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罢了,至于长辈,那自然应该孝顺贴心,和在婶子面前是不一样的。”
周秀莲一时想不出怎么反驳,愣神间就被郝雨兰几人拉走了。
“可别再说了,乡里乡亲的,到时候再因为口舌之争结仇就不好了。”
“我看淮之夫郎不是那种人,你也是,怎么能乱说呢,多伤感情。”
见她们走远,林樾才叹了口气,虽说吵架赢了,但他也没有很开心,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
虽说村里人吵个架,拌个嘴是常事,但他毕竟才刚嫁过来,装也得装出个温和的样子,以免影响了林家人的名声。
一旁的宋寻春见他不说话,开口道:“樾哥儿,你别有心理负担,我们两家时常吵架,村里人都看习惯了,不碍事的。”
林樾总觉得宋寻春没抓住重点,接连吵架足以让人看出自己的性格有些泼辣了,虽说是为了沈家人,但她都不担心自己以后和她们吵架吗?
这个念头闪过一瞬就被林樾抛之脑后了,没有最好,这样才能和睦相处。
“娘,我方才看那边的沟里还有水,先把田水放上吧,别耽搁了下午插秧。”
宋寻春一拍脑门,“哎呀,差点给忘记了,还好你记得,走走走,咱们赶紧弄完回家吃饭。”
两人挖了个口子,引沟水入田,随后围着田绕了一圈,把低矮处填上才往家走。
沈正初父子三人都还在田里忙活,林樾也没耽搁,和宋寻春一起做好饭菜,灌好热水,拎着篮子就往田里赶。
一家人坐在田埂上吃过午饭,各背上一筐秧苗去了田里。
林樾装筐的时候沈淮之也过来了,低声道道:“秧苗有些重,你少装一些,没剩多少了。”
林樾没有拒绝,因为他的力气确实不够大,“那先装半筐,一会儿要是没背完再回来一趟。”
沈淮之还把自己的蓑衣给了林樾,“你披这个,这个要大一些,你裤子不会淋湿。”
家里一共有四件蓑衣,两大两小,平时足够用了,但一家人一起干活的时候就缺了一个,林樾皮肤嫩,背重物肩膀会红,沈淮之方才看见他揉肩膀才发现这个问题。
林樾手上动作一停,“你那筐那么满,没有蓑衣怎么行,我背得不重,用不上这个。”
沈淮之索性动手给他披上,“我皮糙肉厚更用不上,你披着就是,不说了,我去那边装苗去。”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林樾脸上露出个笑,这人还真体贴。
今日水沟里的水很大,放水的人也不多,吃饭的功夫沈家的田里已经放满水了,林樾把缺口堵上,挽起裤脚和袖口,带上斗笠便准备下田。
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的,田水却是凉的,光脚下去踩在泥里还有些冻脚,田里还会有泥鳅和水蛭,说不准是人饱餐一顿还是它饱餐一顿。
沈淮之和沈正初各拉着线桩的一头拉出一条直线,再用力把线桩插到田埂边,随后两人从田埂边往里插秧。
林樾三人则从中间依次排开,弯腰低头,左手握着一把秧苗,右手拿起两到三根迅速插进田里,移动间一行排列有序的秧苗就插好了。
插秧很有讲究,插得太深手疼,也不利于秧苗生长,插得太浅也不行,秧苗无法生根,会从水里飘起来,不过几人都是熟手,干起活来十分麻利,插的深度也大差不差,十分整齐。
林樾就站在沈淮之旁边,隐约还听到他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由凑过去道:“你在念什么?”
沈淮之偏过头看他,压低声音道:“在背诵经书,手里忙起来注意力不够集中的时候背诵方便查缺补漏。”
林樾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默默挪开了一点,还是不要打扰他背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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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忙活了一下午,直到日暮黄昏才把这块田插完,林樾三人收拾好东西把几个竹筐一叠,沈正初和沈淮之父子俩背上筐和剩下的秧苗一起往回走。
插秧看似不累,但一天下来,林樾只觉得自己的腰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痛无比,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揉腰。
沈凌之就走在他左侧,也是同样的动作,“哥哥,等会儿我们互相按一按背吧,我腰好痛。”
林樾看了一眼沈淮之,开口道:“那行,等吃过饭就按,到时候顺便泡个脚,咱们今晚睡早一些,明儿还得接着干呢。”
刚进家门,宋寻春就手一挥,招呼林樾和沈凌之道:“你俩歇着吧,今晚我做饭,也来不及烧热水,你们先从水缸里舀水洗洗,田里的水不干净,别生病了,晚上再烧热水沐浴。”
沈凌之高兴地应了一声,拉着林樾就去了另一边。
沈淮之从外头的稻田回来,就见林樾和沈沈凌之蹲在院子里洗脸,没等他说话,林樾就先发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