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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23岁解羽珩的少年时代1〔第一人称〕

〔2016年7月10日.一样〕

“砰”

身子摔在地面的泥坑中,脏水应声钻入口腔。

“你们在干什么!!”

吐出口中的脏水,看向出声的来人,来人穿着牛仔裤丶黑体恤。

刹那,爬起身,堪堪站直,手找到角落里的扫帚,视线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还没等讲话就被嗓子里没吐干净的脏水,猛呛了口。

那人脚往前了一步又顿在原地,口中着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保持着姿势,一言不发,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那人。

来人举起手,保持着友善,小心道:“你好,我是你们店里,请来的摄影师,你可以,叫我李哥。”

在他面前,动了动手中紧攥的扫把,问道:“怎么,咳,怎么证明!”

来人手掏出裤兜中的工作证,平举到面前。

等模糊的视线,看清后,口中松了点气,微弯下腰,对那人道:“对不起,我误会了。”

李哥手摸着头,眼神乱飘着,笑道:“没事,没事。”

擡起手摸了把脸上的污水,放下扫帚,瞥见,对面站着眼神瑟缩,腿打着颤的小胖。

小胖对上视线,手胡乱的在空中指着,道:“他……他……自己摔倒的,不关我事!”

李哥闻言,转过头,手指着我的方向,怒道:“怎么不关你事,我看见你踹的!他脸上的伤,也是自己摔的吗?!”

啪嗒,啪嗒。

还没等小胖辩解,巷口忽然传来阵阵着急的脚步声,视线下意识望去。

只见脏污的墙缘,猛冲出来个魏哥,他手指着里头,脸朝后方,大声道:“老板娘!我就知道……这李哥,怎么在这里?”

老板娘的身子在魏哥后一步走了出来,看清了,现在发生的场景后,脸上楞了一下后,满含歉意的看着自己,问道:“羽珩,你没事吧?”

勉强扯了下唇角,回道:“没……没事。”

李哥立马不满,插丶道:“哪里没事了??!都打成这样了!我怎么一来就这样?!你们店也太坑了吧!”

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李哥打断,“你叫解羽珩是吧!你叫我李哥就行!你跟我,去我店里,我给你,开三倍工资!!!”

眼看目的达成,但还是差最后一步,收敛情绪,转过头,对着李哥,感谢道:“谢谢,不用了……老板娘,我觉得,我不太能胜任……这份工作,做完这天,我明天……就不来了。”

老板娘脸上表情有一刻的难看,结巴道:“羽珩……我让他给你道歉。”

摇了摇头,牵起唇角,对老板娘笑道:“谢谢老板娘。”,转过头,看向脏污的墙面,“但……他既然会做,那在他眼里,这是对的。”

馀光里,对面的老板娘张了张嘴,却又被李哥打断,“羽珩,你跟我回去!我哪里没人欺负你!!别在这里受气!”

又摇了摇头,轻轻推了推,身上刚刚李哥放上来的手,道:“谢谢,但我……不能这样。”

李哥手握的更加紧了,不解道:“那样啊!还要在这里,受气一天吗?!”

张了张唇,最后一言不发,强拽下肩膀上的手,擡起脚,步伐踉跄的走回店里,从放在休息室的书包里,掏出提前告诉过老板娘‘这是我,准备生日的衣服’,麻利换好,强撑的走了出去。

老板娘果然看到第一眼就忍不住道:“羽珩……”

笑了笑,打断道:“我会好好干的。”

工作时,故意保持着步伐踉跄,晚上下班时,果然,拿到了不出所料多给的工资。

不露声色的笑了笑,走出店门,又遇见了,中午的李哥,李哥还在邀请着自己。

欲拒还迎的,拒绝后,擡起脚,回到家中。

。卫生间内

身上穿着的衣服被手脱下,看着镜子中,蜡黄枯瘦身躯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青紫,习以为常的掏出卫生间墙面夹缝中的药物,仔细上着这些青紫。

“砰砰”

旁边门被外头的人,用力拧动着,门板被拳头敲击的不堪重负。

门外的燕萍,怒斥道:“解羽珩!你为什么锁门?!真的是,那一天,要把家里所有的锁,拆掉!天天锁什么门?闲的没事!”

