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等材料,分心面和皮面, 每面都是一层层叠在一起, 炸到酥脆后切开, 皮面便如莲花般盛开。
莲花酥难做, 可鸿钧好似在这方面确实有点天赋,试了一次就做成了, 又尝试几遍, 调整口味, 减淡了甜味, 减少了油腻感,让莲花酥整体味道又上去一个档次。
最后成品的莲花酥,花瓣真真粉嫩如莲, 薄薄一层一层绽开,闻着亦有淡淡的莲花清香。
只不过……
“咦?这池中莲以灵液滋养,不是可以花开不败的吗?”
东皇太一拎着一壶酒,脚步踉跄着走到莲花池边,疑惑地抬手揉揉眼睛。
大小两座莲花池,小的那池中莲花花朵全没了,远远瞧着就像是冬日开败后的模样。
东皇太一有鸿钧给他开的权限,无需道童禀告,自可直接进入内殿。
他一来,鸿钧便知晓了。
“陛下今日怎地来了?”鸿钧从小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热腾腾的莲花酥。
东皇太一瞧见那盘莲花酥,当即笑了起来,打趣儿道:“我当这满池莲花怎地没了,原是你摘去吃了。”
说着上前两步,伸手也摘了一朵莲花酥,咬了一口,迷蒙的眼里满是疑惑,“甜的?”
这是什么新品种的莲花?怎地这般清甜,还酥酥脆脆,香香的?
嘿,好吃的很!
下回得在他的日宫莲池里也种上!
东皇太一举起莲花酥,细细打量,“这是什么莲?你分我两株呗。”
鸿钧垂眸,心道徒弟弟这是醉糊涂了。
“莲花酥。”
“莲花酥?莲花酥好啊,我要把日宫莲池里种满莲花酥。”
东皇太一大手一挥,语气豪迈,仿佛“朕要打下一片江山”的模样。
酒壶里的酒都被他这一动作,甩出去了一点。
鸿钧无奈,去夺他手里的酒壶,“陛下醉了,吃点热乎的点心,别再喝了。”
“我没醉,你也喝。”东皇太一推开他的手,把酒壶往他嘴前送,“宴席上就你不在,这不特意给你留了一壶,醇正桃花酿。”
没想到徒弟弟竟然还挂念着他,心中泛起一丝甜。
鸿钧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酒。只是东皇太一倒起酒来没把握好分寸,不少酒水溢了出来,顺着嘴角流淌至下颌、脖颈,滑入衣襟内。
鸿钧赶紧抓住他作乱的手,无奈至极:“陛下这怕不是要淹死臣。”
“他们都能下班,我却不能……”被抓住双手,东皇太一委屈巴巴依靠在他胸前,“我也不想干了,这东皇有什么好当的……”
收了酒壶和那盘莲花酥,鸿钧半扶半抱着,将徒弟弟往主殿去,寻摸找个地方坐一坐。“臣知陛下辛劳,再过些日子便好。”
等六圣齐齐归位,洪荒的动荡也就少了。
但东皇太一忧心的可不是这个,“若这未来,都是人族的未来,那又何苦让我白忙一场?”
他怕的从不是辛苦,而是怕那个“妖族衰,人族兴”的既定未来,是怕那种竭尽全力却依然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醉酒后,东皇太* 一混淆了前世今生,一想到那个惨烈的未来,便觉得揪心的疼。
见向来骄傲的徒弟弟竟然垂泪,鸿钧心内更是酸涩难受,他下意识将徒弟弟揽入怀中,极力保证:“不会的,再也不会那样了……”
他费尽心血复活徒弟弟,可不是为了让徒弟弟重蹈覆辙,再尝一遍前世的种种痛苦。
今世,他只愿徒弟弟可以得偿所愿,可以永生欢快。
与之相比,他自己心里的那点子小心思,都微不足道了起来。
东皇太一自嘲一笑,“他们都道我身负大气运,得天道偏爱……”
“可天道的偏爱,亦如人心凉薄,转瞬即逝。”
天道偏爱过妖族,当妖族肆意妄为时,不加以阻止,而是选择放弃,将偏爱转移到了人族……前世见证了人族未来,却也不过万万年,但已然能从蛛丝马迹中窥得一二。天道对人族的偏爱正在缓缓减少……
若不是这一世改变了太多。
按他一开始的想法,是要提前斩杀鸿钧道人,抑或是断了鸿钧道人与天道的联系。没了鸿钧道人在其中搞鬼,天道的“私心”便不会那么重。他再对妖族加以教育、约束,只要妖族行事不触碰到天道底线,天道轻易也不会降下量劫清洗妖族。
瞧着眼前完全不一样的鸿钧,东皇太一却想起了待他如珠如宝的大道师尊。
迷糊间,只觉得这气息格外熟悉,也叫他安心。
鸿钧轻轻吻了下他额前发梢,笃定道:“天道偏了心,只独独爱你一个,永不悔改。”
他不会叫人族再把仇恨的视线投注到妖族身上。
这一世,他早早布下棋局,只消再等等……
发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