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年头皮炸开的同时注意力也被分散,这一分散身上就多了两个血洞,武道七修曾经一同修炼,武功也是相辅相成,一留衣丶绮罗生更是默契非凡。
那最后的不甘与怨毒在晨曦之初的第一抹光亮下消散,一生算计,兜转之下却是一事无成,江山艳刀甩落最后一串血珠,一步一踏的走到了意琦行面前。
面对不发一言的绮罗生,意琦行轻而易举的从他那双向来沈稳温润的眼中看出了怒火,然后他笑了。意琦行甚少会放声大笑,应该说从来都没有过,因为这人向来自持自重,矜骄非常,所以他不会像那些江湖豪侠或者粗鲁莽夫那样肆意大笑,但今日的此刻他却笑的放纵。
“汝笑什么?”
“那汝又在生什么气?当年之仇今日了结,汝不高兴么?”
“吾高兴不起来,看见这样的汝,吾高兴不起来。”
“吾是七修剑宿,尘外孤标意琦行。”
“是啊,伟哉剑宿血涟涟。”绮罗生伸手摁过意琦行还在流血的伤口,意琦行闷哼一声却也没有生气更没有拦着,反倒是一留衣拉住了绮罗生的手:“好了,别玩了,那边我们不去帮忙么?”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一留衣却拿出了随身的伤药撒在了意琦行的伤口。
绮罗生看着一留衣麻溜的伤药动作不觉干咳一声:“意琦行杀了佛乡矩业烽昙……”
“哼,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天佛原乡若也如矩业烽昙这般欺世盗名,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一留衣边小心为意琦行上药,一边冷着声不屑的道,之前矩业烽昙对意琦行的威胁和要求他们都看在眼里,剑者的佩剑就是剑者的性命,何况这把春秋阙已经被意琦行耗费了大力气催生出了剑灵早已今非昔比,矩业烽昙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是不知所谓无耻之举。
“那便去一趟天佛原乡吧。”
一留衣挑眉:“汝要去天佛原乡解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若是天佛原乡不明是非一意要追究……”意琦行没在说下去,只是眼底的冷光以及他背后与他心意相的春秋阙发出的一声低鸣都再再表明了立场。
一留衣和绮罗生对此都没有意义,反正理在自己这边,就算没理……他们两个有志一同的看了看已经闭目调息自己体内伤势的意琦行,只怕这位也能用手中的剑打出理来。
“意琦行有伤,天佛原乡就让吾去吧。”
意琦行闭目调息没有反应,绮罗生对一留衣道:“汝好生看着他,吾先去天佛原乡走一遭。”
待绮罗生离开意琦行才睁开了眼睛,一留衣将之扶起:“要回去了么?”
“恩,吾回通天道,汝跟去看看,若有意外也好接应。”
“好吧,那汝自己小心。”
佛门不讲理的很多,好吧,其实大凡形象高大的门派大都眼睛都恨不得长在天道上,所以明白意琦行的担心一留衣也就很干脆的追着绮罗生去了,其实他不是怕绮罗生吃亏,而是怕意琦行一个不爽提着春秋阙血洗佛乡,毕竟高高在上的剑宿也有不讲理的时候,尤其在面对绮罗生的事情时,否则今日也不会出现打群架的事情了。
人都走完了,春秋阙从意琦行背后飞了出来然后停在了他的脚边,意琦行擡脚轻轻的踏在了剑身之上,然后也不用他驱力,春秋阙便稳稳的带着意琦行飞向了通天道。
通天道内,意琦行穿过一片竹林便看见了闭目而坐的一页书。
“佛者倒是悠闲。”
“恩?”一页书睁眼就见意琦行身上有些狼狈的缓步走了过来:“汝无恙否?”
“尚可。”
“汝和谁人交手?”
“帝祸邪九世。”
一页书正欲进一步了解的时候天踦爵也走了进来:“前辈,剑宿。”
“啧,看汝面带轻松之色,血傀师伏诛了?”
“正是,天踦多还未谢过剑宿,多谢。”
意琦行一摆手:“吾未出过一剑,汝之谢来的没道理。”
“若非剑宿,天踦焉有此等机会,此番谢,天踦发自肺腑。”
“就是吾不找汝,日后汝也一样能找到机会,此次不过是顺水推舟之事,更何况血傀师几次三番要算计吾七修,这样的祸害汝不杀,意琦行也绝不会留。”
“耶,不管如何这谢天踦总要谢的。”
意琦行不再磨嘴皮子,一页上倒是有些诧异的问道:“血傀师死了?”
