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和沈凌之两个人都被包围了,只能分出一个人把小孩儿带到一边,剩下那个迅速把摊子支起来,拎出面糊就开始烙饼。
林樾烙饼的间隙还得抽空先问一句,“今天的小饼是小葱鸡蛋饼和面糊小糖饼,你们还要吗?要的话就和那个哥哥说。”
“我要三个面糊小糖饼,我一个,爹爹一个,娘亲一个。”
这是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儿,也是小吃摊第一次出现烙饼时就来的老顾客,除了第一次是和她娘一起来的,后面就是自己一个人拿着小荷包来,虽然不是天天来,但三五天总会来一回,也是林樾记住的第一个小孩儿。
“好嘞,这就给你做,你稍微退后一些,小心烫着。”
一锅可以烙四个饼,听到小女孩只要三个,后面的一个小哥儿立马探出头,“林哥哥,我也要一个面糊小糖饼!”
“好,这就给你做,先等等啊。”
等一群小孩儿买完饼高高兴兴地走了,两人才腾出手收拾摊子,各种吃食各放一块在显眼的地方,随后才开始吆喝。
小吃摊上多了要现做的饼,两人也没法去沿街吆喝了,只能在摊子周围转悠,一来客人就立马回去忙活。
进入七月中旬,两人的摆摊生活就暂停了,地里的荞麦和高粱都熟了,宋寻春早早把院子收拾干净,竹席子也清理打扫并晾晒了大半天,就等晒荞麦了。
天刚蒙蒙亮,一家五口就吃了早饭,沈淮之依旧是去私塾,临走前叮嘱道:“娘,我今天会提前半个时辰回来,你们割完荞麦就搁在地里,我回来去背。”
又对林樾小声道:“割荞麦容易腰疼,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割不完的我晚上回来割。”
林樾也没说答不答应,只说晓得了,便催促沈淮之快些出门,再耽搁该迟到了。
宋寻春正在洗碗,也没注意他俩嘀咕什么,只看着沈淮之道:“不用提前,家里种的荞麦不多,我们一天就能干完去,荞麦也不重,没几趟就能背完。”
“娘,我昨儿就和老师说了,你们割完就歇会儿,现在天黑的晚,我下学回来去背也来得及。”
宋寻春懒得和他掰扯,摆手道:“快别啰嗦了,赶紧去私塾,晚上要是没干完你再去。”
沈淮之被嫌弃习惯了,也不再说话,抚了一下林樾的肩头便出去了。
几乎是沈淮之前脚出门,后脚宋寻春几人就背着竹筐,拿上镰刀也出去了。
沈家的地不多,苞谷大豆种了两亩,现在正是能吃的时候,荞麦也种了两亩,荞麦地和苞谷地紧挨着,刚到地里林樾就瞧见另一侧嫩绿的苞米,扭头就问,“娘,咱们晚上掰几个苞米回家煮了吃吧。”
宋寻春一拍大腿,“我就说我昨天忘了什么,原来是掰苞米,多掰几个,晚上吃过饭还能烤着吃。”
林樾点点头,又提议道:“还能烙玉米饼吃,味道也好。”
在林樾嫁到沈家之前,沈家的饭桌上几乎没出现过饼,像苞谷荞麦这些都是煮杂粮粥吃,唯独小麦粉能做出一点花样,除了面条,还有包子馒头,面汤麦饭等。
宋寻春是个爱吃饼的,当即就答应了,“吃,今儿忙活一天了,樾哥儿你明天再烙吧,到时候多烙几个,我送一些给你们奶奶。”
沈凌之又比宋寻春更爱吃些,立马挥手道:“哥哥,我给你打下手,烧火洗锅我都能干。”
林樾笑着回道:“那晚上回去的时候多掰几个,明天中午就做。”
几人说了几句闲话,就拿上镰刀各自忙活去了。
荞麦相对于小麦要更加低矮,但收割的方式是一样的,左手握住一把荞,右手持镰刀从根部割断,割下来的荞麦暂时堆在地沟来,整整齐齐的一排,等割完再把荞麦捆起来背回家。
林樾也是干活的熟手了,但割荞麦的速度依然赶不上宋寻春和沈正初,只能和沈凌之一起从另一侧割。
家里的镰刀都是头天沈正初刚磨过的,一镰刀下去就能隔断一把荞麦,省了不少力气,只是连续的弯腰再起身,起身再弯腰,也十分累人。
林樾和沈凌之都许久不下地了,刚割一个时辰就开始腰疼,但对面的沈家父母吭哧吭哧地就没停过,他们也不好意思停下休息,只是割一会儿就站着揉会腰,再活动一下双手又继续割。
随着太阳冉冉升起的是一把又一把放倒的荞麦,还有从额头到后背,大滴大滴往下滴的汗水,林樾出门时带的帕子,没到中午已经湿透又拧干好几回了。
地里一排又一排的荞麦,看着多,但一株荞麦上只结十几个穗,一个穗结几粒荞麦,一株荞麦也收不了一捧,一亩地也就能收个一百多斤,堪堪一麻袋而已。
时近中午,宋寻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