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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盛放生物董事长秘书组全员,连续几天都在夹着尾巴做人。生怕一时不察,就被气压极低的年轻新任董事长抓去杀鸡儆猴。

基因剪刀应用技术的实验研发组这几天更不知已被盛少游骂过多少次。

负责实验室运营管理的组长本就是个小老头,不过几天的功夫,愁得看上去又老了好几岁。老组长知道盛少游着急,他也很急。

科研是份苦差事,每年烧掉几十亿。无底洞般的投入,遥遥无期的结果,任谁见了都会心焦。

基因剪刀的专利保护期虽还有五年。可盛少游的急迫却绝不是杞人忧天。

在盛放生物的财务报表里,超过40%的年利润源于基因剪刀及其专利衍生相关。如若无法在技术层面有所突破,一旦原生专利过期,作为上市企业的盛放生物恐怕很难稳住营收,向投资人交代。

因此实验组责任重大,任重道远。

自从被沈文琅拒绝,盛少游便在公司下了军令状。盛放生物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攻克基因剪刀应用层的难关。

盛少游自己以身作则,每日早到晚退。老板这么拼命,下属们自然不敢懈怠,公司有关部门都如同打了鸡血,每个人都在为了达成指令全力以赴。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努力就能有结果的。

这天,加班到深夜的盛少游看着进度忧心的研发报告,忍不住眉头紧锁。

损友李柏桥偏偏挑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让他到皇家天地汇碰头,那是江沪数一数二的销金窝。

“不去。”盛少游没心情出去应酬鬼混。

“不来?那到时候别怪哥们我没喊你......”李柏桥神神秘秘地告诉他:“江湖传言,x控股的年轻老板今天可能会到场哦,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很想搭上x控股的线吗?”

x控股原名北超控股,总部在p国。上个世纪末,靠军火和走私发家的北超摇身一变,成为全球知名的生命科学企业,不仅在医疗和农业方面都建树颇丰,还垄断了全世界的信息素抑制剂生产技术。

其全资控股投资型子公司,涉猎范围也很广泛,不仅涉及酒店丶房地产等老牌产业,甚至还早早就有了流媒体方面的布局。

两年前,北超控股曾经历过一场洗牌,眼下当家做主的是上代当家的私生子。

传闻,这个新当家很年轻,也是他一手将北超控股升级打造成为分支遍布全球的超级巨无霸。

但他性格古怪,为人极其低调,除了心腹,外人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上台后刚站稳脚跟,第一件事竟是把北超控股的名字改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x。

如今,x控股在他的领导下,在世界生命科学领域独占鳌头,诸多投资进账不断,连收入丰厚的军火生意也做得如火如荼,可谓是风头无两。

x控股大本营所在的p国,是个资本至上的国度。政商之间往来无间,合作密切,利益输送频繁。在p国,x家族更是当之无愧富可敌国,只手遮天的存在。

圈内拜高踩低的朋友们都在猛吹那个新掌门的彩虹屁,说x代表神秘,改名是为了和实控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相呼应。

面对强行挽尊,盛少游从未当面反驳,心里却只觉得那个新当家是个任性的傻x。

年轻,私生子上位,手握巨额财富与权势,不见外人,性情古怪......

x控股的现任当家,集齐了八卦主人公应当具备的全部元素,早已成为二代圈内经久不衰的着名话题。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个私生子阴毒狠厉,杀人如麻,且头脑一流,是个顶级的天才,轻轻松松就干翻了老当家的其他蠢货儿子们,只可惜长相丑陋,因此十分自闭,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盛少游一向厌恶想靠夺权上位的私生子。阴沟里的老鼠就应该乖乖呆在阴沟里,咸鱼哪怕翻了身也还是咸鱼。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就算一朝登顶还不是要藏头露尾?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但此刻,极度担忧盛放未来发展的盛少游却不得不承认,他因李柏桥的话而动心。

