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顶流的烦恼
陆斯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还真是韩诺找来的武替。
他再次上下打量着沈焦祺，觉得他看起来年龄不大，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陆斯年嘴角一压，摇了摇头，“一声不吭的就把塞进来，你问过我没有？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不一定能吃这份苦。”
“不是让您老好好瞧瞧，您要是看不上，我立马让他走人，省在你这瞎耽误功夫。”
“那你还有其他人选吗？”
“大哥，你的要求太高，人不能太高丶不能太瘦丶不能太矮，身手要好，长相也要看到过去，我真不知道你是找替身，还是找对象。”
“可是这个……”
“我不管，你要是不喜欢自己赶走，别连累我！”
陆斯年是想把人赶走，但因为刚才的误会，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况且人家还自称是他的粉丝，这个就有点下不去手。
“陆斯年，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你不会又犯病了？人家是来工作的，你把他给我吓跑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有别的用处。”
“什么叫犯病？是前辈对后辈的关心，谁像你满心满眼都是钱。”
“好好，你有理，我说不过你，早晚会有人替我修理你。”
“能修理我的人还没出生。”
“你好好和人家聊，不许敷衍两句就的把人家打发走，他是戏曲学院毕业的，他的形象和气质最符合你的要求，要是这个都不满意，你自己去找吧！”
挂了电话，陆斯年才将沈焦祺从外面放进来。
“你这种人通常打着找工作的旗号在剧组追星，最后弄了一堆烂摊子，让别人帮你收拾，所以我觉得你不适合留在这。”
沈焦祺白眼在心里翻了好几跟头。
陆斯年是活在想象的世界里吗？还是明星都有自说自话的毛病。
好好的一个人养成疑神疑鬼的毛病。
追星？那是小孩子才搞的玩意，要追也不追他。
沈焦祺脸一沈，不高兴道，“陆老师不愧是当演员的，想象力丶共情力就是丰富。”
陆斯年点点头，“这一点我承认。”
沈焦祺瞪着眼睛：“就算我追星，也是默默的在心里喜欢，也绝不会跑到剧组和他表白，实在太丢人了。”
“你刚才还对沈北说，你是我的私生，为什么当着我的面不敢承认？”陆斯年直截了当的拆穿他的谎言。
“陆老师，你应该懂什么叫被逼无奈，当时的情况如果沈北报警，事情闹大，倒霉的肯定是剧组，我撒谎都是为了大局考虑，陆老师真的看不出来？”
一口一个陆老师，说话还带着刺，陆斯年实在对这个武替喜欢不起来，“我不信。”
“我没有骗你的动机，我和你一样不想这部戏出问题，因为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陆斯年淡淡道，“你实在不像一个武替。”
沈焦祺无奈道，“武替应该是什么样？对于需要要赚钱还债的人来说，无论什么工作，只要挣钱他都会去做。”
见他还是怀疑，不肯相信自己。
沈焦祺仔细分析道，“马上就要开拍，就算现在出去找，你也未必能找到符合你要求的替身，所以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请您忍过这几天。”
陆斯年沈默不语，因为他知道沈焦祺说的有道理。
找武替的事拖到今天都是韩诺的错，怪不了别人。
继续找人肯定耽误拍戏的进度。
陆斯年：“先试试，你要是真的不行，我还是会请你走人。”
沈焦祺：“您放心，如果我不能让您满意，我也会自动离开。”
他也不想看到陆斯年这张扑克脸。
明明年纪比他还小，还总摆出副教育人的模样，晦气！
沈焦祺生气离开后，陆斯年在沙发上发现了个白色棉包。
捡起来打开一看，大喜过望，“包大人？”
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而且正是陆斯年最需要的型号和尺寸，要不要这么贴心。
“沈焦祺，你还是暴露了！连我吊威亚要穿尿不湿的秘密都知道，还敢说不是私生？”
*
确认了沈焦祺的身份后，沈北的态度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加上今天的戏很多，他也没功夫把心思放在一个‘私生’身上。
武戏虽然会有危险，但覆杂的动作都是由替身来完成。
只是主要镜头的动作需要由主演自己搞定。
沈北是跳舞出身肢体协调上还不错，练习了几次勉强能过关。
陆斯年就更不用说，跆拳道黑带出身，几个动手上去更是潇洒流畅。
原本他不想用替身，但韩诺怕他受伤影响拍戏的进度。
这才联合导演左劝右劝，强行命令他必须用替身，这也才有沈焦祺的登场。
陆斯年饰演的庄墨是《扶天下》这部戏的大武将，是手握兵权的一代权臣。
整部戏重要的打戏满打满算就二十几场，数量不是很多。
但每场都是高潮点，戏份比较吃重。
今天这场戏是沈北饰演的萧禾要在女主寿宴当日除掉庄墨。
也是整个剧中前期的高潮戏份，是改变女主重新投入朝堂争斗的契机。
而这一切的都是庄墨设下的计策，为了逼迫女主上位。
沈焦祺观察这几个主演的文戏，明显孙雨薇的戏更有层次和表现力。
她对女主心理变化上的处理更细节，能看出来那个时代下皇族女子被权利裹挟不得不爬上权利巅峰无奈。
到底是大花回归，实力可见一斑。
陆斯年的戏一如既往的稳健，睿智腹黑男主是他的舒适区，而且庄墨的人设非常好，结局为女主覆兴大业选择身死。
非常符合观众对这个角色死去白月光的设定。
至于沈北，拍戏的时候还需要指导老师先演给他看，再由他照搬照抄重新演一遍。
对于演戏，他现在比谁都头疼。
而且沈北在剧组的人缘真一般，基本没有人愿意和他沟通。
休息的时候，他甚至走过来和沈焦祺闲聊。
“到底是陆哥的粉丝质量高，你刚才飞起来的那几下，贼帅！我助理眼睛都看直了，我看你好像有戏曲的底子，厉害！”沈北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沈焦祺微微笑道，“就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刚才和武指套好招，我们替身照做就行。”
“凡尔赛。”
看得出他现在有点犯难，就拿刚才那几次ng。
对戏的老戏骨嫌弃的眼神都快溢出摄影机，但碍于他是流量丶又是主角，对方才没说什么，只是安慰了两句。
沈北沮丧的都快哭了，“我觉得演戏好难，真的，感觉自己一点天赋都没有。”
“我觉得你演的不错，指导老师教你的东西，你也完美的呈现出来，这对于没有演戏经验的新人来说已经很不错。”
沈北猛然擡起头，“啊……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焦祺并不是安慰他，而是很认真的观察后的结果。
“他们找你来，就是知道你没有演戏的经验，而你的演出也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期，反正我觉得导演很满意。”
“那其他人对我还是爱搭不理，就算我主动跟他们聊天，他们也刻意回避我。”
沈焦祺发现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有点傻乎乎。
他好像并不知道剧组真正最需要的是什么样的演员。
“沈北，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愿理你并不是你的戏不好，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