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而熬夜的高升只想死。
“你怎么还能放电影?都怪你。”高升觍着脸指责道。
被倒打一耙的888有一句优美的话想说给高升听。
“明明是你缠着我给你放小电影,我才弄的好不好?”
“什么小电影,我们这是正能量聊天!”
天知道他只是随口一提,谁知道系统真有这功能,昨天硬是从晚上九点一直窝在被子里,一人一统看到了早上三点。
然而因为秦琛中/毒,他早就和切尔说他早上会去照顾他,没办法,谁叫这“毒”是他做的。
就在高升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准备赖床时,门被敲响。
黑了一圈的眼皮,疲惫的睁开,耳边是门口传来的声音,“高先生,早餐准备好了,需要的话主人说可以一起享用。”
伺候人是吧。
生无可恋的高升睁开眼,他没有忘记和系统说过的话,表现的殷勤一点,最好是露出丑恶的嘴脸。
他现在这副死狗样,看起来确实丑了不少。
思绪到这里,高升一个鲤鱼打挺起床。
“好的,马上到!”
虽然高升强打起精神,但那时不时的疲态还是逃不过狐狸的眼睛。
“亲爱的,昨晚没有睡好吗?”
家庭医生赶到别墅时就劝秦琛,不要高强度工作,对身体不好,所以他便将办公室地点换在了别墅里。
秦琛坐在花纹繁杂的欧式餐椅上,今天穿的很休闲,上半身黑色的高领贴身毛衣以及深色覆古阔腿牛仔裤,一双运动鞋,脸上再戴上一副细边银框眼镜,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的温柔学长。
整的跟那韩剧似得。
面对秦琛的关心,高升还以为他下一句是让自己回去补个回笼觉。
结果。
“需要医生吗?”
真谢谢了,生怕他吃不到药丸的苦。
这时空间里的888急了,它急促的在高升耳边催道,“快快快,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你记得吧?”
高升怎么会忘记,他扯起一个微笑,“是啊,因为我让秦先生中毒我深感抱歉,这本就是我的错,身为受害者的你如果有什么怨言,也是我该承受的,我为此睡不着更是应该的。”
脑子困懵了,一不小心给真心话说出来了。
昨天晚上看的是西方小电影,现在给整的,高升自己都不知道话还能这么阴阳怪气。
结果某人却像不知道一样,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这样啊。那亲爱的有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男人说着话,可是眼神却揶揄得望向他,狐狸似的眼睛仿佛再说想好了再回答。
挖个坑给自己跳也是没谁了,虽然他过来的原因也是为了这个。
“好好好,想好了。”高升一边说,一边走到他面前,给他端起一碗银耳粥,捏起瓢羹,“请,秦先生。”
话音一落,满满的一勺粥已经摆在他嘴边,热气腾腾。
高升才发现粥还是烫的,他惊讶,“啊,抱歉秦先生,我这就吹吹呢。”
说实话,人吹气的时候会带出数不尽的口腔颗粒,俗称口水。
不过秦琛也是个能忍得,他面不改色得咽下一勺又一勺,直到高升没忍住。
一不小心打翻了,粥碗倒扣在地,粥水则有一部分洒在了秦琛的衣服上。
虽然粥已经不烫,但是水分很快就浸湿了毛衣,黏糊糊地让衣服沾在皮肤上。
“抱歉抱歉,我笨手笨脚的,要不你换下来我给你洗洗,说不定还能用。”高升抿唇,弯腰将碗捡起,另一只手则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外套。
“要是不嫌弃的话先拿我的外套穿吧,你去更衣室换总不能光着,会着凉的。”结尾是高升补得,总不能说你光着身体有点像暴露狂。
秦琛虽然被他的动作一惊,却在听到他的话时眼底的情绪没变,只静静地看着他想做什么。
果不然,小绵羊自说自话的将东西收拾,再掏出一件外套,眼里就差写成几个大字。
‘我就是故意的,我很坏吧?我别有所图,求你快质问我。’
正当高升继续表演的时候,秦琛打断了他,“既然如此,那你过来替我换吧,昨天晚上的药剂让我感到难受。”
高升:“……”玩脱了。
说好的总裁不喜欢明目张胆的意有所图呢?怎么还真答应他了。
gan!