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赴了约。

他是公私分明的人。必要的时候别说是和私生子,只要有利可图,猫也能和老鼠做生意。

不久前,x控股发言人对外透露,x控股将在江沪寻找合作方,建立中心工厂,主力研发投产信息素相关的新产品。

x控股在诊断和医疗领域世界领先,但此前一直保持着古老的家族式经营,从未与外人有过深入合作。

作为江沪生物科技领域的龙头,盛少游对这个绝无仅有的合作席位虎视眈眈,势在必得。

被钢筋水泥与有机玻璃装点的江沪市,游走在晚上办公楼的寂静与酒吧街的喧闹之间。像是一只光怪陆离丶画了半面妆的怪物。妖娆的夜色,熟练地把白日里疲于奔命的人们,拖向疯狂到拂晓的堕落深渊。

妈的。

盛少游放下酒杯,眼神淡漠地望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后悔轻信了李柏桥的鬼话,浪费时间来这看一群傻逼喝酒发疯。

用膝盖想也应该知道,x控股那个从不见人的丑东西要来这里玩乐,一定是个不靠谱的谣言。

之前给盛少游与沈文琅牵线的那个朋友在天地汇也有股份。蓦地见到连续加了很久班,几乎欢场绝迹的盛少游,不由大喜。拉着他喝了好几杯。

“哎,x控股那位ukw先生怎么没来?”喝到一半,组局的李柏桥突然问。

白白浪费了一晚上的盛少游没好气:“什么ukw?”

“就是那个牢牢把控了x控股,在p国只手遮天,却从未公开露过面的神秘人呀!”李柏桥神秘地冲他挤眉弄眼:“u know who!”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没来?”盛少游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推开,“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啊!再坐一会儿嘛!”

在场的,都是些许久不见的朋友,盛少游满腹不忿,却还是很给面子地坐到一点。见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才站起来。喝大了的李柏桥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不肯他就这么离开,盛少游无情地抽走手臂,甩牛皮糖一样地甩开了他。

李柏桥:“要走可以!至少再干掉一杯威士忌......”骗人来浪费时间的醉鬼大咧咧地敞着腿往沙发上一靠,腿上坐着的那个漂亮omega,立马环住他的脖子同他索吻。李柏桥尝着那omega的嘴唇,手却并不安分,熟练地去摸邻座另外一个omega的腿。

盛少游身边也坐了好几个年轻漂亮的omega,但他素来不喜欢脏的,因此没有omega敢擅自碰他,都自觉地离他至少半米远。

盛少游抓起桌上的杯子,当面把酒喝尽,李柏桥这才勉强肯放人,临了不忘打趣他:“那么久没出来玩了,你今天也一个人回家啊?”

盛少游不置可否地笑笑。

这家夥自己左拥右抱还嫌不够,居然还操心起他长夜孤单会孤枕难眠?

自打盛少游分化成s级的alpha以来,身边就从未缺过可心的床伴。但他从不在声色场合挑人,因为看不上。

父亲的花心,母亲的坚守以及天人永隔的结局,让盛少游从不相信爱情,更厌弃忠贞。

滥情的开枝散叶,痴情的命丧黄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自古有之。

这么多年以来,盛少游身边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能真的留下。感情上,他异常残酷,但超高的信息素等级与社会地位注定那些条件优越的omega还是会像过江之鲫一样,心甘情愿地前赴后继。

走出vip包间,走廊上很吵。一个粗鲁没品的alpha客人正强拉着年轻omega服务生进他的包厢。

光看背影,那个omega身材颀长,四肢线条非常优美,白皙的后颈陶瓷一样发出温润的光,大概率是个极品美人,和那个猪头一样的粗鲁alpha一点不登对。

强取豪夺是无耻的。盛少游停住步子。

omega穿着天地汇侍应生的制服,大概没想到会遭遇强来的客人,又惊又惧死死扒着门框不肯进去。

“抱歉,我只负责送酒,不陪客人的......”他不断地解释,只求能赶快脱身。

可酒意正浓色胆已起的alpha客人哪管得了这么多?

