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昏迷,剑未得其鞘,竖立其上剑光深敛却散着森森冰寒之意,剑意更是萦绕不散仿若只要他一留衣和绮罗生两人一对意琦行有所异动便会立刻人首分离。
“此剑一越神兵所属。”一留衣微微眯起双眼,眼中满是赞叹之色。
绮罗生点头赞同道:“此刻,天器之名,实至名归。”
就在这时,在绮罗生怀里缓过劲来的意琦行缓缓睁开了眼睛,绮罗生有所察觉立刻低头看去,四目相对,意琦行嘴角刚扬起一个安抚的弧度,两人视线当中忽然冲出了一把剑。
绮罗生要笑不笑的轻咳一声:“剑生剑灵,果然非同一般。”
意琦行摊开手掌,天器十分乖觉的落到了他的掌心,甚至还微微蹭了一下他的掌心,一留衣一见状也是挑眉,可不是非同一般么,这世上有几把剑还能自主刷存在感顺带卖乖的……
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意琦行轻轻摩挲了一会手中的剑才缓缓说道:“今后,吾赐汝伴吾身侧,以汝止定春秋乱世,赐汝名为春秋阙。”此话刚落,剑身一阵轻吟,然后浮现出一道虚幻的身影,正是方才凝聚成功的春秋阙之剑灵。
虚影凭空跪下,出口的声音如意琦行一般清冷:“谢主人赐名。”
“咦?这就是方才出生的剑灵?”没见过剑灵的一留衣好奇的走上前细细打量起在空中跪着的虚影,剑灵身上的衣服和意琦行的颇为相似,一头泼墨长发披散脑后,那张脸带着点点笑容看着意琦行,目光清澈却隐含剑之锋利,眼中对着意琦行的依赖和信任以及恭敬则分外清晰。
“你催生出的剑灵倒与你有些相似。”观察完后,一留衣笑着对意琦行道。
意琦行轻轻摆了摆手,剑灵便又回到了剑中,显然被意琦行用心血以及真元催化的剑灵和他心意相通,只需动念剑灵便可感知。
“伊是吾之佩剑。”
“吾说剑宿大人,汝到底还要躺到什么时候?”一直做着人肉靠垫的绮罗生终於开口说话了。
“不要,吾浑身无力。”
意琦行话一说完完全放软了身体,绮罗生看着在怀里耍赖的人一时哭笑不得不由调侃道:“原来吾之剑宿也会有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时候么?”
“吾只盼日后能春宵绵长凤鸾癫,从此不离床榻间。”
绮罗生:“……”
一留衣:“……”
意琦行说的认真眼底也带着一丝缱绻的笑意看着绮罗生在自己话说完后脸上浮起了一层漂亮的红晕。
“汝是认真的?”一留衣莫名问道。
“莫非吾时常说笑?”意琦行从绮罗生怀中起来,一手化出剑鞘将春秋阙放入其中一边淡声反问道。
一留衣反射性的一蹙眉看向跟着一起站起来的绮罗生,绮罗生有些不太自在的打开了自己折扇遮住了泛红的玉颜。
“好了,不说这个了。”意琦行走了一步挡住了一留衣看向绮罗生的目光:“吾有事要办,一留衣汝呢?”
一留衣看着意琦行那么明显维护的之意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顺势问道:“汝现在这个样子要去办什么事?”
“吾剑天命,帝祸邪九世。”一股冷凝的剑意也随着意琦行的话而缓缓弥漫开,意琦行却是一笑:“汝看,吾剑已经迫不及待了。”
“吾不同意。”方才还在脸红的绮罗生在听了意琦行的话后脸色也恢覆了正常,脸上和一留衣一样是满满的不赞同:“汝刚刚耗损了那么多真元又失血过多,吾不同意汝现在就去找伊。”
“好吧。”
“呃……”
绮罗生和一留衣皆是一怔,本来还以为就算说破了嘴意琦行也不会改变主意,没想到此刻他居然轻而易举的答应了。
“十日之后,子丑寅时,天涯沦落处,武道七修意琦行约战帝祸邪九世。”话音一落,一道剑气冲天而起直奔西南方邪九世之处,那是意琦行所下之战帖。
延缓十日是意琦行对绮罗生的退让,战帖是对天踦爵的承诺。
“十日……”绮罗生沈吟了一会也知道这是意琦行的退让的极限,对着意琦行那张依旧没有恢覆血色的苍白脸颊仍不免担忧:“十日能完全恢覆么?”
