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下一站下车了。
鸳老板表示:爬不起来了,就这样吧,她看来是没本事征服公交这种神奇的存在了。
两人原本是准备叫车的,但是鸳北沁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看着她放松的眉眼逐渐皱起,路岑亦便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果不其然,挂了电话之后,那人便转过身告诉他说集团那边有点事儿,不能和他一起回去了。
他们在公交站等了一会儿,一辆商务车把鸳北沁接走了,原本她是准备让司机送完她之后再直接把路岑亦送回家,却被后者拒绝了,他说自己还想去买点东西。
鸳北沁离开之后,路岑亦上了一辆公车,三站之后下车,左拐右拐之后,进了一处偏僻的巷道。
巷道深处,有一间老旧的诊所,路岑亦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跟你说过,注射了这个,是不能破身的,否则以后还要注射的话,是很痛苦的。”
老旧但却干净整洁的诊所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性omega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语速慢悠悠的说道。
“我知道。”
老者精明的双目透过眼镜,直直的落在那个逆着光的年轻孩子身上,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
“你很喜欢她吧。”
没有声响。
“既然喜欢,那就试着去争取,身体上的问题并不一定会成为碍脚石,但谎言却会因为时间的润色,而愈发的不可收拾,你自己想想吧。”
依旧是沉默。
“你已破身,药效也会折一半,最多只能持续半年时间,若是这段时间里你依旧不能洁身自好,那就再折一半。”
老者边说便起身,显然是去拿药了,而坐在那里的男孩儿终于有了反应,他走到一旁的单人床边,趴了下去。
那是一管浅金色的药剂,在光线的照耀下,看起来熠熠生辉,非常美丽。
老者伸手拉开路岑亦的后领,在那白皙平坦的后颈处探着手指微微施力下压,等到床上趴着的那个溢出一声轻哼,才停下动作,将手里的针管朝着手指压着的位置扎了下去……
三个小时后,诊所的门再次打开,面色微微泛白的路岑亦从里面走了出来,抬头望去,天空蔚蓝明亮,但他所处的巷道因为窄小而透不进更多的光,显得阴暗潮湿,就像他心底深处的阴霾,因为得不到光照,而腐烂发臭。
想到老者说的最后一句话,路岑亦自嘲的笑了笑,迈步离开了这里。
[如果是真的喜欢,那她肯定不会在意,毕竟有的是其他办法实现目的,少年人,人的一生很长,也很短,时间不会等你,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切记别让自己后悔。 ]
后悔吗,不,他不会的。
珍珠落入尘埃,它依旧是珍珠,鱼目镶了金边,那也还是鱼目,二者之间,是本质上的区别,无关其他。
回家之前,路岑亦还特地去了趟超市,可他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那个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他只等到了一条冷冰冰的短讯。
我今晚不回去了——鸳北沁
路岑亦扯了扯嘴角,不甚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一个笑容。
不回来也好,他注射药剂的后遗症还没彻底过去,身体依旧残留着痛感,原本还想着要怎么瞒过去呢,现在倒正好省力了。
只可惜了这一桌的饭菜。
夜,凉如水。
一个人躺在主卧的床上,路岑亦竟有些孤枕难眠的感觉。
明明十几年来都是一个人睡的,如今不过短短时日,竟就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了吗。
只是,没了那带着竹香的怀抱,这屋里真的有些冷呢……
放个下本预收:你别撩我[哨向],也是女攻男受的说,姐弟恋,差九岁,感兴趣的右戳走起撒~
第19章
鸳北沁这一离开,便是半月的'杳无音信'。
路岑亦曾花了半个月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可当他想再花半个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没有了那温暖的,带着清浅竹香的怀抱,他开始慢慢的失眠了,为了应对失眠,路岑亦又开启了打工模式,每天家学校打工地三点一线,每天晚上忙到十点才回家。
对路岑亦来说,这才是他最熟悉的生活模式,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有时在医院催款期间,工作到凌晨甚至是直接熬夜都是家常便饭。
相较于出租屋的黑暗阴冷,如今这热水暖灯怎么都是地狱和天堂的差别,可偏偏,他发现自己愈发的迷茫了。
那时候,他每天脑子里装的只有读书和赚钱,可现在,他发现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变了,那曾经占据了他所有思绪的两样事情,竟然全被一个人名挤到了后面。
鸳北沁。
满脑子都是她,睡觉的时候是她,吃饭的时候是她,学习的时候是她,打工的时候还是她……
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