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还记得上次的事——叶莳文总是哄着自己先睡，却自己扛下了一整夜。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看, 果然, 叶莳文没有要叫醒自己的意思，依旧倚靠在树干上，目光淡然地望着树洞外, 仿佛夜晚的守护者。
“你是不是又不打算睡？”孟叶欣压低声音，带着些不满的口气。
叶莳文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她，“你怎么醒了？是不是这么睡着不舒服？”她声音里带着些许紧张, 生怕孟叶欣受了冷或是觉得委屈。
“叶莳文, 你又打算一-夜不睡, 是不是？”孟叶欣强势地打断她，语气中透着些许责备，“你这样，明天怎么走路？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
叶莳文顿时无奈，想解释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只能低头轻轻笑了笑，“行行行, 你说了算。”
“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孟叶欣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下来。
叶莳文看着孟叶欣那副执拗的样子，最终还是妥协了。她缓缓挪动位置，顺势靠在了孟叶欣肩上。为了不让姿势太难受，她双手顺势环住孟叶欣的腰，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
“这下可以了吧？”叶莳文低声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
“可以。”孟叶欣嘴角弯了弯，低头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的叶莳文，突然觉得她像只温顺的猫。叶莳文的气息很近，下巴贴在她的肩膀上，传来微微的温热。孟叶欣侧了侧头，脸颊不经意地贴上了叶莳文的额头，细腻的触感让她有些不自然，却又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叶莳文闭着眼，感受到她的颤动，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孟叶欣轻轻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就是觉得……你靠着我的样子，挺可爱的。”
“可爱？”叶莳文眉头微挑，随即又无奈地勾了勾嘴角。从前她身披铠甲，手握长枪，不知有多少人叫她“煞神”，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孟叶欣居然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她，偏偏她竟然觉得没什么反驳的理由。
她低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些调侃：“从前，不知道多少人叫我煞神，你还是第一个夸我可爱的。”
“煞神？你？”孟叶欣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语气轻松地反驳，“你虽然性子冷了些，哪里能和凶沾边？”
叶莳文轻咳了一声，偏开目光，似是无意与她多争辩。
“好了，不说了，快睡吧。”孟叶欣抬手拍了拍叶莳文的肩膀，像是在催促一只不肯乖乖睡觉的小孩，“我盯着你，看你睡着。”
叶莳文被她盯得没了脾气，索性闭上了眼，“听你的，这下满意了吧？”
“满意。”孟叶欣看着她乖乖闭眼的样子，低头将脸颊轻轻贴在叶莳文的额头上，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夜色渐退，天边透出一抹微亮的光。树洞里的空气依旧潮湿，泥土的气息掺杂着昨夜未散的雨水味，显得有些沉闷。两人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吸间尽是彼此的温热气息，虽然不冷，但僵硬发麻的四肢让叶莳文忍不住微微皱眉。
她缓缓睁开眼，微微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感受到肩膀上压着的重量，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孟叶欣的脸上。孟叶欣闭着眼，神情安稳中却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在梦中也没有完全放松。叶莳文的视线落在她鼻翼轻动的样子上，又不由自主地滑过她微红的嘴唇，心中泛起一丝柔软。
“可真能睡啊……”叶莳文在心里低低笑了一声。昨晚这人说要守夜，结果没撑多久就睡熟了，偏偏靠得那么近，睡姿还毫无防备，像只信赖她的猫。叶莳文心头一软，觉得再怎么无奈也舍不得责怪。
她的视线停留在孟叶欣的脸上，终于还是忍不住靠过去，低头在她的侧脸上轻轻一吻，声音低柔却满含宠溺地道：“早安。”
孟叶欣感觉到脸颊上的温热触感时，心头猛地一跳，微微睁开了眼。恍惚间，耳畔传来叶莳文的声音，她愣了一瞬，怔怔地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叶莳文的眼神清亮而柔和，带着一丝笑意，让她的脸颊顿时发烫。
孟叶欣的心里划过一阵懊恼——她昨晚明明提醒自己不要睡得太沉，结果居然还是没撑住守夜，还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否则她真是无地自容。嘴上却掩饰着自己的慌乱，轻声道：“早安。”
她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刚醒时的慵懒沙哑。叶莳文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孟叶欣瞪了她一眼，轻轻推了推叶莳文，“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没多久。”叶莳文轻声道，眼中却满是宠溺。
孟叶欣撇了撇嘴，摸了摸有些僵硬的手臂，带着些许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