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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要一起划船吗

白照宁一个假动作看似把电话挂了,却将手机放置在大腿上,他无事发生一般同纪俞说继续吃。

“谁的电话。”纪俞问。

“不相干的。”白照宁说,“不用理会。”

纪俞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于是继续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又问白照宁怎么突然跟陈树来往了。

“之前认识的,还算聊得来吧。”

“你们聊的什么?”

白照宁筷子顿了一下,有点迟疑:“怎么?”

“问问。”纪俞说。

“都是公司上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些。”白照宁好像心神领会了什么,“不过他人看着也挺有意思的,你觉得呢。”

这话白照宁看似是对纪俞说的,实则却低头看了一眼腿上的手机,电话还在通话中。

但纪俞说完“你喜欢也不是不行时”,电话那头就挂了。

白照宁笑笑,“哪有什么喜不喜欢的,赶紧吃。”

吃完饭后两人走了一段路散步消食,白照宁提议回去了后,程卓的电话突然就来了,接通后的第一句就是:“你前几天去多伦多了!”

“你怎么知道的,是啊。”白照宁问,“怎么?”

“你怎么去多伦多了——!”程卓听起来急得不行,但是话音未落就又风向一转:“去了也不告诉我,我正好在这边呢,呵呵。”

那声干笑让白照宁深感不对劲,“你在那边?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过来看雪不行啊?”

“行,行……”

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就这样结束了,纪俞问怎么了,白照宁只说程卓叫自己去玩而已。

“你跟他关系倒是好。”纪俞打趣说,“以前没看出来。”

白照宁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这也不能遭你嫉妒吧。”

“不会。”纪俞笑笑,“走吧,回去了。”

白照宁没开车出来,是坐纪俞的车出来的,禁闭而狭小的车内很快就填满了两股信息素的味道。

纪俞的晚香玉信息素一向很淡,大多数时候旁人说无法察觉到的,这会儿他试着释放出了一些,却发现依旧不能和白照宁的黄花梨木信息素相融。

准确来说,其实是他的信息素和司徒尽的信息素一直在相斥。

alpha之间的信息素相排斥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不过司徒尽的信息素却能和白照宁初生信息素相交融,倒是算小概率事件了。

如今司徒尽的腺体在白照宁身上,纪俞本以为信息素多少会因人而异,可他依旧被排斥在外。

司徒尽走了,却还是给白照宁留了一道将他拦在门外的无形栅栏。

把人送回去后,纪俞并没有马上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纪家大宅有些年头了,家具都还是上世纪的红木款,纪俞同还在做晚工的保姆问了点事后,就上楼去了。

他穿过昏暗的长廊来到了二楼客厅处,一出玄关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纪康。

“二叔。”纪俞形式的敲了一下玄关板。

听到这声音,沙发上的纪康看了过来,他有片刻的不太自然道:“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

纪俞走过去,然后才看到了伏头在纪康腹下的陈树。

“你自己的事,还是你爸的事。”纪康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将陈树的头摁了下去,“说说看。”

纪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起身了,“等二叔这里忙完了再说吧。”

他回到楼下等待,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这样,陈树就穿戴整齐的下来了。

陈树只是匆匆看了对方一眼就准备低头离开了,结果纪俞却叫住了他:“陈副官留步。”

“请问有什么事吗。”陈树两手不自觉握拳道。

纪俞走到对方跟前,表情颇为覆杂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最后才有些无奈道:“陈副官的这是什么审美降级,师兄师嫂两口子都追不到,也不该眼光差到找一个老头子吧。”

“……”陈树有些难堪的笑了笑,“果然什么都躲不开纪总的眼睛。”

“恕我直言陈副官,我二叔明年就要退休了,我劝你还是换个人的床爬吧。”纪俞说得一本正经,“指不定他活不到退休呢。”

陈树仍是冷静的一笑置之,“意思是纪总想给我指个明路?”