“其实切尔管家比我专业,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来。”高升讪讪的笑着说道。
总裁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脚底抹油,高升准备跑路,右手被拉住,这熟悉的感觉。
下一秒,男人将他拉到怀里,被高升搞脏的正是胸口,这下两件衣服无一幸免。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跑的比什么都快的家夥,一脸歉意的看着他说道。
高升:你是想笑吧?我看见了。
*
“不是你说的这些怎么都行不通啊?”几天下来,高升垂头丧气得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将下巴抵在上面。
888也不懂,明明这些都是经验所得,怎么一到高升这里都不管用了。
嘘寒问暖旁敲侧击竟然也没让秦琛怀疑他别有所图,虽然他对高升也别有所图,但是这不科学啊?
高升让他打一千万,结果第二天桌上就多了一张黑卡。
跟他说想要公司股份,这个倒是没有给,不过又给了他几张别的卡,零头多的高升打一辈子工都赚不到这么多。
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
高升开始怀疑系统的专业性,“周五的宴会现在已经周三,我出去上个厕所都有人在后面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琛家里有个囚犯。”
“芳心纵火犯?”888脱口而出。
“888……”
见高升眉毛越来越皱,888赶紧改口,“没事的,周五那天人更多。”
抱着枕头的手直接掐在了软陷的面料下,“888你再给我嬉皮笑脸一句呢?”
“下次一定改。”888仗着他现在进不去空间,略带嚣张得说。
对谁都没办法的高升狠狠锤了锤枕头,最后瘫倒在床垫上。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会真的只能等这个家夥老死才能出去吧?或者等他破产?”说到这高升从床上翻了起来,但眼睛还没亮几秒便又黯淡了。
“他那有恃无恐的样子,破产还不如指望司亦礼做大做强,说不定某天想起我这个小小保镖。”然后拯救他于水火中。
呵呵,大晚上就不要做白日梦了。
高升对自己说。
这都多少天了,要来早来了,高升也不知道这些豪门什么搞头,都逮着他一个小喽啰霍霍。
谢邀,现在是已经看见总裁就饱了的程度。
伴随着高升的唉声叹气,猫在空间里的888突然兴奋起来,它提议。
“不破不立,要不然你直接闯出去试试?”
高升将脸从被窝里挪出来,双眼呆滞,“啊?你说啥?”
888见他游神的样子真想给他一锤,“我说,你直接试试跑路会怎么样?”
“嗯?”高升再次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怎么试,难道跟着你给的地图走吗?这不是不打自招?到时候问起被屏蔽的摄像头,我说: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吗。”
面对高升这个杠精,888难得脾气好,心平气和地说,“不会的,这次只要你跑得快就行。”
系统说的一副神秘兮兮的样,高升忍不住问,“什么叫跑得快就行?”
888:“诶呀,你明天就那样这样……就行了,知道吧!”
