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海的事宜告一段落，孟钰打算给王氏的蛀虫一记毒针。
这两天王总急得火烧屁股，恨不得天天住在孟钰办公室。
“我的祖宗，你快想想办法呀，我这个公司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啊。”
王总苦口婆心的恳求，就差给孟钰跪下了。
孟钰还未开口，季五先呛了声：“什么叫我孟姐折腾啊，明明是你公司的内鬼在捣乱吧。”
“自己治下不严被锁着脖子，我们孟姐帮你改革还有错了？”
王总清咳两声，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这个小兄弟话了不能这么说。”
“孟总不改革我这公司好好的，一改革资金链断掉了！”
“这我找谁说理去！”
王总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声音也越来越大，孟钰轻拧眉心，淡言道：“王总放宽心，改革失败我自掏腰包给你填窟窿。”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总，您说的话……”
王总见得了孟钰承诺，开始说些官方的客套话。
“哦是吗？那我收回？”孟钰最看不上他这种既要又要的人，主打一个敢扭捏就如他的愿。
“别别别孟总，我不说了……”王总被孟钰的话吓了一跳，那股滚刀肉的笑脸也消失了，谁成想这京市来的老板这么不安常理出牌。
看来孟钰并不是自己想的有钱无脑的冤大头。
王总内心唏嘘着，嘴上越发恭敬：“那您先忙，我出去了。”
关上门的瞬间季五转头询问：“孟姐，你怎么能在这种人手下打工呢？”
“这么个小破公司，还值得你亲自费心？”
“云氏那个项目不比这个大呀。”
“是吗？”孟钰抬头看向季五，她嘴边带起一抹笑，却不见一丝笑意：“你倒是了解得很。”
慢悠悠的语调，没由来地敲击在季五的心巴上。
他对上孟钰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
他越界了。
“对不起孟总。”季五收起嬉笑的神态，恭敬地低头认错，孟钰沉默着。
季五一直维持着头颅下倾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脖颈僵硬，马上坚持不住之际，孟钰终于缓慢开口：“下不为例。”
季五抬起头，轻舒一口，恭敬回复：“不会的。”
孟钰没再开口，季五识趣的站在她身后，静待吩咐。
平日里在别墅，可能是云驰在的原因孟钰总是松弛平易近人的。
有时候也会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
多日来的相处让季五越发松懈，渐渐忘了孟钰是个多狠辣的角色。
今天自己竟敢质疑她的决定，他心有余悸地想，他真是疯了。
孟钰不间歇地忙碌了两个小时，快速赶出来一版策划书。
“半小时后开会，通知所有中层以上领导必须到场。”
孟钰轻声开口，慵懒的语气尽显上位者的霸气。
“好的孟总。”季五点头回答，离开办公室开始传达孟钰的指令。
在这个间隙，孟钰又复查了一遍草拟的策划书。
半小时后会议室，密密麻麻坐了许多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聊天的内容，无非是在猜测公司的资金链还能顶多久。
“你说公司不能破产吧，这好端端的客户咋都不付款了呢。”
“是啊我也奇怪，这都多少年了头一遭这样。”
“你们没听说吧，是新来的孟总非要给大客户涨价，惹人家不快了。”
“这不是胡闹嘛，想在金主爸爸脑袋上拉屎，如今发出去的货款收不回来不说，下一批订单销路还没着落呢。”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这做生意拍板的事就不能交给女人。”
所有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出现了担忧和愤恨，唯独市场部的三位总监，沉默的眉眼尽显得意。
小人的志不过如此。
孟钰推门而入，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
“这么热闹，大家聊什么呢？”孟钰开口询问，她冷冽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有人看资料，有人整理衣服，就是没人回答她的问题，也没人看向她。
孟钰轻挑眉峰，并不打算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这几天公司的气氛，大家的情绪她都一清二楚。
“孟总您总算来了，这款要再收不上来，下期的生产可没法安排。”
孟钰抬眸看向说话的人，他语态傲慢，神情丝毫没有他说的慌张，甚至看向孟钰的眼神里带了一丝鄙夷。
孟钰勾唇一笑，柔声回复：“王总监别急，我来就是解决问题的。”
王总监得逞一笑，他翘起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那依孟总看，我们该怎么赔付他们呢？”
“赔付？王总监主语搞反了吧。”她嘴角半勾，漫不经心地敛眸，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无情：
“季五，把起草好的诉讼状给各位总监看下。”
王总监闻言一愣，眼底闪过迷茫，什么诉讼状，按照他们的计划，孟钰不应该自乱阵脚，挨个上门低三下四的要钱吗？
三位总监拿到季五递过去的文件，是王氏起诉各大欠款客户的律师函。
上面标注得清清楚楚若到期未还款，王氏将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
总监们看完皆眼前一黑，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他们三位都被气得满脸通红，语无伦次：
“孟钰你搞什么！”
“你是想要王氏破产嘛！你和王总有仇？”
“你要把这些祖宗得罪透别说货款要不回来，之后他们也不会再找我们要货。”
“真是可怜王总把你招进来，他再这么纵容你，王氏的家底迟早让你败光！”
“真拿自己当根葱了，什么脑子！”
王总监越说嗓门越大，连带着其他事不关己的中层也开始蠢蠢欲动，结头巴脑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是啊，真得罪了客户下月订单怎么办呢。”
“全堆在仓库里没人买，我们也发不出工资啊。”
“不会要失业了吧，我房贷还没还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