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七修内乱,意琦行独自站在叫唤渊薮,崖顶阵阵冷风亦不及绝代剑宿眉间冷霜,许久之后,崖顶的人化光而去。
玉阳江畔,水雾迷蒙,波光粼粼,意琦行单手负於身后沈默的站在江畔看着这一水烟漫景。
“绝代剑宿大驾光临,小生竟让剑宿独站江畔许久当真罪过。”温润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由远及近从江上传来,随即一座画舫由江心缓缓驶向江畔,船头绮罗生手执雪璞扇看着岸边的意琦行眸光轻柔。
待画舫靠岸,绮罗生见意琦行似无上船之意只是站在那淡淡的看着自己不由笑问:“莫非剑宿是嫌弃小生这小小画舫太过寒酸么?”
本不过是一句笑颜,熟料意琦行竟是在认真不过的回答道:“比起叫唤渊数,此画舫确实寒酸不过。”
“哈。”绮罗生一开手中雪璞扇掩唇笑道:“剑宿如此嫌弃,那此月之画舫还是免上得好。”说罢就转身进入画舫,而画舫也往江心驶去。
意琦行目送画舫远离,脚步不动,人也是不言不语,便是那双素来清傲不群的冰蓝眼眸也只透着淡淡的光华。
不过一会,即将消失的月之画舫再次向意琦行驶了过去。
跳下画舫,绮罗生眉心轻皱:“意琦行,发生何事了?”
意琦行看着去而覆返的绮罗生,嘴角竟意外的扬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绮罗生,汝去而覆返是想邀吾上画舫一坐么?”
“……哈,请。”
意琦行依言踏上了画舫,进到里面看了看当即就道:“看来这画舫内外倒是十分的一致。”
“汝一语不发的站在岸边难道就是为了等这一刻?”虽然这样问着,不过绮罗生却没有在意答案,而是坐下倒了茶水送到了意琦行面前:“现在,汝可以回答吾之前的问题了么?”
“吾非为了等这一刻。”高高在上的剑宿看着绮罗生听见自己答案后递过来不满的眼神,心中微动拿起茶盏喝了口茶:“牡丹花茶?”
“不香么?”
意琦行不答,只是又将茶盏送到了自己嘴边抿了一口。
“汝情绪不高,不如由吾为汝抚琴一曲吧。”说着便自顾拿了琴弹了起来。
看着认真为自己抚琴的人,意琦行坐在那眉间眼底的冰霜渐渐消融了,脸上终於带上了往日和绮罗生相处时独有的轻松之态。
一曲毕,意琦行的人已经靠在了绮罗生的肩头:“绮罗生。”
听到意琦行喊着自己的名字,绮罗生毫不犹豫的回道:“吾在。”
“汝会一直在么?”
绮罗生有些愕然,愕然过后便是调笑:“意琦行,汝这是在向吾撒娇么?”
这话说完,绮罗生就做好了绝代剑宿炸毛的各种可能,不料一代高人却没有如他所想一般恼羞成怒,不过此时的绮罗生倒是宁可这位剑宿恼羞炸毛也好过现在这般。
原来意琦行在绮罗生说完这句话后,便在第一时间侧首以唇封住了那张泛着艳色的双唇。
意琦行吻得很认真,唇齿之间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没有放过。
许久意琦行才将绮罗生的唇上离开,将人搂在怀中,看着脸颊绯红的人,意琦行似笑非笑:“绮罗生,汝还满意吾之撒娇么?”
绮罗生:“……”
意琦行那只持剑的手在绮罗生如玉的脸上轻轻拂过:“吾本以为如之刀已是艳绝无双,不想今日吾才发现吾错了。”意琦行一顿,低首凑在了绮罗生耳边:“汝此刻之态才是艳绝当世无双。”
於是角色对换,没有如愿看见意琦行的绮罗生炸毛了:“不想绝代剑宿亦有此不为人知之态,小生领教了。”
“领教?”意琦行笑得意味不明:“吾之好友,吾之同修,吾之兄弟,若要领教便该虚心求教。”说罢,不待绮罗生有所反应唇又再度压了上去,而那双手也移到了怀中之人的衣襟前……
就在意琦行将双唇移至绮罗生颈侧的时候,绮罗生终於找回来一些理智,一手扣住了在不断在自己的身体上流连往返的手。
“意……意琦行……”
意琦行用因欲望而暗沈的蓝眸看向明显在自己怀里已经动情绮罗生:“汝不愿。”
用陈述的语气问完这句话,意琦行放开了绮罗生走到了船头。
少顷,绮罗生走了出来,潮红已从他的俊脸退去,意琦行未看绮罗生,目光依旧放空中。
“兄弟,究竟发生何事了?为何汝之情绪从在江畔之时便一直不对了?”