她的斥责伴随着越来越重的敲门声,将手中药品藏好,弯下腰,捡起地面上遗落的衣服,随意套在身上后,打开了门。

门口的燕萍嘴里骂骂咧咧的,眼睛瞥了自己一眼,脚快速走过身边,站到马桶前,擡起手麻利的脱了裤子,边上着厕所,边转过头,看向自己,口中辱骂着。

背对着她,甩了甩酸胀的胳膊,习以为常的走回房间,轻带上门并没有锁。

“砰”

门外猛的传来巨响,并不感觉有什么意外,因为,那只不过是,不远处解蕙房门又在被人惯性的砸击。

解君愁无能的斥责与辱骂,透过单薄的门板,钻入脑海。

手中的书被随意翻着。

门外,解君愁从怒吼转化为无尽诉苦。

手中的书依旧被随意翻着。

眼睛盯着书中的楷正字体,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连想,那年,嚎啕大哭强拽着别人,拼命要求追回姐姐,没了脚的解蕙。

如果……被自己保护了,会怎么样?她会对姐姐一样……对自己吗?会怎么样呢?那是,什么感觉……

“解蕙……她睡了。”

等回过神来,脚已经走出房间,正对着那边的人。

解君愁被声响吸引注意,看清来人后,举起手,指着我的脸,骂道:“睡觉,锁什么门?!这里是家!家锁门干什么?!”

看着对面,还保持着清醒的解君愁,明白,今天他只是打牌输了而已,心里松口气同时说道:“她明天就会开。”

解君愁表情十分难看,嗓间强压着怒火,道:“我晚上回来,就是想,见见她,都不行吗?爸爸见女儿,天经地义!干什么躲着我,怕我干什么?!”

看着他虚伪的模样,心里真的想笑,如果我也如此虚伪,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

拱火的话语,让那边的解君愁听后,猛的冲了上来,手抽-出腰间的皮鞭,愤怒的鞭上我的身躯后又被他的脚踹翻到地。

脸砸到冰凉的地面更能清晰感受到,身上旧伤与新伤混合着酥麻的刺痛。

忍的住口间的闷哼,忍的住肉丶体的疼痛,可忍不住,脑海中无端的思绪。

如果……我……再进一步,会怎么样?自己,能和别人……一样吗?

……

〔2016年7月11日.留下.〕

“砰砰”

眼前的房门应声缓缓开了条缝,还没有看清场景,身侧垂落的手臂猛然被只手拽了进去,差点摔倒的身体被那人手臂死死框住,连微微动一下都挑战着那人手间的力道。

这人眼中湿润丶黏腻的液体,在裸露的颈间粘连丶流淌。

温热丶示弱的泪水却激起胃中的酸涩翻涌,想放弃猜测的心情到达顶峰,最后,人可能就是贱,被好奇心所打败。

缓缓擡起手,因为,压不住喉间与胃里浓烈的恶心,只能轻拍了拍这人的后背。

“解蕙。”

话音刚落,耳畔解蕙嗓间哭的更加卖力了。

无语的心情冲破脑海,真的不知道,她真的是水做的吗?泪腺这么发达丶奇怪。

发达就算了,她出什么声啊,燕萍和解裕安还在隔壁睡觉,她真的不知道吗?

想劝说她听止,可她就如同陷入自我世界,无奈的,手扶上她的脑袋,让她张开唇齿咬上自己肩头。

肩侧被锋锐的牙齿咬破,发出细微刺痛,流淌出泛着腥锈的液体。

解蕙应该也是觉得那味道不好吃,松开了齿,情绪冷静了下来。

她终于舍得放开手臂,身子缓缓拉开距离,正以为她可以罢休时,她却擡起手摸上了我的面颊。

柔软的掌心贴上冰凉的脸颊,心中并不能感受到温情丶依偎,甚至,依旧,只能感受到……无尽的恶心。

我真的很奇怪。

“姐?”

解蕙闻言 就像被人夺舍似的,紧抿着唇,眼眶中的泪珠,要落不落,赤红的眼死死盯着我。

看着这个模样,强压下脾气,不断想着,还差最后一步。

可并不想多触碰她,索性擡起手,虚虚用指腹抹了下她脸上的泪痕。

腹间感受到那眼痕的湿润,只能,更加,让人心生厌恶。

放下手,掏出身后的黑色书包,将含辛茹苦,挣得钱(虽然,很不舍但为了内心深处的好奇)轻递到解蕙垂落的手中。

解蕙手里拿着钱,人好像更傻了,眼睛瞪圆,看着那钱,满含惊恐说着,‘不要,不要 。’。

真的是,要被她搞笑到了。

如果你真的不要,就放回我的手中啊!手里死死攥着,眼神都愿意分开一点,嘴里却说着什么‘不要’,比我还会演。

不管心里怎么想,还是强忍笑意,道:“你可以不要”,想了想,还是加道:“不管,你是烧了,还是丢了,以后,都要还我。”

眼下的解蕙,手更加攥紧了纸袋,心里自嘲的笑了笑,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

“藏好了。”

走在离家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扭回头,看向不远处的二楼,解蕙房间窗口。

那里的解蕙,身子趴在窗面边,手托着腮,另一只拿着钱袋,嘴里不知道在唱着什么,脸上笑的开怀。

我其实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到都以为过完了这辈子,庆幸的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我在看她。

因为,她的眼睛,一直对着,大姐送她的那个……圣诞礼物。

脑海中被自己的声音所占据,他阴鸷又取笑的质问着自己。

‘为什么,拯救了她,你并不像大姐那般开心呢?拯救别人,不是……很值得,让人……开心的吗?为什么,你怎么……想吐。’

……

脚走在空荡的马路上,馀光里,瞥见旁边的星星摄影,泛着酸水的胃,终于舒服了点。

“羽珩?”

