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演技精湛,眼泪随时随地都能够掉下来的好演员。
商时宁稍微的抬起头。
眉眼之间。
是过尽千帆之后接受现实不被蛊惑的冷漠,“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句话堵住了商太太。
商太太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商弥面红耳赤,“妻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谁家的女儿,敢这样对自己的父母说话?商时宁,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让你无法无天,没大没小!”
商时宁冷笑一声。
太惯着?
商弥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从小到大,几乎商弥都没有站在她这边过,现在竟然开口说惯着她?
商时宁忍不住发笑。
商云赫眼见着饭桌上气拔弩张,吓得赶紧放下了筷子,“你们不要吵了,你们不要骂二姐姐了!”
商太太瞪了儿子一眼,“你闭嘴,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插嘴。”
商云赫气呼呼的。
商时宁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既然你们让我回来的目的,只是想逼我嫁人的话,那我也没有留下来吃这顿饭的必要。”
商时宁起身就要走。
商弥猛的起身,“来人!把二小姐给我拦住!谁若是让二小姐踏出家门就给我滚蛋!”
管家立刻带着佣人团团将商时宁拦住。
商时宁叹息一声,“你这是何苦?”
商弥:“我生了你,我养育了你,你就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嫁给谁,你就要嫁给谁,这是你欠我的养育之恩!”
商太太也苦口婆心的说道,“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别说能找个头婚的,就是能找个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也很难。
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对你的过往不管不问的戚闻,我觉得宁宁你不应该耍小孩子脾气,你应该好好的思考思考,戚家,哪怕你现在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旁人都会说你高攀不上,更何况是现在的你,戚闻能看上你,你要谢天谢地了。”
商时宁嘲讽说道,“既然这么好,那阿姨自己嫁过去不就得了!”
商太太:“……”
商弥气的跳脚,“你这个混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你一个晚辈应该对长辈说的话吗?”
说完。
他看向管家,粗里粗气的吩咐说道,“立刻去联系医院,明天,就算是用绑的,也要绑着这个不孝女去医院打掉肚子里的野种!”
管家点头。
急忙去预约。
商太太走过去,“宁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不信任我,觉得我在你的婚事上一定是有利可图,觉得和我唱反调一定是对你自己好,但是你应该明白一点,那就是你是商家人,我也是商家人,就算我真的再不喜欢你,我的初衷也是为了商家好,我不会害你的。”
商时宁静静的看着商太太,眼神一寸寸变得黑沉。
商太太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接不住商时宁的眼神,下意识的飘忽,“等你做了母亲,你就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商时宁笑着反问道,“为什么这次不用我母亲来威胁我了?是因为你们手里从未有我母亲的把柄,从前讲的那些话,都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屈服,而胡言乱语,对吗?”
商太太的脸色涨得通红。
商弥冲过去。
高高的抬起手臂,就要给商时宁一巴掌。
商时宁却稳稳的握住了商弥的手腕,“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所以要打我是吗。”
商弥深吸一口气,“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障!”
商时宁勾唇,声音恬静,“我也想了很多年,都想不通,我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呢?”
商弥:“……”
商太太拉住丈夫,“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商弥大声呵斥说,“我倒是想好好说,你看看这个孽种有想好好说的意思吗?”
商时宁毫不犹豫的怼道,“我是孽种,我是你商弥生下来的孽种,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装单身人士勾引无辜的女孩,生下我这么个孽种?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孽,一切的后果你都要受着,况且,我已经替你受了那么多年了,商弥,你要自作自受。”
啪的一声。
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商时宁的脸上。
商时宁的脸被打偏。
嘴角破裂,流出了血。
半天没有转过头。
商太太假模假样的哎呀了一声,“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怎么能动手?”
商弥已经气的脸色发青,胸口不停的起伏,“打的就是这个孽种!”
商时宁咬了咬牙。
缓慢的转过脸来。
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恶意,对整个商家的恶意。
商弥被这样的眼神挑衅到,“你不服?”
商时宁一字一顿,“不服。”
商弥挽起衣袖,“我今天就非打到你服,最好能把你肚子里的孽种一起打掉,也不用去医院给你做手术了。”
商弥伸出一只手,“拿鞭子来。”
商太太拽了拽商弥的胳膊,“别这样。”
商弥一把推开了商太太。
商太太一不留神,一屁股坐在地上。
垂下眸子。
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得意,被自己恰到好处的遮掩住。
佣人去拿鞭子。
商时宁面前的通道被佣人堵得水泄不通。
她走不了。
鞭子拿来。
商弥握住鞭子一头,五根手指缓缓的攥紧,手指骨节发出声响。
就在他即将挥鞭之时。
门口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冷淡,没有任何情绪,却又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袭面而来,“商先生,手下留情。”
商时宁迅速转身。
就看见陆荆州从门口朝客厅缓缓的走来。
身上是黑色西装。
剪裁笔挺,恰到好处的裹在身上,一天的工作也没在西装上留下一丝的褶皱。
就像陆荆州这个人一样。
商弥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陆先生,你怎么会来,赶快请进。”
在餐厅里的商明珠听到声音也迅速走了出来,“荆州。”
陆荆州微微颔首。
此刻。
人已经走到了商弥面前。
商弥局促的搓了搓手,“陆先生,家门不幸让你笑话了,我正在管教家里孩子呢……”
陆荆州微微挑眉,“管教?犯什么错了,要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