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礼物
节目录制时, 两个人和粉丝打招呼的图片和视频已经被传上网络平台。#方愉辰祁惊玉比心#的话题，也高居热搜榜。
[月色海0927x1019：我们在同一片阳光下，眺望海洋。]
微博配图是两个人在高台上打招呼的画面, 长焦镜头下, 对视时眼中对方的倒影都清晰。
除此之外, 还有方愉辰向祁惊玉要手机, 然后耳语的视频。视频有轻微的晃动，更像从人潮中窥见两人爱意。
[鲸鱼游啊游：啊啊啊啊啊啊啊比心丶看手机丶咬耳朵！！他们是不是忘记官宣了！！]
[土豆么么：呜呜呜小鱼喊了辛苦了，怕我们听不见还打了字幕, 他们真的有认真看每一个角落。]
[漂流瓶儿wu：当地比较着名的恩爱情侣]
[小陈同学：kswl！！！怎么出了du之后更配了，syrx真的不考虑给他俩组合一下吗]
[风衣橙子汁：他们有在好好相爱呜呜呜]
参加了同一个节目, 又在同一个节目, 任谁看他们都比其他cp有着更牢固的保障。
……
综艺节目录制了几个小时, 已经到了最后一个环节：随机曲目唱跳。
根据播放的伴奏准确唱出唱词并跟上舞蹈就算成功。对于观众来说, 这是能看到更多表演的福利环节。
一首首音乐在演播室里响起，大家也玩儿得不亦乐乎, 毕竟平日能聚齐这么多人玩游戏的机会并不多。
突然《aim at me》的伴奏响起, 是祁惊玉和冯逢八强一轮的舞台曲目。
因为这首歌曲难度较高, 再加上表演者就在现场, 所以大家默契地没有上场，把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
当初在一个个深夜练习了无数遍的歌曲, 祁惊玉不会忘记。他大步自信登场, 恰好卡着鼓点开始第一个舞蹈动作。
冯逢在众人的怂恿下也不得不上前。
现在的祁惊玉，与八轮比赛时的状态截然不同，声音和动作都游刃从容。
这次他不必顾及身旁还站了个人, 可以气势全开。
方愉辰在后边坐着，笑望着前方自信唱跳的人。“具有侵略性的台风”, 他始终觉得祁惊玉在舞台上像一匹开拓领地的野狼，寻常人根本抵挡不住。
这也是祁惊玉最吸引他的地方。
选段很巧妙，是之前两人出过舞台事故的地方。不出意外，冯逢还是没有记住那段的唱词。
只不过这次祁惊玉并没准备和人配合，行云流水地一口气唱了下来，最后一个高音响彻演播室。
他的声压很强，强到冯逢的声音已经不在合唱之中。
随着音乐结束，祁惊玉的动作定格，是比公演时还完美的表演，获得一片欢呼声。
他笑着转身和方愉辰击掌，没去看身后冯逢面色如何。
最后一个游戏环节结束，嘉宾和主持人在节奏欢快的歌舞声中打板结束录制。
之后的时间，是一些物料拍摄的时间，宣传照丶创意小视频等，需要嘉宾配合录制。
方愉辰和祁惊玉刚刚录完视频，助理走过来道：“开场舞需要我们补录一下，去换一下衣服吧。”
带观众时录制的效果不满意，等观众散场后补录也是有的，方愉辰并没询问，只是点头答应。
“为什么重录？”祁惊玉直接询问。
他和方愉辰通告时间很紧，原本录完视频就要去采访现场，然后还要赶飞机。
助理支支吾吾半晌，才小声回答：“冯逢那边不太满意…”
录制的开场舞是《double universes》的主题曲。对于选手来说，只要放了音乐，就会肌肉记忆地做着舞蹈动作。
祁惊玉轻轻冷笑，毕竟实力不行，再怎么重录也还是那个样子。
如果按照他的性子，必然是不会陪人重录的，可是现在其他选手已经到场，他也不好让其他人为难。
“老师，您再熟悉一下词。”工作人员小姐姐小心翼翼地说着。
冯逢皱着眉不甚耐烦，抱怨道：“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唱段，音域也很不舒服！”
“辛苦辛苦！”小姐姐赔笑安抚着。
付桓在一旁晃荡着，悄悄白了一眼：“跟我们唱的是自己的词似的。”
因为只有八个人，所以歌词重新分配了，每个人基本上都承担了新的部分。
祁惊玉侧身站着，目色沉着直勾勾望着还对台本熟悉走位的人，神色不悦。
“看什么？”冯逢发现了那具有攻击性的目光，于是针锋对麦芒地擡眼问道。
