们眼里,他是浑身脏臭的垃圾。

作业被故意藏起来很多回,刚发的试卷上就多了几道黑灰色的脚印,最过分的一次,唐厌凳子上被涂满了胶水。

唐厌从卫生间回来,手指往凳子上一摁,怎么都撕不下来,唐厌费了很大的力气,最后也只是胶水把手指的皮扯掉了一块,血流如注。

那是“好脾气”的唐厌最可怕的一次反抗,他提着满是胶水的凳子,无差别把一直欺负他的人揍了个遍。摆放整齐的课桌都被他踢倒在地,他脚下踩着的是纯白的试卷,鲜红的血滴在上面,像是艳丽的花。

那天的唐厌,如同地狱里来的修罗,把那些人都镇住了。

“还有不服气的吗?不服气可以叫家长。”

唐厌打人的时候都是巧劲儿,看着没有一点伤口,实则很疼很疼。狐假虎威的那些人偃旗息鼓,一个个没了声音,默默把东西收拾好,夹着尾巴做人。

他们都以为以前唐厌那些小打小闹的反抗就是极限,却不想他打人怎么黑,招招都是往死里打,又没有痕迹,只能吃闷亏。

唐厌嘴巴微张,艰难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浑身难受的厉害,不顾抱着他的谢枕戈,强硬的把人推开,跌跌撞撞去找病房里的洗手间。

“唐厌,我是谢枕戈啊,你冷静点。”

这些话唐厌都听不见,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脏的很,要好好洗洗。

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了好久,才在最后一个小门里找到洗手池。

哗哗哗的水声响起,唐厌伸手过去,狠狠搓洗着手背,那一小块皮肤很快泛起红意,在嫩白的皮肤上刺眼极了。

他身后覆上来一个极其温暖的人影,温柔却不容抗拒的抓着他的手指,制止了他要往上的动作。

“唐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洗手。”

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空茫茫的眨巴着,唐厌任由谢枕戈抱着,从喉咙深处嘟哝:“脏。”

脏,他们都说脏。

唐厌一天要洗十几次手,冬天几乎是要把指尖洗到皲裂,一次又一次把手指放在鼻尖上,确认着是不是真的有味道。

“谁说的,我家唐厌最爱干净了,一点都不脏。”

谢枕戈换了个姿势,正对着唐厌,牵着他的手指含进嘴里,他含含糊糊道:“你看,不脏的。”

“他们,他们说,脏。”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唐厌几乎都要忘了那些嘲讽他的人是谁。不管是谁,现在见了他,都得规规矩矩喊一声唐总。

和班级里有牵扯的那些生意唐厌向来是不做的,他只知道那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推波助澜,任由校园霸凌情况发生的班主任,去世前病魔缠身,走的很痛苦。

反而霸凌者过得很好,他们都是世家子弟,是哪家的少爷,哪家的小姐,起点就是别人奋斗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终点。他们甚至不用工作,就有到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没有唐厌跟他们合作,还有有王厌,李厌,总有出路。

可是,凭什么呢。

这不公平。

凭什么他们能过得那么好,凭什么他们没有一点惩罚,没有一点阴影,可能到现在都想不起来曾经欺负过某某。

凭什么!

唐厌呼吸都是疼的,他所以注意力都放在谢枕戈含着的那根手指上,焦躁的情绪被一点点安抚,唐厌慢吞吞从愤懑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手腕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渗出来的血,还是水。

谢枕戈见唐厌稍稍稳定,这才把唐厌的手指吐出来。

“唐厌,要洗手吗?”

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唐厌还是摇了摇头。

他说:“你不脏的。”

“乖宝,不是我不脏,是我们都不脏。说这个话的人就是嫉妒你,嫉妒你的优秀,又找不到可以诋毁的方面,才这样说你。你就是最最最最优秀的,一点都不脏。”

唐厌终于还是呜咽着哭出声来,他紧紧抱着谢枕戈的脖子,脑袋埋在谢枕戈心口,抽抽搭搭道:“他们,他们都是骗我的对不对,我身上没有味道,一点都没有。”

“有味道,是很香很香的味道,不过只有我能闻到,我是最特别的,不要信他们的话,小先生,我爱死你的味道了,像春.药一样,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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