“噢~”高升恍然大悟,话锋一转,“还是不懂。”
你丫的话里的省略号是真的什么也没说啊。
*
周四,阳光明媚。
正午的太阳毒辣亮眼,刺得人一出门眼睛都不能直接看向阳光照射的地方。
先不说有多热了,欧式洋楼的别墅中,一道警铃划破空气中的热浪。
炙烤得扭曲的阳光下,一辆辆巡逻车出动,游散在别墅周围的保镖全部集结,分工整齐得走向八个方位。
切尔手撑着伞高高举起,遮得却不是自己。
阴影下的秦琛换了一件白色衬衫,衣尾束进黑色西装裤中,腰间的玫金色金属皮带扣闪着油亮的光泽,衣领的扣子被主人随意得解开。
他单手夹着烟,墨镜下的眼眸神色不明。
切尔却知道此时的主人一定愤怒极了,他手上的烟都要燃尽了也不见他弹一下。
大晴天的,别墅某人乌云密布,高升对此毫不知情,因为他正忙着爬山。
是的,没错,爬山。
高升借着这些天的老实模样,跟秦琛说自己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被派了四五个保镖守着他。
秦琛能答应他也是系统没想到的,当888弄了点障眼法高升就跑了出去,不用按照系统的路线走,他便直接向着山上狂奔。
本来还在沾沾自喜身后一群保安被他甩掉,结果没想到才过了十分钟分钟,一群黑衣面容严肃的壮汉就找到了自己。
硬是给他从半山腰上的某处灌木丛里揪了出来,远处响起引擎的轰鸣声,定睛一看还有直升机。
高升:……
行,算你们的总裁牛逼。
半个小时之后,高升坐电梯直上了顶楼,毫无疑问的豪华总统套房,一打开门铺面而来的金光差点刺瞎他的狗眼。
地板是金色的,就连墙上的纹理都是用金线勾勒的,大厅吊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居然也是发着金光的。
看起来房间的主人对金色很执着啊。
高升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在沙发上,转身就要走时,房间里却出来一个人,他头上盖着毛巾,发丝湿漉漉的贴在他的皮肤上,裹着浴袍胸膛领口大开。
司亦礼看着手机里对方发的消息,一边走向沙发,一边还不忘叫住来送衣服的保镖。
“那个谁,走什么。过来给爷吹头。”
高升整个人都楞住原地,脚像挂着千斤重,看着男人坐下的背影和自己记忆里的男人重合。
说不慌张是假的,他想起那盆水,不知道有没有倒下去,他还给人裤子撕烂了。
爷爷的,这下高升真想从楼上跳下去。
看着对话框缓缓输入一句:“暂时没查到老爷子派了其他的人找你,名单上的人就是全部了。”
司亦礼轻啧,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司亦礼:“那就滚,查到了再给爷滚回来!”
齐衡:“……大少爷咱们好歹同窗一场,能不能对我好点?你都不说清楚到底查的什么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司亦礼:“滚。”
沙发上的男人烦躁的将毛巾拽掉,正要发怒,一只手抚了上来,拿着吹风机给自己吹干。
嗯,手法还不错。
话到嘴边的司亦礼又咽了回去,扭头看起了股市,死老头,股票居然没跌。
这头发吹的高升口干舌燥,他在思考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司亦礼发现自己的头皮越来越烫,刚想骂这些家夥业务水平怎么这么低,是不是吃白饭的时候,超大尺寸的电视屏幕里反射出背后的人影。
“呦,自己找上门了?”
冷冷地声音响起,高升吹头的手顿住,下一秒就被钳住手腕,恍惚一瞬被拽倒在沙发上。
墨镜也被他扔掉,露出一双明显有些懵还有点不知所措的眼睛。
很好,没认错人。
司亦礼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咧嘴一笑,满是恶意。
“怎么,还真是欲擒故纵上了?可惜还以为你是个识趣的人,没想到也这么不知所谓。”
司亦礼可没忘记早上的水盆,浇的他那点旖旎心思彻底没了。
司亦礼见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心里想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修长的手指摸上他的脸,一路往下直到一把捏住他的下颚,只听司亦礼的声音说,“给你一分钟解释的机会,不然等下你出了这个门就给爷滚。”
这个滚自然不是离开,是辞退。
高升眨了眨眼睛,他不可能辞职,为了留在小少爷身边,他花了那么多心思不就白费了。
“我真丶真不是故意的。”
司亦礼简直气笑了,这算什么理由?搞得跟着他司亦礼很吃亏一样。
“不是故意的?那你昨天晚上……嗯?”
高升的脸爆红,这什么话?要不是打不过,现在他们应该一个医院一个警察局喝茶。
“没有!我,没有!”高升撇过头,只想死,就现在吧。
“呵呵。”
说着一把扯过人,硬生生抱了起来,他今天就要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敢对他不屑一顾!
司亦礼还给王乾打了个电话。
“这个保镖叫什么名字?高升是吧,给他休一天的假,没事也别来找我。”
说完手机就被丢到了地毯上。
司亦礼看着他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冷哼,“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这死人样,明天就给我滚出司家。刚才你那老大可是说了你的情况,不想失去工作流落街头就给我识相点,知道吗?”
