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郭瑶又告诉凌夕, “如果爸爸妈妈离婚的话,我想跟着妈妈。”
凌夕没想到她已经想到了那么遥远的事,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说她对你发脾气?”
“可是每天都是妈妈照顾我,爸爸要出去赚钱。我不想没人陪。而且,比起妈妈,爸爸虽然不会骂我,但是我也怕他。”
这母女俩似乎都很惧怕郭光宇,这让凌夕觉得他们一家人的相处模式很奇怪。
“你觉得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郭瑶苦恼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为难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了。
凌夕正要跳过这个话题,房门突然被打开。
于蔷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一杯放在女儿面前,另一杯放在凌夕面前。
“喝点水吧,”她道。
于蔷语气温和,仿佛刚才的争执没有发生过,还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郭瑶也见怪不怪,喝一口水就继续学单词。
于蔷看向凌夕,似乎也在等她喝上一口。
凌夕不想和于蔷闹僵,于是也端起杯喝了一口。
于蔷笑了一下,“何老师继续吧,我不打扰了。”
凌夕点点头,“谢谢您。”
两个小时的家教很快结束,凌夕与小姑娘郭瑶道别后,离开郭家。
正如郭瑶所说,她父亲整天不在家里,凌夕今天也没能见上对方一面。
只是这样探听消息的效率实在太慢,凌夕甚至在考虑要不要花钱雇人跟踪陆博闻和郭光宇,然而当想起陈雪晞账户的余额时,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办法,太穷了,实在太穷了……等发了工资再说吧。
……
就在凌夕忙碌打工的同时,傅锦玉那边正在体验做为美院老师的一天。
大学老师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较宽松,而傅锦玉看了一下谭珂的课表,今天只有上午排了课。
傅锦玉对艺术不能说一窍不通,但也是个门外汉。让她去叫学生绘画那是肯定不行的。不过,好在她只是个助教,没有资格单独授课,只需要辅助其他讲师教学就行。
但傅锦玉还是早早来到学校,将校园地图下载到手机里,然后花了一点时间熟悉。
当走到生命科学学院的实验楼时,傅锦玉抬头看了一眼。
这里据说就是宿永涛跳楼自杀的地点。
这种大事,只要登录学校的内部论坛,就能看到很多讨论帖。
傅锦玉记得帖子里说,宿永涛跳楼的时间是傍晚6点多。大部分学生都下了课,只有一楼和二楼开放了几间自习室。
那会儿正是吃饭时间,所以教学楼里只有少数几个学生还没有离开。
宿永涛的办公室在十楼,他做为院长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在最里侧。
院长办公室自带一个小阳台,宿永涛就是从那里跳了下来。
有学生目睹了整个过程,说他在路过时,看到宿永涛好像在打电话,情绪十分激动。然后他挂断电话就从阳台跳了下来。
警方也正是因为这名学生的证词,确定宿永涛在坠楼前是独自一人,没有其他人在场,继而判断他为自杀。
至于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谁的,警方并没有对外公布。
傅锦玉观察了一下那座阳台,看到上面有一米高左右的栏杆。也就是说,宿永涛想要跳楼自杀必须跨过这个栏杆。
这个高度对于一个成年男性来说,翻越并不算太困难。
但是一般人在自杀前都会有犹豫和退缩的心态,像他这样果断地跳楼,更像是一时冲动。
那么,诱使他自杀的原因是什么?他的死亡又和陈雪莹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就在傅锦玉考虑着如何打听更多的细节,恰好听到了两个路过的女学生在聊天。
“现在我每次路过这栋楼都有点害怕。宿院长多好的人啊,怎么突然间就跳楼了?”
“听说宿院长和女学生乱搞,被人举报了,才要跳楼的!”
“什么?宿院长儿子都上大学了,怎么可能和女学生乱搞?”
“我就问你宿院长长得帅不帅吧?”
“帅是帅,那也是帅大叔啊!”
“总有喜好特殊的人呗!听说宿院长原来对一个姓陈的学姐特别好,不过那个学姐已经毕业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听到这里,傅锦玉的眉头已经皱紧。
虽然她也清楚,每次有这种恶性事件发生,都会引起各种各样的讨论。不乏有人故意编撰一些“桃色新闻”,以便于让事件传播得越来越广。
但是这种“听说”“据说”,再加上恶意的揣测,只会模糊了事情的重点,让受害者以及受害者的家人受到二次伤害。
“嘘,小点声,那个好像是宿院长的儿子,宿尧。”
只听一个女生突然说道。
傅锦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名年轻男人从门口匆匆走进教学楼。他戴着帽子和口罩,身形清瘦,看不容貌。
傅锦玉没有过多犹豫,抬腿便跟了上去。
宿尧没有坐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
傅锦玉跟在他身后,也踏上了台阶。
当走到五楼时,宿尧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傅锦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关于我父亲的事我也不了解,麻烦你不要来打扰我。”
“我没有恶意,”傅锦玉尽量放缓语气,眼神也很真诚,“我对你父亲的死因确实感兴趣,但是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
宿尧蹙了下眉,“不管你为了什么找上我,我都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