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3章 正文完:失而覆得
新婚夜这三个字无论是从字面看还是内涵看,都隐隐约约向人传达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暧昧。
今天白日时两人都没少喝自己的喜酒,不过都是度数较低的洋酒,所以进夜后倒也没有什么太浓的醉意,下午他们送完宾客后基本酒醒得差不多了。
司徒尽已经洗过澡了,白照宁还在洗,他想趁这段时间重新布置一下房间,因为前面回来的时候已经亲热过一次一次了,床上床下全是战后硝烟。
等他把房间重新打理好,床也重新铺好,准备打开一瓶红酒倒进杯子里时,白照宁打开了浴室门,然后只裹着一条浴巾就要往房间外跑。
“你不穿衣服去哪?”司徒尽问他。
白照宁在房门中间停步,他解释说:“我去隔壁房间拿睡衣。”
“有睡袍。”司徒尽身上正穿着,“过来我给你穿。”
“我不想穿这个。”
“那我去帮你拿睡衣,在行李箱里吗?”
白照宁立马说不用,“我自己去。”
司徒尽只好由着对方,他分别往两个高脚杯里倒了半杯红酒后,又去点香薰和蜡烛,他在自己手心试了试这低温蜡烛的温度,烛泪滴落在人皮肤上的热量在瞬间凝固后确实有一种模模糊糊的刺/激/感,温度也适中,红艳如血的烛泪里还有细密的珠光粉,亮闪闪的,白照宁应该会很喜欢,他就喜欢金贵闪亮的东西。
见白照宁去个隔壁房间几分钟了还没回来,司徒尽有点担心,想过去寻一寻,但是转念一想,白照宁真的只是去拿个睡衣吗?
就他对白照宁的了解,事出无常必有因,司徒尽思忖片刻,于是就放弃了过去找人的想法,安安分分却又无限遐想的坐在沙发上等待起来。
大约总共过了十分钟这样,司徒尽已经小酌完半杯酒了,正准备再斟一杯时,他敏锐的听到房间走廊外传来清亮的脚步声。
那不是拖鞋能发出的声音。
他一直盯着门前的地板看,很快,一双尖跟的高筒靴映入眼帘。
司徒尽擡眸,顺着鞋尖往上一看,整个人瞬间怔住了。
白照宁也并没有马上进来,他就靠在门框边上,看到对方是那副他想要的表情时,心里的得逞立马显露于色,他笑意不明的故意盯着司徒尽看,很是期待对方会说什么。
“……”司徒尽确实很想说什么,但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白照宁穿了他的衣服。
不是常服,也不是睡衣,而是他的总检察官制服。
这是检察院统一分发的服装,一般只有重要场合才会要求行装,款式细节和警服相差不大,面料通体为黑,肩章胸徽等细节则是银白色,帽子也是常见的大檐帽款式,帽心嵌着检察院的院徽。
白照宁竟然偷偷从国内带到了这里?
这种剪裁板正的制服穿在谁身上应该都不会太难看,但穿在白照宁身上就有一种犯规的妖治感。
这身衣服司徒尽也是年前才刚刚领到的,他只试过一次,还算合身,但他和白照宁的体型有差,白照宁穿在身上就会显得稍稍大一点点,不过倒也不影响比例美感。
尤其是腰,白照宁应该快把腰带扣到底了,而他只需要扣到倒数第三颗钉子。
皮质的腰带将白照宁优越的腰身线条束了出来,连带他的两只手,也是被皮质的手套紧紧包裹着,在衣袖和手套口沿露出的那一小截白肉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他里面穿的紫蓝色衬衣以及打的领带也是司徒尽的,只有鞋子是白照宁自己的,因为他们的鞋码也有差,而且司徒尽不会穿这种中尖头高跟靴,这是白照宁的品味,他还挺喜欢穿男士高跟鞋的,“踹人很痛”这是白照宁爱穿的理由。
尽管离得不算近,但司徒尽也能凭着记忆点看到对方胸口前的条形名牌上的六个小字:正总检.司徒尽。
白照宁用手里皮鞭顶正了头上的帽子,他笑意不明的问房间里的男人说:“我穿着合身吗?”
司徒尽也没有立马扑过去,而是继续冷静的坐在原地,像等待自己会入瓮的鱼一样看着对方,“过来我检查了才知道合不合身。”
白照宁反手把门关了,然后一步一步向对方走去,这房间是木质地板,鞋跟踩在地上的脚步声更是清亮有力,像司徒尽已经按耐不住的心跳声。
人刚刚走到跟前,司徒尽就一把将人撂下/按/在沙发上,白照宁头上的帽子随即掉了下去。
“你这检查手段也太毫无章法了。”白照宁对上方人说。
司徒尽手抚在这做工精良的衣服上,目光灼热,一言不发,没两下就要去/解l腰带。
白照宁捏着对方肩膀,拧起一股劲儿,反客为主就将两人的位置做了上l下对换,他用手里的短鞭抽了一下对方的脸,“你给我i脱/了,那我穿这身还有什么意思?”
“我,急。”司徒尽坦诚道,他脸上有点辣,但更多的是热。
白照宁轻拍了拍对方的脸,“本来是带过来给你穿的,但是想了想,以后你穿的机会多得是,不差穿这次/c/我。”
“你喜欢?”司徒尽擒住对方的手隔着手套吻了一下,“喜欢衣服还是……我?”