高升不看他。
太羞耻了,不如打他几拳也比这来的痛快。
清醒和沈睡来回切换,弄得高升要崩溃了,他只是打个工,待在小少爷身边就这么难吗?
时光飞逝间高升渐渐睡去,司亦礼则看着他脸上的泪痕陷入思考。
虽然这家夥对他来说各方面都很好,但是一个小喽啰真值得他这样小题大做吗?更何况还是那病秧子的人。
妈的。
司亦礼脸色阴沈,看着床上的人,脑子里天人交战,不分胜负。
最终他挥了挥手,将两个小人拍散。
玩物而已,现在好玩就多玩一下,反正司家最不缺的就是人。
想着,司亦礼从床头柜里拿出烟,抽出一只就要点燃时,无意间一个东西滚到了他的脚边。
“……”神他妈的痔疮药。
在一直被自己当做弟弟的司康瑞面前,高升悄悄的攥紧了手,不同于之前,现在的不堪才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
最终他还是坐了上去,面对着司亦礼的羞辱,他涨红着脸,唇却发白。
“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你说‘爷,带我去。’爷就去,怎么样?”
高升看清了,那双眼底藏满了恶意,也倒映出自己的不堪。
“……爷……带……”
“这么小声说给蚊子听吗?”
“爷。”高升闭眼,像是做了很大决心,“带我去……”
“呵呵。”司亦礼抽出一只烟,弯着眼,“那就去看看,毕竟爷可是很宠自己人的。”
衣服上落下一个小小的重量,耳边传来一声,“点火。”
司亦礼就这么看着一双指甲修剪干净,指根匀称的手微颤着划开电磁打火机,幽蓝的火苗下,烟头缓缓燃烧点燃。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司亦礼叼着烟,拉起高升的手,最后看向司康瑞,“一起?”
这场面震撼了才刚刚成年的小药罐子,他眼神不知道该放在谁身上,虽然他知道高升长的是很帅,但是万万没想到平时最不齿这类的亲哥竟然也会喜欢男人,喜欢的还是救过自己几次命的保镖。
高升只求小少爷别看自己,这种事,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司亦礼却最喜欢看高升这样表情,不堪中又带着不得不做的样子,很有趣呢。
回去的车不再是之前的那辆,而是换了辆迈巴赫,车窗摇下,驾驶位上下来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多的青年,他将后排的门打开,并亲切的说道,“礼哥。”
正当高升走向副驾驶时,司亦礼却叫住他。
“司康瑞坐前面。”
握上门把的手一僵,高升还是打开车门,做出请的姿势。
司亦礼看了他一眼,这眼神让旁边的江淮都一惊,才两天不见,礼哥身边的这个小白脸居然能让礼哥生气。
最后高升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司亦礼旁边,他还不敢坐的太远,免得他心情又不好拿自己开刷。
江淮握着方向盘,馀光瞄向后视镜。
“爷脸上开花了?好好开车。”
“是,礼哥。”江淮立马坐直。
唯有司康瑞看着这一切,心中惴惴不安。
哥哥这样对高升……真的没问题吗?他没见过司亦礼对谁这么上心过,毕竟司亦礼就是喝醉酒都是别人碰不得一下的人。
车行驶上路,已经深夜十二点的泊油路上鲜少有车经过。
车内没有人说话,司康瑞晕车,他身体本来就弱,更别说这一次还是在刚吃完药以后坐车,他几乎强忍着吐意等待着到家。
司亦礼倒是闭目眼神没有想着再捉弄高升,只有高升看着窗外,连着只有一圈圆月的黑夜上都带着沈闷。
高速上,迈巴赫路过一盏盏高耸的太阳能灯,还有一个隧道就能下高速转到市中心,再有十分钟便是司家。
本来漫无目的看着四周的高升忽然双瞳一缩,他擡头看向驾驶位,没想到江淮也察觉到了,他踩下油门,而司亦礼也睁开眼,看向车外后视镜。
后面两辆没有挂牌的面包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们几十米的后方。
司康瑞被车突然的加速摇晃醒来,他耳边已经流下几滴汗珠,抿着苍白的唇还是问道,“怎么了?”
