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在玉佩里留了什么？”月影蹲在地上，尾巴一甩一甩。
“一点小玩意。”苏玥蹦蹦跳跳往回走，“等着瞧吧。”
沈清雪牵着她的小手：“妹妹，你走慢些。”
“二姐，我饿了。”苏玥摸着肚子说，“想吃糖醋排骨。”
“这会厨房应该备好了。”沈清雪笑道，“我让春桃去问问。”
回到院子，一个身着蓝衣的小丫鬟正在打扫。
她叫杏儿，是前几日新来的。
“杏儿姐姐。”苏玥甜甜地叫道，“你见到春桃姐姐了吗？”
杏儿连忙行礼：“小小姐，春桃姐姐去厨房了。”
“那你陪我玩好不好？”苏玥拉着她的衣角，“我想听故事。”
“这...”杏儿为难地看向沈清雪。
“去吧。”沈清雪点头，“我去看看膳食准备得如何了。”
等沈清雪走后，苏玥拉着杏儿坐到廊下。她早就注意到这个杏儿不对劲，进府才几天，却对府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杏儿姐姐，给我讲个故事吧。”苏玥靠在她身上，“要讲柳家小姐的故事。”
杏儿身子一僵：“为什么要听柳家小姐的故事？”
“因为柳家小姐长得漂亮啊。”苏玥眨着眼睛说，“我上次在街上看见她，可好看了。”
“是...是吗？”杏儿干笑两声，“我对柳家小姐不太了解。”
“骗人。”苏玥嘟着嘴说，“你不是在柳府当过差吗？”
杏儿脸色大变：“小小姐怎么知道...”
“我猜的呀。”苏玥天真地说，“你身上有柳府用的香料味道。”
她在心里补充：“还有你那双手，保养得太好了，不像是干活的丫鬟。”
杏儿沉默片刻，突然换上一副笑脸：“小小姐真聪明。”
“那你给我讲讲柳家的事情吧。”苏玥摇晃着她的胳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好啊。”杏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不过小小姐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
“嗯嗯。”苏玥连连点头，心里却在冷笑，“柳清歌派来的探子，终于露出马脚了。”
杏儿开始讲柳府的趣事，说得绘声绘色。苏玥装作听得入迷，实则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柳小姐真厉害。”苏玥崇拜地说，“我也想去柳府玩。”
“这...”杏儿迟疑道，“柳府不是随便能进的。”
“那杏儿姐姐带我去嘛。”苏玥撒娇道，“就在外面看看。”
“不行。”杏儿连忙摇头，“要是被发现就糟了。”
“那我自己去。”苏玥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杏儿拉住她，“我陪小小姐去吧，不过只能在外面看看。”
“太好了。”苏玥欢呼一声，在心里暗笑：“上钩了。”
她故意东倒西歪地走着，像个贪玩的小孩。杏儿跟在后面，时不时扶她一把。
“杏儿姐姐。”苏玥突然问，“你说柳小姐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杏儿一愣：“谁说柳小姐不喜欢你？”
“我听下人们说的。”苏玥低着头，“说柳小姐讨厌我，要对付我。”
“没有的事。”杏儿干笑道，“小小姐别听他们瞎说。”
苏玥抬起头，眼泪汪汪：“真的吗？可是我好怕啊。”
“别怕。”杏儿蹲下来给她擦眼泪，“有姐姐在呢。”
“那你会保护我吗？”苏玥抽噎着问。
“会的会的。”杏儿连忙说。
苏玥破涕为笑：“那我们拉钩。”
杏儿伸出手指，和她拉了钩。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手里拿着一封信。
苏玥眼尖地看见信封上写着“柳府亲启”。
“杏儿姐姐。”她指着小厮，“那是送信的吗？”
“是啊。”杏儿随口说，“每天都有人送信。”
“我也想写信。”苏玥蹦蹦跳跳地追着小厮，“等等我。”
“小小姐别跑。”杏儿在后面喊。
苏玥追着小厮拐进一条小巷，趁他不备，突然伸出脚。
小厮一个趔趄，手里的信掉在地上。
“对不起。”苏玥连忙去捡信，手指一动，在信封上留下一道灵力印记。
“没事没事。”小厮接过信，匆匆离开。
杏儿追上来：“小小姐，你怎么乱跑？”
“我想和送信的大哥哥玩嘛。”苏玥撅着嘴说，心里却在暗笑，“这下有意思了。”
她在信封上留下的灵力印记，可以追踪这封信的去向。
只要等柳清歌看了信，她就能知道柳府的秘密。
“我们去柳府看看吧。”苏玥拉着杏儿的手，“就在外面看看。”
“好吧。”杏儿无奈地说，“不过只能远远地看。”
两人沿着街道走，很快就到了柳府附近。苏玥装作好奇地东张西望，实则在暗中观察。
柳府的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护卫。围墙很高，上面还布置了禁制。
“好气派啊。”苏玥赞叹道，“比我们家还大。”
杏儿得意地说：“那是自然，柳府可是...”
