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流汗的却是他的夫郎,尤其林樾一张脸都是泛红的,看着就像个小可怜,沈淮之轻叹了一声,掏出帕子给林樾擦汗。
“还好吗?要是累就说,咱们雇个人来做,你后背都湿了。”
林樾摇摇头,“咱们今年有牛了呢,需要我们干的本来就不多,主要是爹娘比较累,等晚上问问爹娘。”
林樾和沈凌之还得顾着铺子,这回春耕也只是回家一天,后面收麦子插秧的时候估计也就是能回家一两天,今年如果不找人干的话估计有些难了。
“嗯,晚上吃饭的时候再商量,估计爹娘不愿意,得和他们好好说说。”
村子里招工也得六七十文钱,就算现在家里不缺这点钱了,沈正初夫妇的想法依然是能自己干的就自己干,趁现在还有力气,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除非不得已,不然他是不肯找人的。
林樾也知道他们的性子,只点了点头,暂时把这事按下了。
午饭就是今早做的包子,沈淮之只是热了热,另外炒了两个菜,还带了茶水,一家人在地头吃完饭,沈淮之就起身走了,下午还得去私塾,半点儿耽搁不得。
等一家人忙完春耕已然是二月底了,期间方家人又来了两趟,给两个孩子合了八字,换了庚帖,至此,沈凌之和方新觉的婚事就初步定下来了。
清明过后,三月初十这日,是私塾休旬假的日子,也是方家来过大礼,也就是纳征的日子,原本今日也是男方送聘礼的日子,但因为沈家属意的成婚日子是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半,这会儿送聘礼就显得过于早了,两家人商议后,今日便只送聘书,再把两个孩子成婚的日子定下来,也就是请期,等距离成婚一个月的时候再送聘礼。
过了这一步,这婚事就算是成了,所以沈家人都很重视,一大早宋寻春就开始打扫院子,林樾和沈淮之则忙着收拾堂屋,预备吃食。
林樾一边擦桌子一边问道:“你说他们定的日子会是什么时间?要是两年的话,会不会撞上你考试的日子?”
沈淮之摇摇头,“估计不会那么晚,撞上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第一回考试原本也就是试试深浅,不过他们应该会避开的。”
沈淮之这话倒不是自满什么的,只是这定日子讲究的是良辰今日,除了看夫夫二人的八字,也要看双方的家人长辈,以免冲撞,家里有读书人的,只要是讲究点的人家都会避开考试那半个月,方家人给沈淮之留下的印象不错,想来现在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林樾原本看沈凌之有了好夫婿是很高兴的,他俩关系亲近,从嫁过来那一日就处的好,他自然也希望沈凌之过的好,但现在他满心满眼只有不舍,说话也闷闷的,“希望他们定晚一些,我舍不得凌之。”
沈淮之摸了摸他的头,“会的,爹娘也舍不得,肯定会挑一个最晚的日子。”
他们再不舍,方家人也如约上门了,这回来的除了方兴朝夫妇,媒人,还有几个方家的亲戚,方新觉自然是不能来的,沈凌之今天也不用露面。
柳英一来就先给了聘书,诚恳道:“我们给孩子预备的聘礼除了柜子布匹外,还有一间铺子,北门街那间小铺子,等送聘礼那日就会把改了名字的房契一并送来。”
“另外还有……”
“日子我们也请先生瞧了三个,最近的一个是来年四月初一,再一个是八月廿四,还有一个是后年六月初十,三个都是适合的好日子,只看看亲家更属意哪个。”
沈正初留下陪客,宋寻春带着林樾两人一起去了沈凌之的屋子商议,“四月那个就不看了,八月那个距离现在有一年半,那时候淮之也还在家,后年六月那个也好,但略有些迟了,那个时候凌之都过了十八,眼看十九岁了。”
沈淮之和林樾明年八月底动身去府城是一家人早就商议好的,所以这会儿宋寻春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娘,你是更属意八月那个吗?”林樾问。
沈淮之紧跟着开口,“娘,不用顾虑我,后年六月我们回来也不妨事,现在家里有牛车,半天就到家了。”
宋寻春点点头,转头看向沈凌之,眼神温柔,“我们凌哥儿呢?更相中哪个?”
沈凌之有些羞涩,但正是年少慕艾的年岁,方新觉样貌又不差,性子也好,接触的多了,沈凌之对于成亲也没有那么抗拒,他总是能过得好的,就算真的不好,他也知道他哥在,他爹娘和林樾哥哥都在,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听娘的,六月也好,八月也行。”
宋寻春摸了摸他的额头,八月那个确实是好,但那个时候沈淮之夫夫要离家,沈凌之若是也嫁出去了,家里就剩他们老两口了,她抿着唇,轻声道:“那就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