高升皱着眉,朝他解释,“有人跟着我们。”
“礼哥,要甩开他们吗?”江淮问。
“等等。”司亦礼看向前面的隧道,“前面的,才是你该甩掉的车。”
江淮丝毫不怀疑司亦礼的话,他屏气凝神将车提速到隧道前,果不然那里有一辆车早就等候多时。
见迈巴赫提速冲来,那辆车就这么直直的挡在了它面前,然而迈巴赫却突然一转,将车开向侧边,后面两辆面包车同时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方向盘打的冒火却还是两两相撞。
黑色的迈巴赫擦着隧道而过,开出隧道的同时车身也大面积刮花,身后则是两辆车撞出的爆炸,轰鸣声响起。
但是火海中冲出了一道影子,江淮向后看去,还是那辆阴魂不散的无牌面包车。
“淦!”
江淮咒骂一声,那车快的离谱,不怕死一样提速追了上来,而他们离下高速还有五分钟,这五分钟完全够他们被撞的稀巴烂了。
“礼哥,只能跳车了。”
这种场面不是没见过,只是司亦礼没想到谁这么大胆敢在国内这样搞他,简直不将司法机关放在眼里。
司亦礼沈着脸,而前面的江淮已经将车开到了转弯处,那里的围栏刚好比较薄弱,只要那车紧追着他就会跟着一起掉下几十米高的高速桥。
这个时候高升最紧张的还是司康瑞,他知道司康瑞现在肯定难受的关注不到其他的事情,他只能在江淮那句“跳”时扑过去一把搂住司康瑞,还好司康瑞知道江淮的意图,车门被及时拉开。
车撞破栅栏时,挤压着车窗破碎,裂出的碎渣也跟着迸射在高升的身上,他只能紧紧捂住司康瑞,做肉垫狠狠落在地上。
江淮眼中则是震惊,他看出来刚才一瞬间礼哥是想带着那个小保镖,他早就做好准备拉着小少爷,没想到那保镖没领礼哥的情,居然转身抱住了小少爷。
这算什么?自己的保镖,拼死去救别人。就算被救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心里的不爽还是浮上了脸。
司亦礼拔掉插在手臂上的玻璃碎片,站起身,走过四道深深的车痕,上面还残留着摩擦的热度,就像点燃他心里越来越大的火。
而那个头也不回抱住自己弟弟的家夥,因为替司康瑞挡下了几乎全部的伤害,背上全是玻璃碎渣划破的血痕,身上的昂贵西装也破的跟乞丐没什么区别。
面色阴沈的司亦礼蹲下,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脸,额角血污一片,擦破的程度就是敷药也还是会留疤。
男人忽然开口,“江淮。”
“礼哥,车马上就来。”
“把这个人丢到医院去。”
“啊?是!”司家不是有私人医生吗?江淮不解,当看到司亦礼的表情后突然明白了。
礼哥最讨厌听不懂话的人,不管是谁。
“好的,礼哥。”江淮一瞬间便明白过来,这个‘他’指的谁。
江淮走后司亦礼看着早已熄灭的雪茄,久久不能回神。
不像。
一点也不像。
那个眼神应该是看起来唯唯诺诺,其实内心里早就骂翻了天,一次又一次不知所谓的挑战他的底线,而不是故意装出的可怜实则谄媚的模样。
更是在床上哭红了眼,也要死死压抑声音的倔样……
思绪未落,立马精神的小小司,让司亦礼很是丢脸。
房间里响起一句低声咒骂。
“妈的,魅魔。”
宛若黄鹂鸣柳般清丽的声音响起,就连争吵的两兄妹都安静了下来。
入目是一身白色碎花长裙,长发黑顺如瀑布而下披在肩头,一双杏眼含情,温柔的看向手搭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坐姿懒散的司亦礼。
“蛙趣。原来还有一个气运之子!”888突然冒出来。
“什么叫还有?不是只有一个吗?”