“是,如今红潮和血傀师都已经除去,总算也能稍稍松口气了。”天踦爵的笑容中颇有些欣慰之感。
“此乃天下之幸。”
“所以前辈可以安心在此地调养身体了。”
一页书一顿,然后点了点头:“吾待痊愈之后再离开此地。”
“天踦还有些事要处理,过几日吾再来探望前辈,也请剑宿好好养伤,请。”
“天踦,吾自己小心。”
天踦爵闻言眉目一弯:“吾会的,前辈。”
“伊有事瞒汝,汝不问么?”
“吾相信伊,何况吾之伤不日就能痊愈。”
意琦行发现一页书刚毅隐含慈悲的眼睛在说到天踦爵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渗入一点温柔,江湖是条无情路,他想一页书和素还真也不过只能如此了,看过太多的无奈,体会过太多的遗憾,如今於他们而言知道彼此安在已经是最大的宽慰。
“想不到通天道内竟有如此福地。”
意琦行按下感慨擡眼就见绮罗生和一留衣走了过来,然后他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没一页书和素还真那么伟大,如今所求也不过是兄弟一世平安罢了。想到此,意琦行心下溢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你们回来了,佛乡一行顺利么?”
“佛乡主事者表示会去查证。”
“随便他们。”意琦行说的浑不在意。
“佛乡?”一页书眼露询问的看向意琦行。
“一留衣,这是梵天一页书,梵天若要询问经过就问吾两位兄弟吧,意琦行还要疗伤便不陪坐了。”说着,意琦行就往此地的更深处走去,也不管身后的两人,他之伤虽重了些不过因为没有被忘巧云戟伤到要害所以基本都是皮肉伤,而且若非之前为催生剑灵而失了过多元功无法在短期之内完全恢覆,今日他的伤还能更轻。
意琦行一直在密室内调息了数日也不曾出来,通天道内一页书的伤好了之后就告辞离开了,而一留衣和绮罗生则一直待着等意琦行出关。
就在七修三人蜗居在通天道内的这段日子,苦境武林台面上少了个血傀师但局势一点都不轻松,台面下不明的势力一直在蠢蠢欲动,而天佛原乡也被莫名封锁。
外面如何本不干陪着意琦行闭关疗伤的两人,不过今日却是别人要找他们算账。
哪怕是在通天道之内,那仿若无边的邪力也能让他们清晰的感应到,不过一瞬间,意琦行便从密室瞬间移到了一留衣和绮罗生身边,三人各自对看一眼后就十分有默契的同时离开了通天道,不过弹指之间,叫唤渊数上就站立了三个挺拔的身影,而天边则显现出了鬼荒地狱变的影像。
叫唤渊数上的邪力令意琦行眉心闪过一抹冷色,背后春秋阙剑意一扬立刻将这笼罩的邪氛一扫而光,而突破的剑意更是直接穿透了天空上的影像。
“要战?”绮罗生看向意琦行。
“人都挑衅到家门口,难道还不应么?”一留衣也同样看向意琦行。
意琦行不语,凝眸思索间天空又突然乌云集聚,不过片刻便降下数道雷霆。
“哇,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都上赶着门挑衅?”一留衣边说笑,但月戟却已握上了手。
绮罗生虽然没有说话,不过也同样以戒备的姿态站在了意琦行的前面擡头看着天空。
在三人的视线中天空随着雷霆降下了两人,其中一人神情高傲的看着站在一留衣和绮罗生中间的意琦行道:“意琦行,战云界银河殛为天之厉之死领教。”
战云界么,意琦行面无表情的向前踏了两步:“那就让吾一观你等能为吧。”
银河殛手上咒世之戟挥舞,意琦行却只以身形闪避:“战云界之能为就只有这样么?”对於连自己衣服都没碰到的战云界勇士,意琦行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点失望。
对於意琦行眼中的失望,银河殛看了之后只觉浑身血液逆流,这对於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杀意一闪之下,银河殛周身突现银雷,人亦升至高空,手上战戟聚银雷之力就朝着意琦行的脑袋上狠狠砸去。
“青霄怒雷斩!”
怒雷之斩惊破风云更暗藏狠戾的雷暨攻势,众人旁观之下却见意琦行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甚至连嘴角都在这时掀起了一个轻藐的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移动硬盘的电源接口挂掉了!!!晴天霹雳啊!!后面的剧情乱掉了,甚至可能乱七八糟千万别吐槽我啊!!!
北京可冷了!所以啥时候送移动硬盘去修还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