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的金光消散，钱枫和方追风等人瘫软在地上，紫色的能量从他们体内溢出，在空中凝聚。莫尔修斯的笑声突然变得扭曲，充满了暴虐的怒意。
“既然不能用他们的身体......“那个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恶意，“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神！“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仿佛凝固了一般。紫黑色的雾气在祭坛中央疯狂涌动，逐渐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形体。那是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存在，它的形态不断变化，每一次转换都会让人感到深深的不适。
在观邪之眼的视角下，陈默看到了这个次级邪神的真实形态。它的核心是一团不断扭曲的紫黑色能量，周围缠绕着无数张人脸。这些脸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张都在无声地尖叫，仿佛承受着永恒的痛苦。
最令人不安的是，这些脸孔并非静止的。它们会突然扭曲、融合，然后又分裂成新的面孔。有时甚至会出现一些非人类的特征——竖瞳、獠牙、鳞片，仿佛这个存在集合了所有生物最扭曲的特征。
“这就是它的真实形态......“云天羽的声音有些发颤，“传说中的千面之神......次级邪神莫尔修斯的真身！“
莫尔修斯的身体不断膨胀，很快就触及到了祭坛的穹顶。那些人脸在他的体表流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紫黑色的触须从他体内伸出，在空中狂舞，每一根触须的末端都长着一只血红的眼睛。
“可笑的人类......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次级邪神，在这个世界，我就是最强大的神！“莫尔修斯的声音从每一张脸孔中同时发出，形成一种诡异的合唱，“你们以为区区一件A级法器就能阻止我吗？“
一根触须猛地抽向云天羽，速度快得惊人。云天羽勉强躲过，但触须末端的眼睛突然射出一道紫光，直接穿透了他的防御符印。
“唔......“云天羽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道紫光似乎带有某种特殊的力量，能直接影响人的精神。
“云天羽！“苏晚赶紧施展治疗术，但她的法术似乎对这种精神类伤害收效甚微，就像陈默受到的异化反噬一样。
“没用的......“莫尔修斯的声音中充满嘲讽，“这就是我的力量，能直接侵蚀灵魂。在我的领域中，你们的法术不过是儿戏罢了。“
话音未落，更多的触须从他体内伸出。每一根触须都长着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在注视着不同的目标。紫黑色的雾气在祭坛中弥漫，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这是......“方追风突然踉跄了一下，“小心！他在影响我们的感知！“
确实，在这片诡异的雾气中，众人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空间似乎在扭曲，距离感变得不真实。更可怕的是，他们开始看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死去的亲人、最深的恐惧、最黑暗的记忆。
莫尔修斯的声音中带着病态的愉悦：“在我的规则里，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将不复存在。你们的恐惧、你们的绝望，都将成为我的力量！“
钱枫挥剑斩向最近的触须，但剑锋穿过去时却如同斩在棉花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触须末端的眼睛突然睁开，射出一道紫光。
“小心！“陈默大喊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
紫光击中钱枫的瞬间，他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在观邪之眼的视角下，陈默看到一股诡异的能量正在侵蚀钱枫的意识。那是一种比之前的控制更加可怕的力量，能直接影响人的精神和灵魂。
“这就是真正的神力......“莫尔修斯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不需要依靠肉体的控制，直接侵蚀灵魂。在我的领域中，我就是绝对的主宰！“
唐艺的音波攻击似乎对这个庞大的存在毫无影响。声波在接触到那些扭曲的人脸时就会被吸收，甚至会被扭曲成更加诡异的声音返回来。林雪的箭矢穿过雾气时会完全偏离轨道，方追风的短刀也无法对那些虚幻的触须造成实质伤害。
“这样下去不行......“云天羽强撑着站起来，“他现在的形态太过诡异，物理攻击完全无效。而且这些雾气......“
确实，紫黑色的雾气正在不断侵蚀着每个人的意识。在这片雾气的影响下，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变得模糊。有人开始看到早已死去的亲人，有人陷入了最深的噩梦，更有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真实。
“你们的抵抗毫无意义。“莫尔修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这里，我就是创造者，就是毁灭者，就是一切的主宰！“
那些触须上的眼睛同时亮起诡异的紫光，无数道光束在空中交织成网。每一道光束都携带着强大的精神冲击，就连意志最坚定的人也开始感到不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仿佛来自最深沉的噩梦。
“这就是你们想要面对的神明吗？“莫尔修斯的声音中充满讥讽，“可笑的人类，你们的渺小与无知，就是最大的罪过！“
陈默感觉左手掌心的异化之口在剧烈躁动，似乎对这个扭曲的存在产生了强烈的反应。但在这片诡异的雾气中，就连异化之口的力量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众人背靠背站在一起，面对着这个难以战胜的对手。莫尔修斯的真身不断膨胀，那些扭曲的人脸和血红的眼睛充满了整个视野。在这个次级邪神的领域中，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绝望。
云天羽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作为四级超越期的强者，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深重的无力感。那些触须上的眼睛射出的紫光不仅能穿透他的防御符印，更能直接侵蚀他的精神。每一次抵抗都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力，而莫尔修斯的攻击却仿佛永无止境。
“这就是你们人类的极限了吗？“莫尔修斯的声音中充满轻蔑，“就算是四级超越期的强者，在真正的神明面前也不过如此。“
云天羽咬紧牙关，强撑着结印打出一道金光。然而那道金光在接触到莫尔修斯的身体时就如同泡沫般破碎，连那些扭曲的人脸都没能触及。
“天羽哥哥......“唐艺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恐惧。她从未见过云天羽如此狼狈的样子。那个在她心中如同神明般的存在，此刻竟然也显得如此渺小。