888打开它的资料,“查到了,一个世界最少一个气运之子,一般则是两个,也就是俗称的男女主。不过本系统已经绑定了固定气运源,按系统通知的来。”
“哦。”高升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
“你还想着换呢?”888警告他,“先不说换了,我看另一位气运之子对你倒是敌意很大,小心点吧。”
高升没懂它的意思。
“亦礼。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爷爷还说要去接你。”季诗诗眼角弯弯,笑得温柔可人,就连高升都不自觉的看入迷。
“好温柔啊……”高升楞神。
司亦礼皱眉,敲了敲他的脑袋瓜,“我带你来可不是让你看美女的,况且我不好看吗?”
二次负伤的脑壳,高升真是憋屈死了,男人是男人,美女是美女。
“好看,超帅的。”高升给他比了个大拇哥。
季诗诗站在司亦礼的面前,本以为这十年来自己对司亦礼的情谊天地可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司亦礼不再回覆她的信息,就连消息也不曾传回来一次。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她只知道自己注定会和司亦礼在一起。就连司爷爷也说,自己就是他的孙媳妇,司家掌权人的话没有一个人当做是儿戏,她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
他看向身边那个面容冷峻的少年,为什么会笑的那么真挚?这样的表情她只在爸爸妈妈身上见过。
季诗诗内心波涛汹涌,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
“亦礼,这位是?”
终于听到想听的了。
司亦礼回头,仿佛希腊雕刻般完美的脸,却像个恶魔露出邪恶的眼神,“恋人。”
短短两个字,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就坐在他旁边的高升。
不是,他什么时候是他的……嗯那啥了?每天的少儿不宜从哪里看都不像正经关系吧?
高升觉得他疯了。
小说里也没见有少爷喜欢上保镖的,如果有,那一定是高金金说的那种——po文。
两个字,震碎了季诗诗,说天塌了都不为过。
司丶季丶秦丶李,四大家族。
他们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家族为先,四大家永远都是亲密的合作夥伴,失去了任何一方都不行。
因此他们在这样的思想下长大,就算李如龙嘴上再怎么骂司亦礼,他也知道生意上四个家族就是一体的。
没想到司家最看重的孙子司亦礼会是个喜欢男人的家夥,李如龙感觉自己抓住了他的某种把柄一样,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几个老头给他开会了。
两个女孩如雷劈,而李如龙在幸灾乐祸。
司亦礼见季诗诗还是一脸的不信,他挑眉,低头勾起唇角。
高升觉得他一定又是想到了什么鬼注意,笑得跟狼一样的阴险。
“亲爱的,他们好像不信呢。”
话音未落,高升唇上一热,他楞是惊掉了下巴,某人还灵活得将舌头伸了进去。
这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高升内心尖叫,而888则感觉自己聋了。
他脸上的笑让高升害怕,这和司亦礼想鬼主意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跟司亦礼比他看起来更加恶毒。
是的,恶毒。
高升恨恨地想,你说的遇见就是给我下耀吗?那还不如不见,死变态。
下巴上被两根修长的指抓住,皮肤上冰冷的触感让高升意识到,这个家夥笑的像狐狸,但是身体又冷的像冷血动物。
太可怕了。
怀中的人不自觉的抖着,微颤着身体,或许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换成了一套若隐若现的红纱衣,随着他的紧张,身体上的紧绷更加明显了,凹出的形状性感迷人。
真是尤物,或许这就是司亦礼不愿意放弃的理由?太肤浅了。
秦琛眼眸微暗,既然如此,那他就一定要得到了。没有什么比这能更折辱司亦礼的。
高升紧张的呼吸都粗重起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人绑架他只是为了气司亦礼,这就是待在气运之子身边的坏处,引火烧身。
结果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高升并没有等来男人的动作,反而是松开了他。