她突然闭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苏玥装作没听见，指着墙角一棵大树：“杏儿姐姐，那里有只小鸟。”
“在哪里？”杏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苏玥趁机在地上画了个小符，注入灵力。这是她特制的探查符，可以感知方圆百丈内的动静。
“小小姐，我没看见小鸟啊。”杏儿转过头。
“飞走了。”苏玥遗憾地说，“杏儿姐姐，我们往前走走好不好？”
正说着，柳府大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着绿衫的丫鬟。
她手里提着食盒，脚步匆匆。
“那是珍儿。”杏儿低声说，“柳小姐身边的大丫鬟。”
苏玥眼睛一亮：“她要去哪里？”
“不知道。”杏儿说，“可能是给柳小姐买点心。”
“我们跟着她。”苏玥拉着杏儿就走，“我也想买点心。”
珍儿走得很快，七拐八拐来到一条偏僻的巷子。
她左右看看，闪进一家不起眼的铺子。
“杏儿姐姐，那是卖什么的？”苏玥指着铺子问。
“那是...”杏儿脸色微变，“是卖香料的。”
苏玥心里冷笑：“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香料铺子？”
她装作要往前走：“我也想买香料。”
“不行。”杏儿一把拉住她，“那里不是小小姐该去的地方。”
“为什么呀？”苏玥眨着眼睛问。
“因为...”杏儿支支吾吾，“因为那里的香料不好闻。”
“哦。”苏玥点点头，心里却记下了这个铺子。
这时，一阵风吹来，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苏玥皱皱鼻子：“好臭啊。”
杏儿连忙捂住她的鼻子：“我们快走吧。”
回去的路上，苏玥一直在想那股味道。那不是普通的臭味，而是一种特殊的药味。
她前世做玄学大师时，就见过这种味道。
那是炼制尸毒的味道。
“杏儿姐姐。”苏玥突然说，“我想上茅房。”
“这...”杏儿为难地说，“要不我们快点回去？”
“不行。”苏玥扭着身子，“我憋不住了。”
“那...那好吧。”杏儿四处张望，“前面有个茅房。”
苏玥跑进茅房，手指一点，月影无声无息地钻出来。
“去那个铺子看看。”她在心里说，“小心别被发现。”
月影点点头，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苏玥在茅房里磨蹭了一会才出来。杏儿还在外面等着，脸上带着焦急。
“小小姐，该回去了。”杏儿说，“再晚就要挨骂了。”
“好吧。”苏玥拉着她的手，“不过你要背我。”
“这...”杏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身子。
苏玥趴在她背上，小手搭在她肩膀上。她暗中催动灵力，在杏儿身上留下一道追踪印记。
回到沈府，春桃正在院子里找人：“小小姐去哪了？
二小姐都急坏了。”
“春桃姐姐。”苏玥从杏儿背上跳下来，“我和杏儿姐姐去玩了。”
“你这孩子。”春桃数落道，“也不说一声就跑出去。”
“对不起嘛。”苏玥吐吐舌头，“我饿了。”
“走吧走吧。”春桃牵着她的手，“给你留了糖醋排骨。”
吃过午膳，苏玥回到房间。月影早就等在那里。
“主人。”月影说，“那铺子有古怪。”
“说说看。”苏玥坐在床上，摸着它的脑袋。
“铺子里有个地窖，下面全是炼丹的器具。”月影说，“还有一些奇怪的药材，闻着就让人头晕。”
“果然。”苏玥冷笑，“柳清歌在炼制尸毒。”
“尸毒？”月影惊讶地说，“那不是禁术吗？”
“所以啊。”苏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下抓到她的把柄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画了几笔。符纸上浮现出一个小点，正是她留在信封上的灵力印记。
“信送到柳府西院了。”苏玥说，“看来柳清歌就住在那里。”
“主人要去柳府？”月影问。
“不急。”苏玥收起符纸，“先看看杏儿这条线。”
她又取出一张符纸，追踪杏儿的位置。只见那个光点在府中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后院的杂物房。
“有意思。”苏玥笑道，“这丫头躲在杂物房里做什么？”
“要我去看看吗？”月影问。
“不用。”苏玥摇摇头，“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沈清雪走了进来：“妹妹，你怎么自己跑出去玩了？”
“二姐。”苏玥扑过去抱住她的腿，“我就在附近转转。”
“下次要说一声。”沈清雪摸摸她的头，“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知道啦。”苏玥乖巧地说，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等着瞧吧，柳清歌。
这次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已经想好了，先收集柳府的违法证据，再找个机会让驭灵司的人突击检查。
到时候，柳清歌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了。”沈清雪说，“明天你不是要去驭灵司吗？
我陪你去。”
“不用啦。”苏玥连忙说，“林大哥会来接我的。”
她可不想让二姐听见自己在驭灵司的心思。要是被发现她在打君无垢的主意，那可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