白照宁回答的是一个字。
司徒尽直起身子坐了起来,他腰侧的衣带也开了,对方顺手一拨,他精悍结实的胸/膛就露了出来,其胸口起伏之大,可见呼吸之粗重。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经耍逗了。”白照宁握住对方的脖颈问。
“我什么时候经得起你的耍逗过?”司徒尽自认为这是真心话。
白照宁唇瓣都贴到对方唇角了,眼看对方要吻过来了,他还要说:“你不是爱装正经吗,检察官。”
“检察官用,新郎官不用。”司徒尽一手收紧对方的腰肢一手托着后脑勺,如同竭力求水那般迫切的封住了对方坏话说尽的嘴。
这衣服虽然不厚,但用料很足,司徒尽隔着衣服焦急的想把里面的皮肤揉破,他要去解腰带,白照宁不准,他说只能.脱/长裤,而且白照宁还非要下沙发去站在人面前自己//脱。
虽然这裤子穿在白照宁身上有点大,但他解了皮带和裤扣也不至于直接就掉下去,于是白照宁只能弯腰去推,他背对着司徒尽,为了脱这条裤子,上身和两条/腿几乎要/折合/贴到一块儿。
直怼在司徒尽眼前的,是两条笔直且白得晃眼的腿,是一片黑色倒三角布遮不住的两/团丰//满挺/-翘……
还没等白照宁脱鞋子司徒尽霍然起身从后/一把将人抱起来,直接/扔//进一旁的大床里。
“我真是受不了你……!”
司徒尽从来没想过他会对白照宁说这种话,以前两个人再不对眼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类似受不了的话,更不用说往后白照宁如何如何了,无论白照宁乱发脾气还是乱提要求无理取闹,他都受得了,如今他竟然这样评价对方,他只能怪白照宁的撩//拨手段太高明了。
白照宁脸半埋在被子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对方,声儿像喘不上气一样吃力反问对方:“你天天这样对我我都受得了,我就穿你的衣服一次你就受不了了,司徒尽,你这精神内核不合格啊……”
本以为这样发狠的鞭/挞教训可以让白照宁收敛一点了,结果他又开始老公老公的叫人,司徒尽更是受不了:“平时骂我不叫,求我不叫,就抓着这种时候叫……”
本来就是丈夫,叫老公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叫的少了反而显得暧昧越界而已,不过司徒尽还是低估了白照宁的上限,因为他还会喊其他更越界更不合纲常伦理的称呼,并附上一句:“我可以是你的任何人,你也可以是我的任何人,你想我怎么喊你都可以,老师丶叔叔或者是daddy。”
这何止一个令人难忘的新婚夜,司徒尽真希望天天都是新婚夜。
……
婚礼结束后,两人还在瑞士逗留了几天,顺道去了趟意大利度蜜月,一直到三月底才回去,因为四月初司徒尽要正式步入检察院的工作了。
年前交接工作做得好,所以司徒尽第一天正式上岗就直接上手了日常内容,一天下来忙得满满当当,很是充实。
司徒尽对工作的干劲儿足是真的,但也不代表他不会踩点下班,毕竟工作之外的生活才是生命的重中之重。
“司检明天见。”
“明天见。”
司徒尽跟几个下属同事道了别,然后独自往外走,在出检察院前大门时,他驻足了片刻。
检察院大门和总务楼之间有一片很宽的空地,其中一侧立着一块两米多高的雕字装饰石,这是他刚刚升副官那一年摆到这儿的,据说是上一任某科长捐的。
那天也是他晋升调职后的第一天上班,早上走的急他并没有注意到这块石头,也是下了班以后他才注意到这么个庞然大物立在那里。
当然,引起他驻足的并不是一块昂贵的岩石,而是岩石上的红字:
“指正不法,检人先检己。”
从副官走到总检这一步路,司徒尽从二十五岁走到了三十五岁,他站在自己年少时曾停留过的台阶上,回头望了一下总务大楼电子屏幕上的实时日期,不禁心中恍惚……
十年竟就这样一晃而过了。
既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曾经的节点上,那他到底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失去过什么,又得到过什么?
又或是失而覆得了什么。
司徒尽不去多想,他步伐轻盈的继续往前走,刚走出检察院的大门,就看到了白照宁那辆新落地的迈莎锐。
白照宁两手插兜靠在车门前,手臂上挂着外套,站姿惬意自得,似乎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大门外仍是一座高高的阶梯,司徒尽一步一步往下走,两人的目光交接由高入低丶由远到近越勾越紧。
只剩一米距离时,白照宁已是迫不及待朝他伸出了手,嘴上口吻却是依旧不紧不慢道:“回家了,检察官。”
司徒尽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这就是他得到的。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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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篇文,我真的十分感谢一直追读和鼓励我的读者朋友们,同时对于前文的“黑匣子”强制情节等等,我一律不会删减改文,前文我也已经强调本文没有什么教育意义,只是一个狗血向故事,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过度解读和上升到作者的三观问题,既然能看到这里,大家就是都喜欢这个故事的,感谢各位的陪伴π_π这篇文连续坚持日更两个月,差不多都是当天写当天发,会有一些错别字来不及校正,感谢大家的指正。
番外明天更,有没有人愿意给我写个长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