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8章 :看你表现
从黑匣子出来后,白照宁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地下室,就在车库底下,他以前从来没发现过还有这么个地方。
可离了黑匣子,白照宁还是不能离开房间半步,门窗都封了一道铁栏网。
他把窗帘和灯都打开,一个人坐在地上发了很久的呆。
司徒尽没多久就去端了饭菜来,他仍是一句话不说的将两菜一汤都摆整齐,白照宁刚刚想伸手拿筷子,就被打了一下手。
“?”白照宁惶恐的看着对方。
司徒尽拿过碗筷,夹了一片牛肉进碗里。
白照宁有些无措,这不是给他吃的吗,为什么没有他的碗筷?
“我可以吃吗。”白照宁弱弱的问,肚子空瘪的叫唤声都比他说的话音大声。
司徒尽冷眼看他,好像在等待什么。
“我……”白照宁看着还冒热气的饭菜看得口内生津,他想了想,于是凑脸过去,在司徒尽脸上亲了一口。
这下司徒尽才肯把刚刚夹起来的那块肉送到白照宁嘴里。
后面白照宁干脆坐到对方腿上,同司徒尽来了个绵长悱恻的湿吻,这才换来了两碗饭吃。
他还问对方能不能放他出去,司徒尽不准,不过白照宁已经吃饱大半了,他有的是力气和对方打架,结果人还没抡上,就进来两个打手把他抓住了又往黑匣子里关。
这一次又是关了两天,白照宁肚子里的饱腹感慢慢消失后,他又恢覆了以往的恐惧和焦虑,他睡也睡不着,只能在黑匣子里摸黑走来走去麻木自己。
两天后司徒尽来带他出去,这回他什么刺也不敢挑了,司徒尽给吃他吃他就吃,让他睡他就睡,连开灯都要看对方的眼色。
这种温顺的状态持续了一周后,司徒尽终于不再把他往黑匣子里关了,他可以一直待在卧室里,三餐也能定时吃了。
但司徒尽却再也没露过面,饭菜是直接从卧室门下的小窗口放进去的,白照宁谁也见不着。
这种圈养一般的囚禁生活大约持续了两周,白照宁又接近崩溃点了。
没有人跟他说话,他每天睡醒就是在等吃,吃完就只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实在没事做他就叠衣服,反反覆覆,几个柜子的衣服叠好了他又弄乱,然后再开始重新叠。
饿的时候他只想着活下来,现在吃饱了他很难不控制自己去想怎么逃跑。
这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他可以依靠的人了,纪俞如果也不能来救他的话,那他只有自救了。
偶然有一天,他瞧见窗外的百米外有一辆汽车路过,他疯狂向那辆车子大喊求救,结果第二天窗玻璃就被用油漆糊上,窗子也被焊死了。
为此,司徒尽还把电给断了,天一黑,卧室里就跟黑匣子一样,白照宁在房间里求司徒尽给他开灯,可根本没人理会他的声音。
白照宁害怕得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天亮了才敢哭出来。
这样断电的情况也是持续了三天才恢覆供电,白照宁就再也没关过灯,24小时都要开着。
时隔三周终于能见到司徒尽,是因为白照宁偶然在衣柜的一个行李包里发现了纸笔。
他花了半天时间,给司徒尽写了一封信,然后放到了拿饭的那个小窗口外。
然后晚上司徒尽就进来看他了。
司徒尽的头上缠着纱布,嘴角也有淤青,白照宁支支吾吾的问了对方怎么受伤了,司徒尽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他说是纪俞打的。
“他为什么打你。”白照宁说着,不敢看对方一眼。
司徒尽将人从地板上拽起来到沙发上坐下,他口吻像是质疑一般反问对方:“你觉得他为什么打我。”
“因为……我?”
司徒尽笑而不语,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那张纸,当着白照宁的面打开又看了一遍。
白照宁坐在一边如坐针毡,他记得自己写错了好几个字,司徒尽该不会要惩罚他吧。
司徒尽看完后把信递给对方,“念。”
“可以不……”白照宁觉得这很羞耻很别扭,有些话就是因为他说不出口才用笔写出来的,可他又不敢忤逆对方,“我…好的。”
司徒尽拍了拍自己的腿,白照宁就会意的坐上去,可他实在为难,只能面朝着对方,用那张纸挡住了自己的脸。
“念。”司徒尽依旧惜字如金道。
白照宁整张脸几乎要贴到信纸上去,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声细语念起那些字来:
“司徒尽,你在家吗,我的腺体好痛,它是不是生病了,你可以给我请个医生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药了,纪俞……”
念到纪俞这两个字时,白照宁停了下来,他看了司徒尽一眼,司徒尽示意他继续念。
“纪俞说我的腺体有点坏了,要定时吃药,我已经很久没吃药,我有点难受,你可以进来看看我吗……”白照宁愈发小声,“念完了……”
司徒尽从肺里呼出一口不太顺心的气,他问:“你也知道你生病了?”
“病了,但是也好了。”白照宁心里发寒,“是难受要吃药了。”
“你知道你生的什么病吗。”司徒尽夺回对方手上的信纸叠好收进口袋,“纪俞是怎么告诉你的?”
“腺体衰……”
“腺体衰竭是不是?”司徒尽又急着打断对方的话。
白照宁嗯了一声,不敢多嘴。
“你跟他身边这一年,他除了给你好好治病,他在你身上动的手脚你都没发现?”司徒尽说着说着就火气上脸了,“现在腺体痛了是不是想到他了?”