“绮罗生。”意琦行看向绮罗生,欲望在江风的吹拂消了下去,那双蓝眸再次变成了冰蓝色。
“汝,便何时愿再次回归武道七修?”
绮罗生握扇的手一顿:“吾说过,吾不会再回去了……”
“是么?”意琦行手一扬背后的澡雪剑便横卧在了他的手中:“吾之手或有一天会弃剑,而汝……天生为刀而生的人说弃刀便可以将刀从灵魂中剥离么?”
绮罗生一怔,垂眸一瞬间思绪千篇而过:“绝代剑宿弃剑……意琦行,汝是在说笑么……”
意琦行眼带嘲讽:“哈,吾弃剑便是在说笑,而汝便可轻易背离自己的道么?”
绮罗生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干净的手:“吾之道,在吾杀红了眼之后便已经与吾背道而驰了……”
看着眼前明显有了抑郁情绪的人,意琦行的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绮罗生,道从来都只在汝之脚下从未有过背离,汝踏步的方向不同,道便不同。”意琦行将手中的澡雪剑放回身后:“道心不坚於汝之刀道无益,绮罗生……汝既不愿回叫唤渊薮便在这玉阳江上再悟吧。”说完人便消失在了画舫之上。
回到叫唤渊薮,意琦行席地而坐,闭目运转真元锤炼着自己的剑意。
不知过了多久,意琦行的额头出现了滴滴冷汗,这是他执剑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绮罗生上到渊顶就看见意琦行坐在那,周身一片清寂,额上却不时有汗溢出,脸上也有着一丝痛苦之色……
痛苦……绮罗生小心的靠近意琦行,却发现他除了额上的冷汗以及脸上不易察觉的痛苦似乎并无其他不妥,周身的真气也很平静,不像是走火入魔之态。
就在他凝神思考之际,浓厚的杀气从意琦行身上透了出来,绮罗生愕然万分,这样的杀气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应该说是他从来不曾在意琦行身上见过。意琦行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面冷却心怀义字,便是动剑杀人也很少能感觉到正常程度的杀气更恍然是如今这般浓厚的杀意。
细细感知之下,这杀意之中还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悲怆,绮罗生不解间再次被自己眼前所看的景象所吓住了。
他看见意琦行紧闭的眼中溢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绮罗生啊……”猛然一声悲怆大叫,意琦行陡然睁开了双眼:“绮罗生?”不知是梦还是现实,意琦行好似没有清醒一般一把拉过面前的人:“绮罗生?可是汝?”
绮罗生下意识的点头,随即便被铺天盖地的清冷气息所包围。
意琦行一遍一遍的吻着绮罗生,绝望之下的小心翼翼就好像怀中之人是一件易碎品一般。
“意琦行……汝……”话还没说完,绮罗生便被意琦行封了口,身上的衣服更是在意琦行迅捷的动作下逐一被剥离。
“绮罗生……绮罗生……”意琦行不断的低语呢喃令绮罗生抗拒的动作逐渐软了下来,不为别的,只为那声声低唤所夹带的绝望还有之前所见的那滴晶莹……
虽不知意琦行为何会有如此情绪失控至几近失魂的状态,但是绮罗生却知道他会这样必是因为自己。
意识不清的意琦行循着本能抚摸着身下如玉一般无瑕洁白的身体,绮罗生在不抗拒之后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身体的感官亦在放松之刻被一波一波的异样感所冲击。
人已动情,而意琦行的手已包裹住了绮罗生的要害。
上下之间,从未试过此等感觉的绮罗生任由意琦行将自己拖入情动之间不能自抑。
忽然绮罗生的低喘声变成了一声高亢的叫声,随即浑身一阵颤抖……
意琦行湿腻的手一顿探向了绮罗生的那处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方,而绮罗生还在刚刚的馀韵之中未曾缓过来下面就被一指撑了开来,异样的感觉再次令他一颤。
“绮罗生……”这一次,意琦行的呼唤中带着浓厚的欲望,微开的双眸已然恢覆了清明之色,可惜绮罗生此刻自顾不暇自然没有是没看见。
意琦行一手小心翼翼的开拓着未经之地,唇舌也没有闲着,依旧不停的流连在绮罗生的敏感之处。
须臾,伴着下身异样的涨感以及身上意琦行的唇舌所带来的酥麻之感,那处竟又有了擡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