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明,还在重症监护。她不忍地偏过头去,点了点头。
梁景珉没打算领她的同情怜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话。
“这件事,无论是前因后果还是事件经过,你都不要和其他任何人说,提都不要提起。尤其是媒体、同事、家人,”梁景珉加重了语气,多了铿锵金石之音,“听明白了吗?”
温泰宁神色一凛,即刻答道:“明白了。”
梁景珉没再看她,又开始盯着病床上的程荆,轻飘飘重复了一遍:“明白就说出来。”
温泰宁倒吸一口凉气,赶忙郑重保证:“您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不会往外说的。任何细节都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好。我还有件事情要交给你。”梁景珉转头,示意温泰宁跟着他到露台上去。
离开前他和病房外守着的医生互相点了点头。
露台很空旷,私立医院本就不嘈杂,这个点更是没有人。两人立在围栏边,和在私人场所也差不多了,是个很适合谈话的地方。
“你介意吗?”梁景珉掏出了打火机。
温泰宁摇摇头。
啪嗒,他低头拢住掌心的红色火焰,烟雾升腾。
梁景珉从轮椅一侧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档案袋,递到温泰宁手里:“这里是一些资料,你替我当面交给分局的刘警官,你认识的。我已经提前和他打过招呼,你给他就行,别的不用解释。”
温泰宁点头接过,很识趣地没有去瞄文件里装的是什么。
她内心其实有点纳闷,现在各类文件消息都走线上渠道传,保密性也很高,何必弄这么多纸质的消息。
“这件事情你尽快去办,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要多管闲事。”梁景珉简短地告诫。
“我明白。”
烟雾中梁景珉那完美的侧脸若隐若现,眼睫低低垂着,这种淡淡带着狠劲的神情其实才更像他,温泰宁反倒觉得熟悉和舒适。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她很利落地询问。
“别急,我正要说。”
他掏出手机给温泰宁私人号码发了一条短信,包含一个地点,还有“翟振磊”三个字,大概是人名。
他就着消息说道:“你从警局出来之后,到这个地点找一个人,在他跟前晃一圈就行,说我找他有事,明里暗里透露一下你刚刚去过警局的事情,表现得蠢一点,自然一点。”
温泰宁有点疑惑地皱起眉,完全没懂,立刻问道:“抱歉我没有完全明白。”
温泰宁做梁景珉助理很多年了,她本人工作能力极强、背景也很干净,梁景珉摸得很清楚,一直不吝惜给她顶格的待遇,温泰宁也从没让他失望。
尽管是上下级,但他们之间有默契,温泰宁是忠诚的员工,也知晓梁景珉信任她,是以不在意在不懂时开口询问。
果然,梁景珉没有避忌温泰宁,直接说了实情。
他声音很低沉,脸色凝重:“事情很复杂,我一时不可能全说清楚。大概是这样,档案袋里是梁昱霖这些年犯罪的一些证据,都是我本人亲自整理的,很清晰。刘警官这些年一直在调查,对情况很清楚,但一直欠缺这些关键证据。”
“公司的内网梁昱霖有监视渠道,还记得之前有人闯进我办公室那次吗?背后就是他。我不能冒险发邮件,必须纸质版当面递交,梁昱霖还在昏迷,得到消息之后刘警官应该会第一时间来医院。”
温泰宁听着梁景珉飞快低沉的语速,饶是她向来沉着冷静,眼睛也缓缓瞪大了。
“我要你找的第二个人是梁昱霖的眼线,我一直没有拆穿,但他大概也猜到我知晓了。你去和他说,程荆生病,我这里缺管事的人,请他再回阿卡莱斯湖工作。”
梁景珉挑了挑眉,像是沉思了一下,继续道:“他是否答应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一定要表现出你只是个传话人不清楚情况的样子。不需要着意表露,只要在他试探的时候让他知道你刚去过警局见刘警官就行。消息记录、行程记录、说漏嘴…都无所谓,你自己发挥。”
“很多我经常用的人他都知道,但你一直只处理公司的事情,他应该面生,所以让你去和他交涉。我把实情都告诉你的原因是要你知道危险性和严重性,一定不能自作聪明多管闲事。梁昱霖背后背景很复杂,你不要招惹他,更不能表现出聪明,别的都不要管。”
“好。”温泰宁沉重地点点头。
她掏出手机想记录一下刚刚听见的信息,却反被梁景珉按住了手:“不要打字。用脑袋记。”
“倘若翟振磊识别到了你透露的信息,意料之内他会立刻找托辞离开,这个时候你打电话给我。如果你自认为没能传达好消息,你也告诉我,但我相信你可以办到。”
他此刻抬眼和温泰宁对视,是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