“我怎么了……?”白照宁害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同为alpha,他隔三差五给你打信息素依赖剂你就一点也察觉不到?白照宁你是不是傻子?!”司徒尽说着就推开对方的衣袖,“他是不是给你从这里打针。”
“嗯……”
“把你关起来的这一个月感觉怎么样,闻不到纪俞的信息素是不是觉得特别心烦焦虑?!”司徒尽咄咄逼人道。
白照宁摇了摇头,“不是,是因为你把我关起来才……”
“还嘴硬!”司徒尽严肃起来,“是不是还没关够!”
听到这话白照宁立马慌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alpha腺体衰竭的时候会对最亲密的omeg息素产生依赖,而他却同为alpha,只能在你最腺体最虚弱的时候给你打他信息素的依赖剂,用药物干扰强行赋予依赖效果,只要你以后腺体一痛你就会情不自禁想到他,现在我告诉你了,你知道了吗!”
这件事对司徒尽来说也是相当的炸裂和痛苦,以至于他花了差不多一个月不准让白照宁进食,才大致八九的将对方身体里的依赖剂药物残留清空干净。
白照宁恍惚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吗……”
“要不我把他叫过来,你自己问他?”
“不,不要了不要了!”白照宁慌得连忙摆手拒绝,“我不见他我不见他!我再也不见他了!”
司徒尽板着脸给对方擦了擦眼泪,又难得心软的把人套进怀里,“告诉我,那现在腺体是怎么个痛法?”
“就是痛……”白照宁哽咽着,“脖子酸酸的,想咬人……”
司徒尽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想咬人就对了。”
“你可以给我看医生吗,我好难受……”白照宁自己说着,感觉后颈更加难受了,突突直跳的好像腺体要爆炸了一样。
“我哪天没给你看医生?给你打了那么多点滴不是吗。”司徒尽掌心落在对方的后颈上,那儿确实有些明显的发肿。
“可我还是疼……”
司徒尽看对方哭得那么难受,实在也拉不下冷脸了,他出去拿了支安抚剂进来给白照宁注射后,又脱了上衣,露出自己的腺体交给对方说:“像标记omega那样咬我试试。”
“为什么?”
“你腺体衰竭得很严重,我目前还没有找到最好的医生给你治好,不过标记omega能有效的缓解衰竭疼痛,我不允许你跟任何一个人omega再有染,所以你可以模拟标记我缓解一下。”
白照宁有点害怕这是司徒尽的试探或是考验,他看着对方的背,犹犹豫豫的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标记也不会了?”司徒尽催促道。
“不,不是……”白照宁踟蹰不前的握住了alpha的肩膀,他暗暗磨牙,鼻子凑近司徒尽的后颈根嗅了嗅。
没想到司徒尽也会紧张,从那不太平稳的黄花梨木味里,白照宁意外的洞察到了司徒尽的不安。
不过,一个alpha放任他人标记,本就是一件有违自然的事情,不安也是生理性的正常反应。
白照宁想了想,于是在那腺体处落下了一吻。
“!”司徒尽身子颤栗了一下。
白照宁他耗了很久才敢用牙尖刺穿司徒尽的皮肉,完成了一场临时“标记”。
没一会儿白照宁就渐渐好受多了,不过司徒尽脸色看起来却不太好看,被“标记”过后他又变得冷漠了起来,白照宁忍不住心慌,心慌对方是不是反悔了,自己这样标记了他,他该不会又要把他丢进黑匣子里去吧。
尤其是司徒尽让他立马去睡觉,没有要留下跟他过夜的时候,白照宁更是怕到了极点。
他不想回黑匣子,也不想没饭吃,更不想被断电,白照宁仅仅把这些能想到的惩罚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后怕得不行,他连忙抱住对方,两眼泪汪汪示好请求说:“你别走,你陪我好吗,我想和你一块……”
司徒尽心里有块地方又爽又热的,可他说出的话却还是不温不热的:“撒谎的人明天没有饭吃。”
“没有!”白照宁瞳孔都吓得放大了,“我,我真的想和你一起睡……”
司徒尽要去掰对方的手,对方立马抱得更紧了,“很可惜,我不想。”
“你想的!”白照宁口不择言急道,“你不能撒谎!”
说完白照宁又有点后悔和紧张。
“我怎么撒谎了?”
白照宁眼睛往下瞄了一眼,“你看……”
“哦……”司徒尽不慌不忙的,“那你呢?”
白照宁想解释又觉得解释是自讨苦吃,于是只能脸红接话:“想的。”
“想什么。”
白照宁顿了一下,无地自容地凑到对方耳边,悄悄说出了那两个字。
司徒尽闻言,还是不太信:“真的?”
“真的……”白照宁亲了男人下巴一口,各种覆杂矛盾的情绪在这时候都不得不披上了真诚的外衣演绎出一种期望的诚挚。
司徒尽心里隐隐得意却不露声色,他单单说了个“看你表现”。
“可以给我表现的机会了吗。”
司徒尽笑笑,一把将人横抱起来往床的方向去。
【作者有话说】
后期宁宁会变回从前的性格,不要担心故事篇幅较长,文章尚未完结,请勿就当前进度对故事走向妄下定论,片面批判,
已经强调很多遍了,如有不适自行弃文即可,请勿评论告知以及引战攻击喜欢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