“别慌。“云天羽强作镇定，但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一定有办法......“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根触须就猛地抽在他的防御符印上。金色的光罩瞬间破碎，云天羽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后退几步。
“队长！“苏晚赶紧扶住他，同时施展治疗术。但她的法术在这片诡异的空间中似乎失去了效果，金色的光芒刚一出现就被紫黑色的雾气吞噬。
陈默的右眼却在这片混乱中捕捉到了一个细节。在莫尔修斯那庞大的身躯后方，能量漩涡的中心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那是一道若隐若现的光痕，与其说是通向异界的通道，倒不如说是......“
“那是......“陈默瞳孔猛地收缩。在观邪之眼的视角下，他清楚地看到那道光痕的另一端连接着什么。那里有着与这里完全相同的祭坛构造，只是方向完全相反。
“另一座寺庙！“陈默心中一震，“这个能量漩涡不仅连接着异界，还连接着另一座寺庙！是老寺！新寺和老寺原来可以通过这个空间通道传送。“
这个发现让他看到了一线生机。如果能进入那条通道，也许能逃到老寺。但问题是，在莫尔修斯的攻击下，他们连靠近漩涡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莫尔修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些扭曲的人脸突然全部转向陈默，无数双眼睛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莫尔修斯的声音变得阴冷，“你身上有一种让我讨厌的味道......“
话音未落，数十根触须同时向陈默抽来。每一根触须末端的眼睛都亮起诡异的紫光，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这一次的攻击比之前更加凌厉，显然莫尔修斯已经将陈默视为首要目标。
“陈默！“钱枫想要上前帮忙，但他的动作仍然迟缓，显然还没有完全摆脱之前紫光的影响。
方追风和林雪同时出手，但他们的攻击在触及那些触须之前就被紫黑色的雾气吞噬。唐艺的音波在空中扭曲，变成了一阵刺耳的尖啸。就连云天羽的符印在这片诡异的空间中也失去了效果。
“你们的挣扎，在真正的神力面前不过是笑话。“莫尔修斯的声音中带着残忍的愉悦，“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所有触须末端的眼睛同时亮起，紫光交织成一张大网，将整个空间笼罩。这一次的攻击比之前强大数倍，就连空气都因为能量的压迫而扭曲。
“完了......“林雪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在这样的攻击下，就算是四级超越期的强者也不可能幸存。
陈默看着那些即将袭来的紫光，心中却异常冷静。他的观邪之眼死死盯着能量漩涡中那道微弱的光痕。那是他们唯一的生机，但在这片紫光笼罩下，他们连动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紫光即将触及众人的身体，那些扭曲的人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莫尔修斯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充满了对生命的蔑视。
“结束了。“莫尔修斯的声音中带着胜利的快意，“愚蠢的人类，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耀眼的金光突然从云天羽身上爆射而出。那光芒纯净无暇，仿佛能净化一切邪祟。金光所过之处，莫尔修斯的触须纷纷退缩，那些扭曲的人脸发出痛苦的尖叫。紫黑色的雾气如同遇到天敌般迅速消散，原本笼罩整个空间的压迫感也随之减轻。
“这是......“莫尔修斯的声音首次出现了波动，那无数张脸孔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圣器'永恒之砂'！“
它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想不到永恒研究会的圣主竟然已经把这件圣器传给你了。真是让人意外啊，云天羽。“
金光在空中凝聚，形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漫天星辰般环绕在众人周围。每一粒光点都蕴含着强大的净化之力，将莫尔修斯的侵蚀阻隔在外。然而，云天羽的脸色却比之前更加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滚落。
“不过......“莫尔修斯很快就恢复了从容，它的声音中带着讥讽，“就凭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发挥不出'永恒之砂'的真正力量。最多让你们多活几分钟罢了。“
那些扭曲的人脸突然露出贪婪的笑容，“等你死后，这件圣器就归我了！哈哈哈，真是意外的收获啊！不仅能重返人间，还能得到一件SSS级的圣器，这可真是......几千年来都没有能遇到的好事啊！“
“咳......“云天羽突然咳出一口鲜血，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显然，驾驭这件圣器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永恒之砂的力量太过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目前的承受极限。
“你们快走！“云天羽突然大喊，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能拖住它几分钟，快走，不要管我！“
“天羽哥哥！“唐艺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死死抓住云天羽的衣袖，“我不会丢下你自己逃跑的！“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云天羽突然暴怒，他从未用这种语气对唐艺说过话，“死我一个总比团灭好！快走！“
唐艺被他的怒吼震住了，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知道云天羽说得对，但让她抛下最喜欢的人独自逃生，这种事情她做不到。
是的，唐艺单恋云天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陈默此刻却想的不是那些儿女情长或者牺牲小我拯救大我的事，他就是这样，越危险的时候，他反而越冷静。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目前的情况。几分钟的时间，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逃出莫尔修斯的追杀范围。除非......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能量漩涡上。那条通向另一座寺庙的通道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但是，如果他们就这样逃走，让一个次级邪神重返人间，虽然他也不太懂什么是次级邪神，但他知道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