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月廿从地上爬起,见是专程来抓自己的风叶老师,他内心万般惊恐,表面风平浪静道:“呵呵,被发现了。”
风叶微笑道:“澜月廿小朋友,这么晚了,你开[隐]在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我当然是在研究道之相呀。”月廿撒了一个几乎完美的谎。
风叶笑道:“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床上睡觉觉哟,马上就第一次查寝了。”
“您找我有事情吧?请直说吧,你我都有要去做的,快十一点了,我好困。”月廿假装揉眼睛。
“我能有什么事情找你呢?”风叶用一只食指敲着脸,构思片刻道,“澜月廿小朋友猜得真对,我现在正好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事,要到图书馆搜寻资料。”
“还有老师不明白的事?”月廿对风叶充满了戒备。
“上次可哲的梦里说过,风叶老师是密探小队成员,他不是真心关心我,甚至在刻意引导我做出他们希望看到的事。”月廿看着风叶微笑脸,心想道,“和石心一样人畜无害,呵呵。”
“你在想事情呀,在听吗,连老师也能忘记的事。”风叶道。
“在听,只是看老师看入迷了。”月廿学着炎枭和炎旺打出一个响指,装的很活泼,“放心吧老师,我不会告诉其他小伙伴的。”
“是个很基础的事,我本以为没用,就冷落了它,导致现在记不起来了。”风叶轻抚月廿的头。
月廿激动的握起拳,“想听想听!”
实则他内心已经厌烦到极点,“他还是喜欢教育人,说话绕弯子,劝我虚心?呵呵。”
“巽系人员将近有几万分之一的概率出现可哲这种十岁没开启风场的情况,他眼睛的颤抖是有病例记录和原因分析的,只不过我忘了。”
“还有这种事?我见过。”月廿眼中亮起黄能,“老师,你看。”
风场显示的世界是由流动的能量构成的,没有丰富的色彩,看久了成片的六种单调能量的风叶再次见到了有光影的、有生命的世界。
还没来得及享受那令人陶醉的眼花缭乱,风叶见到了近距离可哲的脸,那双眼睛还在颤抖,即使是惊讶的表情和夺眶而出的泪水都不能掩盖。
“那好厉害呀,可以用黄能录制视频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但这远不是照片能……”风叶立刻抓住月廿的双肩,罕见地露出焦急和愤怒,“这是怎么回事!风可哲让人欺负了?”
月廿反拍住风叶肩膀,有点得意地张大嘴道:“放心老师,院长可是交代过我看护他的任务,况且,他现在是我唯一珍惜之人,我已经给他报仇了!”
“好样的!但是下次要告诉老师,不要擅自解决。”
“只不过他的眼睛为什么抖呀?”
“没有规定上的难易,更加重要的是关注程度。”风叶道,“这是一个非常基础的知识,我忘记了,应该在你现在学的书里就有。”
月廿内心一颤:“那本我只看了目录的书!”
他跑下楼梯,“我回去睡觉了!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哈哈,这孩子,我送你回……”风场的显示中,月廿的身影飘忽不定,“呵呵,又开[隐]了吗?真小看了我这个老师了呢……”
风叶又睁开眼缓缓向楼梯下飘去,“该查寝了呢,一整天的奔波,累死了呦。”
孤儿院的楼道内,一道光芒闪过,月廿退去全身黄能停在一处门前,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一阵眼花,他扶着脑袋,道:“我去,为什么唯独黄能有副负作用,连耀族人用多了也会头晕目眩。”
“不管那么多了。”月廿扶上把手,推开门。
可哲正躺在被子上酣然入梦。
“他该不会睡了一下午吧?”月廿窃笑,打开扔在门旁的书包,从两本书中随便拿出一本,开始翻看。
窗外一片朦胧,月亮像个圆盘一样饱满,远远挂在天边。
“……作为活跃能量,青黄能使用者需注意心境的修炼,以确保时刻时刻处于安心状态,乾系人员若不安心,则难以稳定身形,巽系人员若不安心,则情绪会影响风场……”
这一段的下一行有一个括号写着:“若无风场,极端情况下会导致眼球碎裂,提前开启风场,……”
“极端情况!”月廿内心一颤,脑中自动播放起那晚的画面,“当时可哲一个人面对六色……如果当时他开启风场,活下来的几率可能会变大,可就断送的大好的前程了。”
“这是谁编的书呀,括号的小字还弄到第二页去了。”月廿悬着心翻到下一页,震惊当场,“若及时脱离内心崩坏状况,后遗症为……眼球,剧烈颤抖。”
月廿望向床上的可哲,面容复杂。
另一处门前,或许是楼上,风叶轻轻关上门,在记录册上打上一个对勾,微声道:“如果风可哲当时开启风场,不但会断送大好前程,还会被那只六色的绿球直接抹杀,我的唇语和声波探测没退步呢。”
可哲房间里,月廿抱紧那本书,呆呆望着床上之人,“这本书……还是有点用的,可哲,我答应过鸿,要好好珍惜你,我会让你平平安安开启风场的。”
月廿心弦紧绷,正转身想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正式到令人发怵的声音:“月廿。”
“啊,我来拿书,上次放你这里的那本。”月廿回过头,见到了此曾相识的一幕。
一轮只有银色轮廓月亮几乎占据整个窗外,但没带来一点光亮,床那边一片黑暗,做起来一个人形。
一颗流星带着青色的拖尾划过圆月,正好穿过人影的头,在眼睛的位置开拓出两块流星的领地。
眨眼间,流星雨布满新月。
“这,这……”月廿怔在原地,一步也迈不开,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上前查看情况。
黑影中,可哲的双眸跟着背景布般的流星新月图同化,有一道道流星经过。
“这!”月廿太熟悉这一幕了,他双瞳似在流动,“我时常会梦到,鸿,你的眼睛,你那晚的泪,你的不辞而别……”
“月廿,不必伤心,你还需要继续前行。”可哲庄重道。
“为什么你和她都这么说!”月廿流泪道,正当他祈求回答时,也有一行眼泪流下。
喜欢不存在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