搂着眼前纤细的腰肢往怀里带,大着舌头说:“你丶你别担心,你长得这么漂亮,老子一定付足价钱,远超行情价......小美人,报丶报个价吧,老子有的就是钱。”

“不.......”

“不?”那个alpha勾起嘴角,露出自以为是的张狂笑容:“少在这儿给老子装矜持!别给脸不要脸......”他轻轻凑过去,暧昧的吐息撩拨地钻进omega的后颈,猪头贴着对方精致漂亮的耳朵,轻声道:“宝贝儿......你仔细闻闻,老子可是a级alpha啊......现在不要......一会儿,保证你软着腿求我要......”

alpha突然恶意释放的浓重信息素味道让那可怜的omega抖得更厉害,却仍没放弃挣扎,坚持道:“我不要......”

omega柔弱丶易碎,应当放在掌心呵护。

盛少游一贯非常鄙视长了个alpha性腺,就欺负omega的人渣,拧着眉迈开长腿走过去。

与此同时,那omega也擡起了头,见到他,眼睛蓦地一亮,像濒死的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慌乱的哭腔喊他。

“盛先生,盛先生!救救我.......”

盛少游这才看清了omega的脸。

步子一顿,随后立即迈得更大。——这个倒霉的小可怜居然是花咏。

盛少游刚一走近,花咏马上伸手死死攀住他的手臂,一股温润清冽的信息素香味凑到鼻下,沁人心扉。源于本能丶若有似无的撩拨,像掠过后颈的抚摸,牵扯出包含着万语千言的痒。

惊慌的求救讯号从那双湿润的眼睛里传出来,如催眠的顽固闪电一瞬便击中了盛少游的心。

这一次,盛少游没有推开他,垂眼冷漠地看向搂住花咏腰的手。

那个猪头虽也是包厢客,在的却是低消一万五的普通包间,见盛少游面容英俊气质锋利,衣着光鲜,又听漂亮的omega侍应生管他叫“盛先生”,一时吃不准盛少游的来头,大着喉咙问:“你谁啊你?”

“没谁。”

灯光把盛少游深黑的眼睛照得很亮,薄薄的唇藏在阴影下,露出一线平直的唇角,冷道:“松手。”

在猪头的认知中,但凡真有些名头的厉害角色都很爱自报家门。见盛少游对自己的来头缄口不提,他立刻把盛少游定义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闲散人士,还是想横刀夺爱的那种。

猪头咬着牙怒道:“老子偏不!”,猪蹄更大力地扣住花咏的细腰,猖狂地说:“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这omega是老子先看上的,老子今天非睡他不可!你想要?得等老子玩好!后头排队去!!!”

花咏明显更害怕了,菱角嘴唇抿得很紧,却意外的没有哭。

但强撑的坚强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当着盛少游的面遭到猪头侮辱,那小omega难堪得无地自容,眼睛逐渐湿润起来,眼泪缓缓地涌出来,挤满了整个眼眶。

盛少游觉得新鲜,几次见面,花咏回回都在受委屈。

现在也是,眼眶绯红,泪噙在眼睛,要落不落的,实在赏心悦目。

盛少游喜欢看他哭。

花咏把怀里的手臂抱得更紧,生怕盛少游把那个客人的话当真,撇下他不管,哽咽着向他解释:“盛先生,我只是来送酒的,我不做那些事......”

“不做?”那个猪头alpha像是听了个笑话,嘲讽道:“不□□你一个omega来夜场上班?别装了清纯,老子最恶心做了婊子还要立贞洁——”话没说完,猪头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一股蛮悍的信息素味道铺天盖地地逼向他,带着上位者的傲慢与强横。

猪头alpha猛地松开一直牢牢钳住花咏腰的手,转而死死揪住自己的胸口。他喘不过气,毛骨悚然的窒息感沿着脊柱爬进头皮,极力挣扎支撑,却完全无效。他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力,狼狈地跪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像是被发怒的野兽叼咬住了喉咙的食草动物。

“s丶s级的alpha......”在极度的恐惧里,费尽力气才勉强挤出这一句。alpha的自尊心逼他咬着牙,把求饶的话憋在嗓子里,可本能却令他匍匐在地,以跪拜臣服的姿势乞求绝对强者的宽恕。

释放了压迫信息素的盛少游垂眼看着他,内心一丝波动也无。

他远远地便已经发觉,这个狂妄自大又没礼貌的家夥,不过是个a级的alpha。

区区a级而已......