“全场人都等着你呢。”祁惊玉毫不避讳，直言是在耽误时间。别人不敢说，他却没什么怕的。
冯逢正要发作，他却一转头不再理会，到自己应在的点位站定。
片场确实不太好正面起冲突，冯逢一肚子火却也只得作罢。
一个开场舞，重录了两遍终于算是完成了。
祁惊玉正准备和方愉辰往后台走，却被经纪人叫住了。
“还有个环节得补一下。”经纪人试探着：“刚才你和冯逢一起跳舞那段，那边团队不满意，要求重录。”
舞蹈动作和唱段都有卡顿，气势上又被祁惊玉压着，冯逢不愿意那种片段播出去。
方愉辰低头摇头一笑，感叹冯逢这是踢在了钢板上，真以为祁惊玉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
重录开场舞已经是祁惊玉在忍耐了，他这会儿偏开目光不甚耐烦，说得冷漠：“不录。”
“啊？”经纪人疑惑一声。
冯逢团队倒是没什么，方愉辰不希望得罪节目组，于是问了一句：“导演让重录？”
经纪人摇头也恼火：“没，冯逢团队要求的，导演最初就说不补了，可你也知道冯逢背景…”
这么说来，方愉辰也就有了底，不用表什么态。毕竟谁愿意搬上搬下加班重置舞台布景，导演怕不是碍于情面没把话说死。
“赶通告，没时间了，不录！”祁惊玉依旧果断，说得一字一句。他不会迁就冯逢，做那些毫无用处的工作。
一个团队中工作人员的秉性如何，很大程度上由艺人决定。现在祁惊玉强势，工作人员也就有底气。
得了明确的态度，经纪人直接和节目组和对方团队表明后续工作时间紧，不能参与补录。
拒绝之后，两个人就收拾了东西准备赶往拍摄现场。
方愉辰趁着身边没人，低声道：“现在艺统应该在给冯逢道歉。”
“为什么？”祁惊玉停下了手上的事情。
“没协调好艺人时间，没能完成补录。”方愉辰答道。
这种事情，无论是那边的错或者有再正当的理由，最后也是工作人员背锅。
没有谁愿意背锅，背锅的人总会有负面情绪。他不支持祁惊玉陪补录，也不愿意这件事而拉低一些工作人员对祁惊玉的印象。
“可以私下关心交流一下。”方愉辰给出了解决方案，将心比心他不愿意无辜的人受委屈。
不知何时，他已经将祁惊玉的某些事情内化成自己的，两人一体来考虑。
祁惊玉认真听着，确实是学到了一些经验，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会给别人带来影响。
“我亲自去吧。”他心里有数，打算去和节目组的人说一下。
他们是在vip休息室见到艺人统筹组的负责人的。
“对不起！确实是我们没有协调好，没能空出时间补录。”负责人正在鞠躬道歉。
冯逢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气头上，冷着脸也不言语。
祁惊玉在门口站定，面色冷峻敲了敲门，通知着他的到来。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冯逢不自觉坐直身子，略带戒备地望着。
“他们尽力协调了，是我没时间跟你录，有事儿找我。”他说得淡然，直直地望着冯逢的眼睛。
正在道歉的工作人员顿时睁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
冯逢腾得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前走了几步，却被他团队中还算冷静的人拦了下来。
许是因为出了节目，没有制片人的庇护不敢太嚣张，也或许是打听到了祁惊玉什么背景，现在他们并不敢正面冲突。
祁惊玉并不多看，转身从门口离开，不多时艺统组的负责人也出了门，快步追了上来。
“那个，老师…今天确实没太安排好，耽误您的行程了。”负责人是个年轻的小哥，说话很谨慎。
祁惊玉停下脚步，望着面前人的眼睛认真道：“抱歉，给你的工作添麻烦了。”
他没什么温和的笑意，却能听得出语气真诚。
很少有艺人会专程和工作人员说抱歉，小哥顿时惊慌连连摆手：“没没没，应该的应该的。”
事情到此，有时始终。刚刚出道，要在圈内积累好的口碑，尤其是和艺人统筹这样人脉广阔的人保持良好沟通。
祁惊玉答应了合照的请求，可以看出负责人小哥的眼神和煦。