“明路没有,但是你好像走到死路了。”纪俞替对方将胸口那枚领带夹摆正,“如果你妄想从白照宁那里找到点什么升官转正的功劳,光靠爬床这种思路是不够的,只有没用的老头子才会吃这一套。”

“纪总误会了,我和白老板……”

纪俞抓着对方的手臂从里面抖出来一支录音笔,“实话实说吧,就算白照宁的证券就算有问题,纪康也不会给你转正的机会,扶正名额早就内定了,你就算给他生个孩子出来都没用。”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陈树被抓了个现行也不慌不忙的,不过脸上确实是多了点焦灼。

“因为我……善良?”纪俞把自己取笑到了,“他连自己亲侄子的手都敢砍,哪天你气急败坏发现他只是在耍你,你一怒之下要揭发他想抓死一府两院的全部权力时,你觉得……他只会砍你的手吗?”

陈树面色瞬间退成白纸,他牙关颤了一下,才终于有些动摇道:“真的,有内定名单吗……”

“你都爬到这个位置了,你觉得呢。”

虽然觉得不可能,陈树还是禁不起好奇斗胆一问:“是谁……”

这时纪俞话音有明显的失落,他说:“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师兄还活着,只能是他。”

陈树走后,纪俞就上楼去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能说这么久。”纪康这会儿已经换了一套睡衣,“吓唬小孩子可不好啊。”

纪俞往沙发上一坐,摆谱的脸也懒得去装了,他很是干脆道:“二叔拿我朋友开刀是什么意思?”

“哪个朋友?”纪康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死了的那个?”

“您知道我说的是谁。”

纪康爽快的抿了半杯酒,“小俞啊,你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明白一些道理的,人凡事呢要三思而后行,你一声不吭的就把张保那事抖落出来了,二叔的面子很难看的啊。”

“如果您执意要把我朋友的公司搞垮来给您铺面子作威风,到时候我只能故技重演了。”纪俞冷脸道。

纪康冷哼了哼,“搞垮?如果自己没长尾巴,别人怎么会说他是猴?与其在这里教训长辈,不如回去奉告你朋友好好学学怎么踏实做事。”

……

多伦多的雪已经停了,天气也在回温。

白照宁在严迅家门口蹲了两个小时后,果然抓到了从里面出来的程卓。

程卓被吓得差点就要跳到旁边的围墙上,白照宁只能将人捂紧嘴往角落里拖。

一顿严刑拷打过后,程卓只能捂着头承认说:“他确实是司徒……”

“你真行啊……”白照宁当即又给了对方手臂一拳头,“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一直瞒着我?”

程卓连连叫疼,然后才无奈的摆臂道:“我也没想一直瞒着你啊……”

“那你还不是跟他一起糊弄我?!”

“不是糊弄的问题,是,是杨纪委那边的事!”程卓面露难色,“这事说来话长。”

白照宁于是把人拽了起来,两人一同坐到了旁边的台阶上,“说清楚。”

眼看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程卓也是没辙了,于是细细道来:“其实司徒跳楼那事是被逼的,纪俞他老叔在一府两院当皇帝十几年了,他门下有个心腹叫张保,当年司徒还是副官的时候,一院的转正名单的三个人就有他和张保,后来事情你知道,司徒当正官了,张保就坐不住把他给害出了那场车祸嘛……”

“后来呢?”

“后来就是这两年的事了,司徒在北湾一口气吃了半边天,那司徒正局和杨纪委不仅要调京了还有这么显名的儿子,那肯定遭人嫉妒啊,人家就只能拿填海批文的事情做文章,虽然后来上头也没调查出那填海批文跟他有什么问题,但他们根本没打算放过这一家人,结果纪俞这时候说他有张保陷害司徒的证据,直接惊动了纪康一门人,后来连纪首长都被调查了。”

程卓回忆着,他咽了咽口水又继续说:“这事到这就是纪俞的问题,他太冲动了,上头不准他乱带节奏,结果他反手就把东西发到蓝网上了,这谁能管得了?管不了的!事情败露不久后,纪康就找了人把纪俞手砍了,连带司徒,他其实没想跳那个楼,但是人逼到那儿了,他不跳也得死啊。”

白照宁一时半会说不出话了。

“好在司徒真没摔死,不过确实是摔出问题了。”

信息太多了,白照宁一时半会不知道从哪儿问起了,“他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

“嗯!”程卓竟然点头,“确实是把脑子摔坏了,连他爸妈都不认得了,后来是好了一点,不过……”

“怎么?”白照宁急道。

程卓看着白照宁,有些犹豫。

“你倒是说啊!”

