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怎么还到处跑,这人人求娶的哥儿就是不一样。”
林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张秀枝真是为老不尊,不就是没答应她娘家侄子的求亲,至于每次遇着他都酸言酸语的吗?她一个长辈天天和自己计较也不嫌难看,真是让人厌烦。
“婶儿这话说得,成亲了都还得出来呢,定亲算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婶子这么高看我,哪里就人人求娶了,也就是几个月前您侄儿让人来过,之后又来那个不就定亲了。”
张秀枝:……
钟春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樾哥儿这嘴啊,真是谁都说不过你。”
旁边的人也跟着笑,“以前怎么没发现樾哥儿说话这么有趣,哈哈。”
林樾半点没有被打趣的不自然,笑着接话道:“这可不怪我,要是伯母常来我家坐坐,肯定早就发现了。”
“好好好,改天我就来。”
又是一阵笑闹声,中间还夹杂了一声冷哼,可惜没有人在意。
林樾还记着方才没接的话,笑着问钟春兰:“二婶可吃饭了?”
钟春兰抖了一下手里的衣裳,扬声道:“还没呢,今儿忙着洗衣裳都没来得及做饭。”
林樾语调一扬,声音里带着打趣,“嫂子在家肯定做好饭等着了,哪还用二婶做。”
钟春兰笑得矜持,语气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你嫂子是勤快,我享福了。”
说完又找补道:“就是可惜她手艺没有你好,上回你做那个馅饼是真好吃,我后头做了一回也不是那个味儿。”
林樾没好意思顺着搭腔,而是夸了几句别的才停下,瞧着天色不早,林樾也不想再耽搁,就想道别离开,“各位婶儿忙着,我就先走了,赶着回家做饭去,改天来家里坐。”
钟春兰连忙道:“快去吧快去吧。”
说完突然“哎呦”一声,“瞧我这脑子,樾哥儿,今儿你定亲的那个尚家好像来人了,也不知道走没走,你回家的时候让你弟先去瞧瞧,别突然撞上。”
林樾愣了一下,也没太在意,“我晓得了,谢谢二婶。”
林樾和林杨还没走远,后头又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这尚家今日来作甚,也没带着聘礼,不像是来纳征啊?”
“还没到纳征的日子吧,前不久才来说的亲,估摸才算了八字呢。”
“不对啊,前几天我就遇到过这尚家人一回,那次就算好八字了,尚家小子他娘还和我们显摆,说是两人的八字相合,人也般配。”
“啧啧,我看这般配的话有水分,樾哥儿长得一副好相貌,尤其一双杏眼圆溜溜的,那尚家小子只能说是五官端正,关键人又清瘦,看着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啊?那林家怎么答应他了?也没听说这尚家多富裕啊,这听着还不如上次那个屠户,那个也五官端正呢。”
钟春兰平时就是个爱八卦的,和林家来往又多,当即回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尚家小子可是个读书人,说是今年就要考秀才了,这要是考上了,樾哥儿可就是秀才夫郎,多有派头。”
“呦,那这门亲事不错啊,读书人可少见,咱们村也就一个老秀才。”
“难怪林嫂子会答应,我上回遇着她扯了几句闲话,听口风就是想给樾哥儿找个读书人。”
……
林樾听着后头那些话,思绪开始飘远,都没注意前面有人,只差一步就撞上去了,还是林杨拉了他一把。
林樾回过神一看,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一身褐色短打,朴素但干净利索,肤色古铜,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剑眉上扬,看着有些冷硬,如果不是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温和,林樾绝对会把他归到不好惹的那一类人里。
不过这人他之前遇见过几次,还是邻居高秀才的学生,勉强算个熟面孔,林樾轻声说了句抱歉就让到一旁。
见他不动,林樾有些疑惑,又抬头看了过去。
“无碍。”
声音有些低,林樾差点没听清,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径直往前走了。
直到快转弯时,林樾不知怎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竟然还站在原地。
莫不是要碰瓷?
林樾被自己奇怪的想法逗笑了,用力晃了晃头。
林杨也跟着他回头,疑问道:“哥,你干嘛呢?那个人好像在看你,你们认识啊?”
林樾拍了下他的肩膀,“胡说什么呢,就是见过几次,是隔壁高秀才的学生,你没见过?”
“我想想,好像是见过,怎么这么晚了他还在我们村?”
林杨略想了一下就抛到脑后,“哥,快走吧,等会儿饭都冷了,看我们谁先到家。”说完就跑了。
林樾拔腿追上去,“你怎么能先跑,你还没喊开始呢!”
林樾家在村子中央,榆水村又是个小村子,不过片刻,林杨已经跑到家门口了,院门半掩着,他一把推开,直奔堂屋,见四下无人,只桌上摆着两碟子瓜果并几杯茶水,又转身往灶房去。
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