如果说劣质alpha是菜市场上打折出售的死鱼,那么a级顶多也就是超市养在水族箱里的便宜货,而s级则是筑地市场深夜拍卖的,需要专业卖家凭购买记录才能参拍的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超级尖高级货。

两个人的等级相差实在太大,与其说是信息素压制,不如说是信息素霸凌。

和那个跪在地上丑态百出的alpha不同,盛少游对欺凌弱小毫无兴趣。要不是对方欺辱在先,他压根不会动手......亲自教他做人。

可也真的太弱了吧——

只是稍微透了点信息素给他,就摆出一副快要死的样子.......

恃强凌弱实在很无聊,盛少游收敛起信息素,擡着下巴看向蜷缩在地上的alpha,低声说:“道歉。”

“......”

刚才那几秒的压力感,太过恐怖,猪头竭尽全力尽控制着自己才没有满地打滚求饶。

他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服软道:“对不住,兄弟,多有得罪——”

“不要对着我。”盛少游说,“对他。”

猪头alpha的表情一下子更为屈辱:“你让我向鸭子道歉?”

“我不是......”花咏嗫嚅着:“我只是服务生,不丶不是.....”他觉得难以启齿,表情闪烁着难堪到了极致。

“不卖你穿成这样?”那alpha轻薄地扫向他的腹部。

天地汇的侍应生制服经过特别设计,腰腹处的扣子永远扣不牢,稍微一动就会露出一片春光。

盛少游循着那alpha的目光,眼神落在花咏露出的一截小腹上,平坦丶白皙,但和想象中的柔软纤弱不同,花咏并不是没料的白斩鸡,腹部甚至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非常漂亮,让人移不开眼。

猪头打量的视线太过碍眼,盛少游淡漠的表情中逐渐夹杂了不悦,问他:“对不起也要我教?”

刚被手把手教了回“如何做人”的alpha一下噎住,不敢回嘴但又不想对人尽可夫的公关少爷道歉。他只不过是喝了点酒,精虫上脑,想玩个卖春的omega而已,到底有什么错!为什么要道歉!?

alpha死死咬着牙关,握着拳的手背上青筋直暴。

跟猪头同包厢的朋友们,在猪头alpha动手拉花咏时,就一直在不远处看戏,见有盛少游突然横插一脚,还动了真格,都想过来劝架。

但s级alpha的信息素实在太可怕,没人敢轻易出包厢,等到这会儿才敢从门背后探出头来,尝试口头劝和。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找个乐子而言,别较真啊!”

“是啊,是啊,为了一个公关何必呢?”

盛少游对这些劝说充耳不闻,插着兜,鞋尖轻轻踢了踢alpha的肩膀,催促瘫坐在地不敢动的alpha,“道歉。”轻蔑的眼神像看一只趴在地板上装死的蟑螂。

那个a级alpha被盛少游残留的息素死死压制着,却仍在做垂死挣扎。那么多朋友的围观下,他不想再丢面子,咬牙虚弱地硬撑:“我怎么可能对肮脏的鸭子道歉......”

去他妈的!让他一个a级alpha向稍微给点信息素就投怀送抱丶软得不会走路的omega道歉?!做梦吧!

不自量力。

盛少游蹙眉,本来已经淡去的信息素气味霎时又浓重起来,肆虐横暴的s级信息素暴戾恣睢牢牢地充斥了整条走廊。

......

那种被人捏住命脉的恐惧感又来了,像完全不会游泳的人,突然被按头丢进了汹涌暴虐的狂躁海浪里。

alpha痛苦万分地揪住自己的胸口.......

“救丶救命——”

谁来救救他啊!妈的——

他丶他快要溺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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