“不过后来司徒刚刚想起事来了,他就闹着要回国,他爹妈本来就不喜欢他做生意,也知道他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行,然后就给他打了记忆封闭针……估计打算让他一辈子在这里养老了。”程卓越说声儿越小,“你现在找他,他也想不起你是谁的……”

白照宁如雷轰顶,他久久才艰难吐出一句:“他……不记得我了?”

“你要是见过他,你应该清楚的。”程卓避开了和对方的眼神交流。

白照宁如鲠在喉,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那你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记得你了?”

“废话,我陪他去剧院放的火嘛!他要的炸药还是我准备的!”程卓激动道,“他跳下来的时候我就在下边看着呢,后边也是我给他领到这来的。”

哪怕现在再想到司徒尽放火烧歌剧院这事,白照宁还是止不住的心口窒息。

“其实我也没打算瞒你,但是那时候情况紧急,司徒只有'死了'那些事才能平息,所以我就没告诉别人,不过后面他爹妈知道人在我这儿,就把他控制住了。”程卓叹了口气,“我一直不告诉你,也是杨纪委的意思,他现都不记得什么人了,又活得轻轻松松的,他爹妈能愿意让他回去趟浑水吗?”

“他现在的身份……”

“这个是他爹妈弄的,估计也是为了让他不要再想起以前的事吧,要不然你看他现在能每天乐呵呵的开那个小店?”

“那确实是。”白照宁止不住失落垂眸,可他还是故作无事又问了一句:“这事纪俞也不知道吗。”

程卓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事本来一辈子都要只有他家三口人和我知道的,不过竟然给你碰到了……要不说你俩有点机缘在呢。”

“那记忆封闭针……有得治吗。”

“唉呀,这针就跟打疫苗似的,他妈早把他忽悠成了,他现在每个月自己都会给自己打一针,他还以为那个真是啥保健药品呢。”

白照宁这时再回想起与司徒尽重逢之后的那些事,原来对方的那些反应都是真的,并不是在跟他装……

除了巨大的心理落差以外,白照宁还感到了一种无比羞耻的尴尬。

他竟然那样把人绑到家里..…然后自己还主动献身了……

后面程卓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两个人都相继沈默了起来,白照宁后来就说他要回去了。

“回哪啊,要我送你不。”程卓也跟着起身。

“不用了。”白照宁轻松一笑,“我回国。”

程卓啊了一声,指了指司徒尽家的方向,“你确定?”

“嗯。”白照宁点头,“反正现在公司是我名字,我管着也挺好,就不打算跟他摊账了,况且他现在过得有滋有味的,以前的事就算了吧。”

程卓还想留对方说几句,结果白照宁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几分钟后,程卓又擡头看司徒尽不远处的房子,司徒尽也在楼上看他。

他懒得再走回去,于是直接播了个电话过去。

“不是,你他丫的打针把自己真打傻了啊?人家又不是你爹妈,你现在跟他装失忆干啥?”程卓嘁了一声,“人家可真走了,你他妈赶紧去追吧,待会上飞机回国了,你可别哭自己不能入境啊。”

“这个不用你操心。”司徒尽说。

“你有那么沈得住气吗?”

“没有。”司徒尽苦笑,“不过我不想强迫他了。”

“你嘴里能说出这么中听的话?”程卓唏嘘。

“要他自己愿意才中用。”

……

时间已经很晚了,多伦多也没有回国的航班了,白照宁只能明天下午再回去。

然而他怎么也睡不着,就在这时候,已经把他拉黑几次又放出来的司徒尽竟然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谢谢你邮寄过来的门票,但是我对划船并不感兴趣,对你也是。

白照宁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有点激动的把这行文字看了好几遍,他颤抖着手给对方回了一句:“我没给你寄过内裤以外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白照宁终于盼回来了一条新回覆:“抱歉,我收到了两张门票,我以为这是你的骚扰邀请。”

白照宁打了几行吐槽对方自作多情的话准备发过去,准备点击发送时,却又删掉了。

他斟酌了一会儿后,最后发送出去的是:“没错,是我寄的,要一起划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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