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钱银子,诸位若是买“时文”,请往走左,若是买“选文”请往右走,前面都有伙计在等着了,若是想两本都买的请跟我来。”1
林樾目瞪口呆,这也太贵了,他们出门前,宋寻春给了他们四两多银子,这两日花用了一百三十文,今天要是买了书就只剩一两银子了,还好他多带了二两!
林樾小声问沈淮之:“乡试就是去考举人吗?”
“对,院试若是考中就是秀才,秀才可以参加乡试,乡试再中就是举人。”
林樾眼睛一下亮起来,“走走走,咱们走中间,两本都买。”
沈淮之被他拉了一个踉跄,险些在人家铺子里摔一跤。
“你别急,走慢些,小心摔跤。”
“哎呀,我知道,快走快走,要是卖完了可怎么是好?”
从书铺回客栈后,沈淮之就再没出去过,一整天都在房间里温书,林樾则又出去了两趟,客栈里提供的饭食比外头小摊上的要贵一些,种类也没有外头丰富,所以林樾是去外头买的吃食。
除了那条有各种小摊的街道,他还去了一趟东安巷,那边的吃食铺子生意也很好,林樾想去瞧瞧他们卖的什么。
初七这天是个阴天,林樾一直担心会下雨,万幸最后也没下,傍晚还出了太阳,晚霞漫天。
转眼来到院试这天,寅时,天还未亮,客栈里已经有了人声,附近几家客栈都住了来考试的童生,只是数量不多,像林樾两人住的悦来客栈就住了三个,这天都是早早就起来了。
林樾头天晚上就有些紧张,沈淮之都睡着了他眼睛还瞪得大大的,今天也是他率先醒来,听见外头有了动静才叫沈淮之起床。
沈淮之:“你再睡会儿,现在还早,我一个人去就行。”
林樾摇头,“我睡不着,等把你送去我再回来睡回笼觉。”
沈淮之劝不住他,只能麻利地穿衣洗漱,他今天穿的衣裳正是两人婚后林樾给他做的那件,簇新的长袍,显得人都更精神了。
林樾细细打量了一番,迟疑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些瘦了?这衣裳瞧着不太合身。”
沈淮之低头看了一眼,“我瞧着挺合身的,你做的好看。”
“你就胡说吧,这腰身明显大了,我做的衣裳顶多就是能穿的程度,不说和娘比,和凌之比我都比不过,就这还好看啊?”
沈淮之点头,“嗯,好看。”
林樾:“……”
不得不说,他是有些高兴的,甚至都想再给他重新做一身了。
“快些洗漱,咱们赶紧出发,在外头吃个早饭再过去,我昨天出去的时候打听了,考试得考一整天呢,外头不少食肆里都有专门卖给考生的烧饼干粮,等会儿多买两个,热水是我刚找店里的伙计要的,晾凉装水葫芦里了。”
沈淮之已经换好衣裳了,闻言道:“我记下了,你放心。”
“你就穿这身会不会有些冷?”
林樾记得以前沈淮之和他说过,入场考试前会有官兵检查衣裳鞋袜,帽子褡裢,为防止在衣裳物品中夹带舞弊,衣裳要简单,戴的帽子得是单层,袜子要薄,鞋底也要薄。
他当时做这身衣裳是预备夏天穿的,只有薄薄的一层,倒是符合要求,但现在已经入了秋,早晚起风时已经有些凉意。
沈淮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不会,你别担心,我有分寸的,等会儿我进去你就赶紧回来睡觉,晚上我就回来了。”
他们这里院试只考一天,黎明进场,当天天黑前必须交卷,考棚里是不发放蜡烛油灯的,叫“不继烛”。
每次交卷,需十人一组才开门放行,最初十个人被称为“头牌”,后面依次是“二牌”、“三牌”,三牌出门放行时,都有吹鼓手吹打欢送,锣鼓喧天,极其威风,后面再出门的就没有这个待遇了。2
沈淮之记得他老师说过,以前院试是考两场,除了正试,次日还有复试,也不知怎地,这两年好像没有了。
黎明时分,林樾和沈淮之就来到学政考棚门口,此时的考棚门口堪称热闹,前头是守门的官兵,中间摆了张桌子,是预备等会儿学政坐的,考生进场前学政就会出来,主持各项事宜。
林樾他们刚到没多久,守门的官兵就分出两人站在左右两侧,齐齐呼喊道:“奉学政大人令,请各位童生带好个人物品,食水,准备入场,若发现夹带小抄,舞弊,立即逐出,另,各位陪同人员请立即退后,若有影响秩序者,逐。”
林樾明显更紧张了,扒拉着沈淮之的褡裢又检查了一番,确保没有漏带什么东西才松了一口气。
“快去吧,在最后不好,早点儿进去说不定有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