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跑商的时候,谢辰正在忙碌地召集着人们,认真检验着各家报上来的物资情况。他深知这次跑商的重要性,不仅关系到各家族的利益,更关乎他实行风气整顿计划的成败以及他们在这片地区的未来发展。
他把要求各家族处理一批害群之马,相应地需要给予一定补偿,而且还要培养一批旁系站出来支持自己的政策。
因此,这一次他必须要确保每一份物资都符合要求,没有任何差错。他一边仔细核对物资清单,一边与各家旁系子弟沟通交流,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困难,并给予及时的支持和帮助。在他的努力下,整个商队呈现出一片团结协作、积极向上的氛围,大家都充满信心地期待着这次跑商能够取得圆满成功。
细密如牛毛般的雨丝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打湿了地面,也让空气中的热气变得清新而凉爽。商队仓库门外,谢辰静静地站着,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眼神专注地望着远方。他身穿一袭朴素的长袍,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片刻后,谢辰深吸一口气,迈出脚步,缓缓向外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有力。他心中想着,自己要去郡府找林峰,向他汇报第二次跑商的筹备情况。
随着他的前行,雨水渐渐打湿了他的衣角,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依旧稳步向前。
在街道的转角处,一名身着浅绿色衣裳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撑着一把精致的雨伞。她的目光不时地扫向四周,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但她并不在意,只是专注地等待着那个她所期待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转角处缓缓地走了出来,他正是谢辰。只见他神色平静,目光坚定,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而那名女子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直直盯着谢辰。
当谢辰走到这名女子身旁时,没有任何言语,没有理会这名女子眼神上的直视。
谢辰就像个陌生人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交集,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而女子则微微侧过头来,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但也并未有过多的举动。就这样,谢辰与这名女子擦肩而过,继续向着前方走去。整个过程安静而又和谐,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了一般。
此时这名女子才反应过来,谢辰是真的无视了她,于是撑着伞快步走上前去,与谢辰并肩而行。
“谢辰,林峰统领手下负责政务的人,我叫李阮,是李家人,你这次要清除的害群之马的名单里面,有我弟弟。”李阮率先开口,人如其名,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好听。
谢辰斜视了李阮一眼,“然后呢,名单上之人,我已经查实了的。”
“我的弟弟才十四岁,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所犯下的事情完全是受到了别人的蛊惑和误导啊!请您给他一次机会吧,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犯错的呀!”李阮恳求道。她认为自己的弟弟犯下的错,并不是他的本意。她相信只要给予弟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一定能够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我们愿意为您效力!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愿意去做!只求您能放过我的弟弟!”李阮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弟弟叫李吉吧?从他的名字可以看出,你们的父亲应该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这辈子吉祥如意、顺顺利利,可以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但顺可惜,他辜负了这个美好的名字。”谢辰平淡地说道。
“他八岁就杀人,理由仅仅是婢女递给他的汤有些烫,他自己没拿稳,洒了出来将衣服打湿了。”
“婢女都是签了死契的,可以说是我们的财产。”李阮轻声说出这残忍的话语。
在武川,是没有奴才和奴婢的,有的只是活契的人,因为历次大战下来,人口并不多,所以经过谢云龙与其师父两代人整合了各方势力,通过武川派招收弟子的方式,给予了所有人机会。也许今天一个家族的家奴,明天就与自己少爷成为了同一个门派的师兄弟。
再加上搭上北周的战车,通过历次征战,不管是活下来的人,还是阵亡的人,几乎人人身上有军功,所以谢云龙借着他身上的大势,在武川推行三年一签的活契,自此没有人会把为自己家族做事的人当做奴仆。
听到李阮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谢辰有些气恼,在内心深处给这份名单上的人作出判定,所有人必须按照北周律,严格处理。
“李姑娘,北周律如何写的,我们便如何执行,总不能是律法错了吧。”谢辰说完,便加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