……
车辆行驶在夜晚的路上，祁惊玉不停望向方愉辰的方向。
说实话，他今天很感谢方愉辰。因为有些事情，如果没人来点破说明，就只能自己去踩坑才能知道。
就比如今天，或许在之后他从某人嘴里听说：祁惊玉不愿意录制，却让工作人员背锅去道歉的传言，才能知道今天做得不妥。
他很感谢，方愉辰愿意做他刚刚出发时的一座灯塔。无论是练习室里指导动作，还是在圈子里提醒为人处世。
虽然一直没把方愉辰当做师兄对待，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完美的师兄。
方愉辰察觉身边直勾勾的目光，于是疑惑看去：“怎么了？”
祁惊玉顷刻有了笑意，自顾直视前方：“我觉得，遇见你我挺幸运的。”
话音落，后排即刻传来工作人员呛水咳嗽的声音。助理赶紧把帽子压低了，也不知是要装作没看见还是没听见。
方愉辰顾忌偏头看了看，却有藏不住因这句话而升起的温柔笑意。
……
第二天，两人转场杭州进行一个访谈节目还有杂志的拍摄。
这个访谈节目是星座主题的，两人作为天秤座嘉宾，被邀请一起聊一聊有关天秤座的小知识。
现场工作人员都在忙碌，方愉辰穿了米色的毛绒宽松毛衣，坐在拍摄区域的补光灯下，难得空闲刷着手机。
页面刷新，一条微博出现，是有关祁惊玉的内容，他下意识点了进去。
[鲸鱼的衣柜：大家关心了一个月的手绳我终于扒到了！是着名设计师fancy的作品。手绳正中间的花扣，是fancy代表性的标志绳结，每一个编织作品上都有。]
[不过这条手绳并没有同款，应该是私人订制。根据该设计师以往作品，这条订制手绳价格大概8w上下。]
微博配上了祁惊玉手腕上手绳的特写，其中细节被放大的清楚。
方愉辰看到价格微微睁大了眼睛，即刻抓起身旁人手腕细细打量。
“你这个手绳是设计师作品？”他诧异，毕竟这个手绳看着寻常，完全不像什么大价钱的珍贵饰品。
“嗯。”祁惊玉不明所以，配合着擡手展示着：“fancy，一个英国设计师。你怎么知道的？”
方愉辰把微博内容给人看：“粉丝看出来的。”
“连这个花结都看到了，挺厉害。”祁惊玉时真心在赞叹粉丝的观察水平。
一个简简单单的编制手绳竟然还是设计师订制，方愉辰很是意外：“真是八万多啊？”
他还没找设计师定制过什么，纯粹是想打探一下行情。
祁惊玉回忆着：“好像是7万还是8万来着，大概就这个价钱吧。”
方愉辰赶紧又把那个普通的黑色手绳看了看，心想一条金的也没有这个价钱。果然，真正的豪门公子都低调。
“怎么？”祁惊玉见人打探价格，又看了半天挪不开眼睛，问道：“你喜欢？我找她再定制一根送你？”
“不不不!”方愉辰对于设计方面没什么独到的欣赏，也不会花大价钱去买设计品，犹豫半晌说道：“我就是觉得...和我做的差不多。”
几个月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可两人关系紧密到已经可以开这种玩笑。不过倒也是真话，一条七八毛的黑绳，他真的认为也能编出差不多的。
祁惊玉眼神忽然亮了，几乎是接着话口回应：“好啊！你做一条送我。”
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和方愉辰産生联系的机会。
原本只是玩笑话，听的人却当了真事儿，方愉辰疑惑地把人打量了：“说着玩的，我做的可不是艺术品，没那个收藏价值。”
“艺术品本来就是个很主观的词汇，我喜欢那它就是艺术品。”祁惊玉笑着：“这样吧，还有几天春节了，别的礼物我也不要，你给我做个手绳就成。”
这还要起新年礼物了，怎么有点得寸进尺的意味。方愉辰一句话还给自己找了个事儿，不由得嘶了一声，五味杂陈。
祁惊玉占了便宜，偏偏还要逗一句：“那个...全是黑色有点单调，你看看能不能编进去什么装饰...”
“没完了是吧。”方愉辰故作嗔态，眼底却压着笑意。
祁惊玉此刻从善如流，即刻坐正了身子面向镜头，笑得得意开心。
如此，方愉辰也忍不住笑，垂眸扬起唇角。虽然没有直接答应，现在却已经开始构思要做什么样子的手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