听到声响,转过身,看见个,手里举着相机的人,疑惑道:“李哥?”

李哥脚快步上前,手攥住了自己的腕,脸上疑惑,问道:“羽珩,你怎么……在这边?”

看了看周围,回道:“我……找工作。”

李哥闻言,松了口气后,表情又无奈,道:“我不是,让你来找我吗?不来找我,自己出来,找什么工作?”

“我……”,嘴里说着,脸上泛起淡淡温热,低下头,看着地面,回道:“不好意思。”

李哥狂笑了几下,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调笑道:“那你来这里,找到了吗?”

头低的更加了,“还没。”

李哥握紧了肩上的手,道:“那你,和我的缘分,妙不可言啊!你看……那个,星星摄影,就是我的店!来来来,进来坐坐。”

猛的擡起头,连连摆手,可推拒不掉李哥的热情,脚半自愿丶半胁迫的,走进店里。

“叮铃~”

头顶的风铃被打开的大门带出声响。

眼前星星摄影店面里,正对着大门的是,满墙欢乐的照片,目光不自觉的被照片所吸引。

‘丰富’的照片中,有风景丶有人物丶可眸中,只能看得见……中间的那副。

那是副全家福,里头每个人,脸上满着幸福丶笑意,位置紧紧站在一起,手都放在爱的人身上。

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的轻抽了抽。

它想触碰却硬生生被压住。

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在耳畔大声道:“羽珩,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酷毙了!!”

嗓间嗯了声,垂下眼,下意识逃避着……那温馨的画面。

内心涌起无端酸涩,舌齿间泛起唾液,咽了咽,回道:“很酷。”

李哥收紧了肩上的手,笑道:“喜欢吗?来我店里,工作吧!你知道,照片的意义吗?”

“照片,也有……意义吗?”

“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有意义……照片的意义,就是,‘让美好定格,温馨永存。’,羽珩,你想定格时间吗?”

我不知道李哥的表情,可能是……

我能……定格时间吗?

我不知道,但他的话语很温柔。

……

〔2016年8月26日.丑不可言.〕

“羽珩!来这边拍摄!”

听到呼唤,回过头,忽的只巨鹰从眼前飞过,周围的空气都被那宽厚的翅膀带起热流。

动了动脚,刹那一滑,身躯猛的落空,馀光里,身子正在向山下极速冲击着。下意识死死抱住手中的设备,滚落到地。

身躯感受到平地,眼前被血液遮住视线,举起手背随意的抹了把又小心的擡着指,避免血染上相机。

“羽珩!没事吧?!”

检查完设备,听到李哥的声响,偏过头,松了口气的同时笑道:“没事,设备没事!”

李哥没有回话,疑惑的转过头。

不知道为什么,不远处站着的李哥,脸上好像很不开心,竟然还有点生气。

明明,设备没有问题啊?

忍不住伸出手想抓住他的手腕,让他好好看看,但瞥见,眼下沾着血的指,瑟缩了回来,解释道:“李哥,设备真的没事!”

李哥快步走了过来,手猛的夺过设备。

肯定,是担心我检查的不仔细。

可是,明明早已,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

为什么?眼眶中还是忍不住泛起酸软。

李哥手突然抓起我的腕间,冲着我的脸,口中怒道:“我问的是你!谁问设备了!设备有你重要吗?!赶紧去包扎伤口!气死我了!怎么有你,这么傻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去包扎的,因为,脑海中还回荡着刚刚李哥怒吼的声音,

话语围绕在大半脑海中,另一半却被伤口上的白色绷带所占据。

原来摔伤,都会被缠上绷带。

“羽珩。”

听到熟悉的声响,还没分清来人,登时转过身,视线死死盯向对面。

“卡嚓”

相机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哥手里拿着照片,脚走到身前。

他看着我的表情,好似……心疼又宛若哀伤,温热的手掌轻放上我的发顶。

李哥揉了揉,说道:“跟只小狼崽似的……看看。”

视线随之下移,看向照片上的自己。

那个人瘦骨嶙峋,身上穿着件廉价的纯白t恤却像套在个骨头架子上,浑身裸露出来的皮肤,蜡黄黯淡,手脚上缠着绷带,那表面还有着淡淡渗出的血迹,眼眸死死盯着屏幕,阴鸷又警惕。

真的是……丑不可言。

真是张……最好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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