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率领三千士卒尽埋伏树丛之中,远远的便听到行军的脚步声。
所有人全都蓄势待发,忽然间,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
文丑察觉,抬眼望去,那是骑兵,还不等靠近,为首的林岳张弓搭箭,身后三百余骑尽数放箭。
文丑哪里见过如此狂妄之人,“举盾追击!”
看到这三百人,文丑也明白了,昨夜袭击的人马不就是眼前这三百骑么,这是什么?这是耻辱!
五百骑兵在前,步兵在后。
林岳掉头就跑。
“啪,吱,咔!”路面上的干柴树枝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正在气头上的文丑又岂会在意这些。
骑兵不过十数丈,速度便完全提起,可就在这时,最前排的骑兵马失前蹄,士兵栽倒,后面的骑兵根本收之不及,不是栽倒,就是将前面同僚踩踏。
少有骑术高超的骑兵,拽紧缰绳,战马腾空跃起,跳过摔倒的战友,还不等跑几步,亦马失前蹄,栽倒在地。
整条路全然堆着“一大堆”人马,最下方的骑士,哪里还有命在。
文丑急忙勒马。
不用想也知道,在这些树枝的障碍物下,有着深而小的地洞,专门针对骑兵的陷阱。
文丑大喝,挪开障碍物,小心离开陷阱位置。
不等麾下士卒有所动作,背后喊杀大作,赫然是林枫引兵到了。
文丑行军过急,让过林枫而不知,林岳带兵引诱,不想文丑竟然挥军追赶,让林枫交代林岳的后手亦未动用。
文丑此时侥幸冲过陷阱区,反而成为了他与士卒之间的阻碍,更何况,那一大堆的“骑士”还堆在路中央。
曹军没有了主心骨,被林枫从后军袭击,不战自乱。
到处乱窜,林枫率军截杀一阵,引兵向云梦泽西而去,看得文丑眼眶欲裂,猩红的双眼望着林枫军的背影。
文丑收拢败军,排查陷阱,报与曹昂。
连续的败仗让曹昂头疼,这一切就好似自已前番失误的后遗症。
“叔恶辛苦了,敌人狡诈,两番劳累,你于中军与我同行,让张将军领兵前行!”
文丑只得答应,张郃领兵一万于前方开路。
两日,无事。
张郃极为谨慎,但凡有可以伏兵之地,皆小心探查,这一路无事,反而让他舒了口气。
“将军,如今曹军将近,过了大洪山,便抵达襄樊,我们不出兵拦截张郃么?”林岳提醒林枫。
林枫感慨道,“张郃生性谨慎,武艺虽然逊色文丑一筹,这带兵可甩文丑十条街!待我设计一番,就看张郃中不中计了,若是不中计,只能正面交锋了!”
林枫附耳对着林岳一阵嘱咐,林岳引三百骑兵而走,林枫带兵前往京山县。
张郃引兵到岔路口,皱起眉头,“向导官,这两条路怎么回事?”
向导官急忙策马跑过来,“回见将军,此处前往襄阳有两条路,一条是走京山县,一条是走天门县,京山县路途更近,却临近大洪山,天门县路远,却是宽敞无比!”
张郃闻言,“这么说,京山那边容易设伏了?”
向导官一愣,“将军,两道路其实都有可能设伏,天门县虽然路途宽阔,可丘陵亦不少,临近长江数十里,更是树木繁茂,即便现在已是冬季,可埋伏数千兵马亦不成问题!”
张郃头疼,荆州这个地方再不想来了。
“刘备军必然士卒不多,不然又如何几次三番设置疑兵,想必对方只有一处埋伏!”说罢自已跳下马,于路上探查!
岔路口,竟然两条路皆有脚印,京山方向多,天门方向少。
“也不知道对方领兵的是谁?两边都有脚印,其心思难测啊!哎,几番造伏,竟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来人,两条路探查,我倒要看看对方耍什么花招!”
张郃下令先锋军休息待命,等待探马回报。
就在张郃越等越烦躁的时候,京山方向探马回报,“将军,脚印持续了近十里,没有了,仔细辨别,乃是又退回此处,两个方向的脚印皆有!”
张郃闻言,仔细看了看这边路口,果然,“两个方向的脚印都有,只不过不仔细看,并不明显!这么说前方是没有伏兵?”
说话间,天门方向的探马回报,“将军,这条路脚印,属下探查了三十里,十里之外,脚步变多,密密麻麻!”
张郃冷笑,“敌人真是煞费苦心啊,大路设伏,以少量脚步引诱我,倘若我放心赶路,十里之外,又如何会察觉脚步变多!虽然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是,哼,今天张儁乂告诉你,什么叫做细节决定成败!”
“全军听令,走这边!”张郃率兵往京山县方向而走。
张郃领兵走了数里,果然脚步变少,最后只剩下星星点点。
于是,下令全军,放心赶路。
一万大军,速度提起来,在傍晚时分来到大洪山山脉附近。
“过了前面,则没有高山密林,不过,此处山高路窄,不可大意,派出人探查一番,若是安全,我等今天过山!”张郃指着前方山谷,吩咐部下。
不多时,太阳尚未落山,探马回报,周边山上,方圆十里,不见一人。
张郃大笑,“敌人就在天门等着吧,等他们反应过来,吾已率兵度过荆州,抵达许昌也!”
于是,张郃率兵过山谷。
时不时抬头看向上方两侧,张郃暗叹,果然是一个绝佳的埋伏之地,用兵资深者,定会小心此处有埋伏。
“敌人料我,必然怕此处埋伏而走大路,我偏反其道而行!”
一万大军度过山谷,张郃彻底放松了警惕,出山谷二十里,安营扎寨,等待明天清晨,曹昂大军。
更令探马飞报曹昂,诉说自已择路之事,并且已成功过山谷,并无埋伏。
曹昂大喜,“儁乂用兵果断,实乃我等之福,传令,安营扎寨,明日四更造饭,五更起兵,过了山谷,便是一马平川,我们要早日赶回许昌!”
文丑吃味,离去准备,不过,谁让自已吃了败仗,偏偏张郃识破了敌人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