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春摇头拒绝了,“不用,让你们爹搬。”真不是她说,就方新觉这点儿力气,一看就是没干过力气活的,比起沈正初至少差半个方新觉吧,东西也没多少,还是算了。
沈凌之也上前拉了一把林樾,“哥哥,我们先把桌子搬到铺子里去吧。”
林樾没法子,只能跟着出去了,今天沈正初还带了不少柴火,加上之前带的,烧一个月绰绰有余,米面这些东西就更不用说了,吃到年底去都还能有剩的。
沈正初只把车上的砖瓦卸了下来,今儿他们不回去,东西慢慢收拾也来得及,倒是屋顶,不补可不行。
“樾哥儿,家里有梯子吗?”
林樾探出头,“有呢,爹,我现在去搬。”
沈正初上了房顶,车上的东西最后还是方新觉收拾的。
林樾和沈凌之去了前头铺子里,刚把桌椅放好,沈凌之就端着盆儿来了,“哥哥,这是昨晚我发好的面,有一半儿已经做成点心了,就在车上,等会儿热了吃,这儿剩的还没来得及做娘就来了,放到明儿该不成了,干脆就带着来了,等会儿做了点心,还能拿去拜访邻居。”
远亲不如近邻,这个道理林樾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他不大想今天去,也不知道隔壁两邻是不是好相与的人,他不怕事,但也不想让沈家父母担心。
“怎么不放在家里吃,弟夫他爹娘不是都在吗?”
“家里留了不少了,再多留也吃不完,就想着带来,试试灶还有蒸笼也是好的。”
林樾这才点头,“等会儿做了再看吧,白天估计隔壁邻居也不在。”
灶房里宋寻春正在和面,林樾没想着一家子都会来,煮的饭也不够,她就想着再蒸点儿麦饭上去,省得重新煮饭了。
换了新锅新灶,宋寻春做饭的速度都慢了不少,近半个时辰才招呼他们吃饭。
吃过饭,沈家夫妇依然在家里收拾东西,林樾、沈凌之还有方新觉一起出了门,趁现在人多也能多添置点儿东西,免得林樾过两天还要一个人出去,买多了还拎不动。
黄昏时分,沈淮之回来了。
看见来开门的是他娘,沈淮之有些意外,再一看院子里全家人都在,沈淮之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宋寻春推了他一把,“快把书箱放下,准备吃晚饭了。”
沈淮之缓慢地点了下头,“知道了,娘。”
饭桌上,一家人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最先问的自然是沈淮之,今天他才去府学,一家子都担心极了。
沈淮之也知道他们不放心,几乎是从踏进府学那一刻开始便事无巨细的复述了一遍,何时拜的孔庙,见的老师,如何过的考试,交的束脩都说了一遍。
宋寻春和沈正初虽然不大懂读书的事儿,但也听的心有余悸,“娘就说要多带些钱,今天才去府学呢,就交了十五两银子,后面还不知道得花多少。”
沈淮之摇摇头,“娘,那十五两银子除了今年的束脩,还有三个月的伙食费并三套衣裳的钱,另外还有两本文集和经义注释,明年就不会交这么多了。”
“是吗?那还差不多。”听着东西不少,宋寻春稍微放心了些,又是连声招呼沈淮之吃饭。
问完沈淮之,最重要的就是林樾的铺子了,沈家人的想法和林樾很相近,府城太大了,和在镇上截然不同,同样的法子能在镇上开铺子,却不一定能在府城开。
林樾还没来府城的时候就焦虑过了,前两天也一直在愁这事儿,但现在的他已然放松了不少,“爹,娘,你们别担心,该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了,我的手艺也在,就算真的运气不好,铺子开起来没有生意,那到时候再租出去就是,我去外头寻个白案师傅的活计也能赚钱。”
沈凌之一向是最相信林樾的,“爹,娘,我觉得我哥哥肯定行的,你们也别担心,问多了我哥哥该有压力了。”
宋寻春轻叹了一声,“好,听你们的,不问了,娘和你们爹这不是担心吗?”
沈正初反而是最平静的,“能开起来自然最好,要是不成,家里还有些积蓄,等过年家里的小猪出栏也能赚一点儿,秋粮卖完也是几两银子,总归在府城一年的银钱是有的,樾哥儿,你不用为这个发愁。”
沈淮之也跟着道:“今天特地问了助教,府学里有不少给贫困学子提供的差事,一个月下来也能赚几百文钱,足够日常花用的。”
这话一出,全家人都看过来了,林樾抿着唇,有些不大高兴,“今年刚来府城,你好好读书才是正事,就算要赚钱也是过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