“不能,不过要杀邪九世也足够了。”
“如此自信,希望不要是自大。”绮罗生难得对着意琦行冷言道,实在是有些气他意气用事。
“哈。”轻轻一笑,意琦行对此不置一词只道:“汝之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绮罗生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的脸上更添了一丝冷意:“盛华年被人救走了。”
“咦?居然还有人能从汝之刀下救人?”一留衣有些诧异。
“当时吾察觉到了意琦行的剑意。”所以没赶得上追认就急忙一路飈回了叫唤渊薮。
“莫非是西疆所为?”能和盛华年扯上关系的,意琦行暂时也只能想到西疆了。
“不是,是血傀师。”
“是伊?”意琦行危险的眯起了双眸,冰蓝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杀机:“此事需要知会一下天踦爵,让他也能有个准备。”
“吾知道了。”
意琦行见状又重新盘膝闭目坐下,十天的时间,这十天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恢覆之前损耗的真元。
十日之期已到,天涯沦落之地,恒照古今的月光之下,今日照拂着一个冷傲绝世的身影以及一把正散着凛凛寒光的剑。
隆隆的马蒂斯传来,一道狂霸又同样孤傲的声音从行驶而来的马车中传了出来:“春秋剑,战败之器。”
闭目站立的意琦行没有回身:“剑在人在,春秋之辱,今日洗刷。”
“哈哈哈……”轻踏步伐下了马车的邪九世带着不世的张狂一手挑衅的指向背身而立的意琦行:“同样的剑,同样的后尘。”
“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春秋一阕任琦行。”随着诗号的吟出意琦行身上的剑意也缓缓升起,闭着的眼睛也在此时睁开,冰蓝的眼眸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断然转身看向不可一世的人,意琦行同出挑衅之言:“今日,意琦行在此,断然绝你王道!”
“哈,微微萤火,敢与日月争亮,赐你沦亡在此,见证吾不世基业。”邪九世话音一落,一股无匹之力便从他身上开始蒸腾。
冷哼一声,意琦行身影漂移扬尘起剑,邪九世掌劲吞吐,不危不避,一开局便是五五之数。
“意琦行,拿出汝之顶上修为,否则,含恨迟也!”
听闻挑衅,意琦行以指纳气,睥睨的眼中剑意透出,寒光胜月,背后春秋一声轻颤,无心之剑由此而出。
心剑出,意琦行招招料敌於心,邪九世眉一扬翻身拔起马车上的忘巧云戟挟自身无匹之力竟有破剑之势。
天器人武对碰,心剑,破。
似有所料,意琦行眉峰不动,只是眼中寒光更胜:“吾之剑,从不重蹈覆辙。”
话音落,春出鞘,剑意更胜,邪九世云戟一横以不世根基迎面而上。
“战败之奴,焉有猖狂之理。”噙着冷笑,意琦行手中的春秋腾空而起,雪亮的剑锋直刺邪九世,轻灵的走势在碰到邪九世之时剑芒上陡然带出了金色的光华,那是融合在剑灵之中的雷霆之力。
雷霆之力借由伤口入体,邪九世眉心忍不住一跳,此雷霆竟隐隐有影响他功体之能。
心觉有异,此战不宜久拖,邪九世斜插云戟纳通天精灵,贯厉元之身:“弁邪九孽。”
“心生胆怯了么?”意琦行冷冷一哂,心念一动春秋再腾高峰,此时一股磅礴之气由意琦行足下突现的剑印骤然而出全数被春秋剑所吸纳。
“剑睨千秋尘。”
两招对出,方圆之地顷刻崩裂,然意琦行身形却丝毫未动,尘土飞扬之间只闻剑戟相交之铿锵之音。
一边高峰之上观战的绮罗生捏着扇子面上神情十分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气急败坏。
“啧,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为了让那个新生的剑灵涨经验而不用全力。”一留衣看着在飞尘间站立不动的意琦行冷嘲了一句,显然也不认同意琦行现在的做法。
两人的目光紧盯着下面的战局,恨不能自己立刻跳下去替意琦行动,只是观众不淡定,但主角则依旧十分的淡漠,就好像正在殊死斗的人不是他一样。
“意琦行,这是汝对吾之挑衅么?”
“被春秋拦住近不了吾身,这是汝之无能,与吾何干。”
意琦行平淡的站在那里,目下无尘,仿佛此刻天之厉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粒尘埃,连入眼的资格都没有。
邪九世怒从心起贯力於云戟之上,春秋剑同时猛的与之对碰,再度传染一声响亮的铿锵之声,春秋与云戟同时落地。
剑上带着的电能於他功体有碍,如今春秋落尘,邪九世站在意琦行十五步距离冷笑道:“哪怕剑已有所不同,但其后尘仍是同样。”
未看落地的佩剑,意琦行双手负於身后,眉梢眼角无不带着冷冷的讥诮:“若汝是王者,那也不过是一个愚昧的王者,若非春秋宿命,意琦行绝不会多看汝一眼。”
“好!好一个尘外孤标,好一个绝代剑宿,最后一招,让吾看看你之命是否和你的嘴一样硬!”
被意琦行轻藐的态度彻底激怒,天之厉杀心暴涨。疑!疑!疑!究竟是剑宿的命硬?还是剑宿的嘴硬?大家不妨互动一下,互动方法请点下面评论按钮,伟哉剑宿恭祝大家岁岁平安,喜乐常在~~~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