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什么？说呀。”可哲的胃口被高高吊起。
不仅目不转睛，月廿就连步伐也越发缓慢，最终停下，“这是，这是！”
他推开可哲的脸，闪到已经走过头的一家店前，脸贴上展示窗。
可哲好奇地凑过来，才发现这是书店，但窗户里面是一排排书架，没什么亮眼的地方。
“月廿，你在看什么？”
“《树叶笔记》第一百五十四册！”
“啊？那种奇怪的书你也在看呀。”可哲顺着月廿的目光望去。
只见最远，最阴暗的一个书架侧面，挂着一个写着“史学巨着，《树叶笔记》第一百五十四册正式发售！由澜耀二尊整理！限时半价！”
“哇，月廿的视力真好。”可哲拔出吸在窗户上的脸，却见月廿垂涎欲滴。
“上一册的预告说这一册是分析战术的！我期待了好久！”月廿一掏兜，空空如也，才想起来所有的资金已经与那狡猾院长交易催梦符的时候用光了。
现在是十一月的第一天，距离月末孤儿院发放资金遥不可期。
月廿一头冲进书店，不久后失落地走出，看的可哲一头雾水。
“可恶，什么破店，都不给赊账，半价优惠只剩下五天零七个半小时了。”月廿嘟着嘴，小声埋怨。
“没办法，我们还未成年。”可哲阔气地掏出一沓钞票，“我的给你用吧，从满十岁开始的所有钱都在这里，总想着拿出来花一点，总是忘。”
“与其祈求神明公平，不如爬上去，自我裁定！”澜澞老师的话自动浮出水面。
月廿义正言辞地拒绝：“不，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自我裁定。”
两小孩又向孤儿院走去，最终到达那层层的阶梯之下。
可哲看着啃咬指甲的月廿，心想道：“他自从出了书店就一直这个样子。”
他捂着脸想到了不好的东西：“该不会是书店老板给他下了什么‘失魂落魄咒’吧！”
上了楼，可哲担心地与月廿告别，转头就躺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寝室里的月廿坐立不安，看着正对床的挂钟不经意间竟咬破了手指，“不行了就剩五天零七个小时了，我得做些什么。”
他拿上外衣跑出门，走访多家店铺，可收到的回答不是个子太矮，形象不端正，就是不用童工。
他无助地游荡在街边，不停地咬着血肉模糊的手指，平生从未如此窘迫过。
“怎么办，都不要我，长得不高有错吗？我哪里形象不端正了？”月廿带上绿能镜，看向手心，黄能定时程序将新细胞按圆形排列。
“已经六点了，我竟然又浪费了一个小时。”月廿的牙都要咬碎了，再一抬头，四周的环境变得无比陌生。
正是这时，旁边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小姑娘，你来，来，到叔叔这边来。”
月廿寻声而望，这是一家服装店，说话之人是一位消瘦的中年男性。
“我？”月廿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哦？这声音，莫非你是男孩子？”
要是平常，月廿不会理这种在他看来浅薄的人，不过眼下，这明显是金钱在向自己招手，他拿出自己所有的谦虚，走近问道：“您这里收人吗？”
中年男子蹲下来仔细打量这张渴望的脸，“你这个形象也不是不可以。”
“那，那五天零六个小时可以赚够六十八元吗？”月廿激动的心跳一下一下鼓动着大脑。
“当然可以。”
男子从身后搬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招收儿童模特”。
他掏出一套粉色的公主裙，贴住月廿的双肩比量了两下，赞叹道：“堪称完美，完全合身，就选择是你了。”
“太棒了！”月廿第一次高兴地跳了起来，紧接着又遭了一盆冷水。
“需要监护人的陪同哟，你去找你的爸爸妈妈吧。”
“啊？啊……”
月廿的大脑飞速运转：风叶老师今天请假了，他好像每月的第一天都要请假，耀药老师去哪里了？一天没见到了。
见月廿支支吾吾的样子，中年男子说道：“这么可爱的孩子，家长不在身边，小朋友，你不会是孤儿院的吧？没事，叫你的老师来也可以的。”
看着街上能牵着父母欢快跑跳的同龄人，月廿打心底一阵酸溜溜。
“要是有个爸爸妈妈就好了。”他兴许这辈子也不会想第二次。
“他们都有爸爸妈妈……不用了，我去找下一家。”嫉妒引起的愤怒令月廿错失良机，转身就走。
中年男子一下没抓住，对着月廿的背影呼喊道：“别走呀小朋友，实在不行，你进去说我是你爸爸也行啊。”
月廿越走越远，男子垂头丧气，“这业绩是填不满了。”
“要是在图书馆里看，在学校的时间不就浪费了吗？再说了，新发售的书，肯定有不少人看，偷偷带书回寝室还是要扣分的，可恶！”
月廿正焦躁着，忽见前方突出的牌匾上明晃晃地写着“医疗部”三个大字。
他喜笑颜开，大步迎接钱的到来，“哈哈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我可以卖血、卖器官呐！”
怎知刚到门口，侧面小巷中闪出一个蓝色的人影，二人没来得及反应，撞在一起。
“没长眼呀！大白天都能撞上！”月廿气愤地跳起，却见对方在匆忙地捡一顶红色帽子。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是我太急了。”说话之人正是扣回帽子的澜真心，见是月廿，她大惊失色，“怎么，怎么又是你。”
“又？我们之前见过吗？”月廿只觉得这个一惊一乍的人面熟。
“你的斗篷我和澞澞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你以后可不能再缠着我了。”澜真心慌张道。
耳边传来自己有力的声音：“老妹儿呀，这小子大概率是不记得了，你不用跟他纠缠了。”
月廿看着这个蓝发的人透亮的眼睛，“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不是你谁呀。”
“我是，我是，我是炎枭的妈妈。”澜真心见月廿质疑的眼神，不自觉地后退。
一阵浓厚的酒香扑鼻而来。
“她？她是我徒弟的妻子，是能让你赚到钱的人。”
闻声低头看去，月廿和澜真心不由得吓了一跳。
喜欢不存在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