秦琛将窗帘打开,忽然涌入的阳光刺痛了高升的眼睛,但下一秒便被挡住了光,秦琛又走到他面前紧接着他蹲下身,将他抱起。
“你这是做什么?”高升不解,用力的挣扎结果发现还是被人轻易地按住。
“亲爱的,放轻松,我为之前的粗鲁对待向你道歉。很抱歉给你不好的体验,请让我弥补好吗?比如我现在带你去换一下衣服。”秦琛笑着看向他的眼睛,而高升顺着他的话瞥了一眼身下。
刚才光线太暗他也没来得及观察,现在一看直接七窍升烟,面红耳赤的望向那人的眼里。
“你是故意的吧?秦琛,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是为了司亦礼我建议你还不如直接绑了他。我只是一个情人都不算的家夥,你这样做是威胁不到他的。”
高升几乎泪崩,也没人告诉他做保镖还是高危职业啊?菊花高危就算了,电视剧里的绑架他也是体验上了。
高金金看见了估计都要笑出声,她的哥哥真是什么时候都衰。
“不不不。亲爱的别这样想自己,说不定呢。说不定你对某些人来说,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秦琛抱着他走下楼,空旷的别墅里布满了各式各样华丽的欧洲宫殿风格的装饰,还好现在没有工作的仆人,不然他这一身打扮,高升真的钻地洞里去了。
他被带到了一楼的露天花园,那里采用了超级大的隔热玻璃,在地面上围成了一个球体。光撒下来的同时还不会很热,里面被种满了常见的花,最多的便是向日葵,朝着光线最多的地方擡头,金灿灿的一片下,高升被抱着走到花田尽头的温泉边。
热腾腾的泉水被引进,在围成的池子里翻涌着不规则波纹。而高升则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抓着他胳臂的手不自觉收紧。
“亲爱的,喜欢吗?”秦琛问道。
高升说不出来,他现在只想给这个神经病来一拳,给他穿这样的衣服在花田里走了十分钟就为了看他巨大的温室和刨的温泉吗?说好的换衣服,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为什么没有一个精神正常的。
“不喜欢的话……那边还有一处,只不过没有这个大。”秦琛见他不出声,神色有些黯淡。
“别,挺好的。这里很不错……”高升干笑,他想下来,这个家夥的手有点不老实。
被人肯定,秦琛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好,我们就在这里吧。”
“啊?”
高升有些懵逼,不等他反应过来,悬空感袭来,随着地心引力他落在了水中,还好水不深,才到他胸口。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上面的秦琛就解开了他的西装外套,线条分明的肌肉被包裹在微透的白色内衬下,特别是那两块发达的胸肌。
高升低头一看自己的,除了两点的红晕大的明显,其他的越来越像白斩鸡了。
很好,他自卑了。
男人见他垂头,熟练得走下温泉,将人抱在怀里,打湿的白内衬贴在白皮肤上,隆起的弧度更加明显了。
而高升纯国人血统,在他的衬托下还黑了几个度。
心累了,这家夥的胸肌为什么这么发达,他就没练过这么大。
躲在系统空间的888看着茫茫一片马赛克,也是无语了。
888:“天杀的,谁家拿npc剧本的宿主天天马赛克的?能不能正能量一点。”
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温泉的play的高升,此刻正嫉妒着拥有发达胸肌的主人。
“怎么了?”秦琛问道。
“没怎么。”高升回答。
“亲爱的,可以说出来,我不想你不开心。”
“那你可以松开我吗?或者走远点。”
“恐怕都不行。换一个好么?”秦琛一脸温柔地看着他。
“……”
高升脸不自觉地臭了下来,他还以为这个家夥会按什么好心呢,真是无语妈给无语开门了。
“不过。”秦琛捏住他的脸,两人对视,就算什么也不做他的眼睛也看上去深情款款,“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被逮住的高升被马不停蹄地抓了回去,顾不得他一身狼狈样,直接摔到了秦琛面前。
而此时的秦琛脸上没了那副笑面狐狸的面具,真真切切得让高升感觉到,这个人真的很生气。
“既然要跑,怎么还被抓回来了?”
男人的声音冷得跟从冰柜里拿出不知道冻了几百年的海鱼一样,眉间的怒意,以及抽搐的嘴角。
高升真怕他上来就是一拳,爬完山累的要死这不得被摁在地上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