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自酒店大床上满身舒适的醒来,身侧早已没了那人的踪迹。
不得不说,那人倒是相当的遵守一夜情的规矩。
汤糖原以为,她和那人的联系,始于那一晚,也结束于那一晚,却不料,事情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汤糖混归混,学习却是不曾落下的,没办法,家里的那个亲爹虽然不用交代,但疼爱她的干妈一家还是需要交代的。
高三那年,汤糖谈了一个男盆友,长的不算好看,但那身柔柔静静的气质她却非常喜欢。
不过,这段恋情持续了不到俩月,后者突然告诉她他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了,还能咋办,汤糖只好选择放手。
大一那年,汤糖又谈了一个男盆友,这个长的很好看,性子也挺闹腾,但是很会撒娇,让汤糖觉得挺新鲜的。
可惜,这段新鲜的恋情也没能熬上多久便无疾而终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其实不是真的喜欢这种爱撒娇的小男生。
大二,大三,这两年里,汤糖换了大约七八个男朋友,但愣是没有一个相处超过了俩月的,反正不是男方有问题,就是她不喜欢了。
发展的最好的那个,都已经相约开房了,可偏偏就那临门一脚,她却愣是提不起任何兴致,最后匆匆而逃。
四年,整整四年,自从被男人开了荤,汤糖就再也没能和谁负距离接触过,就像刚才,明明步骤都没有问题,却在那关键时刻,脑子里闪过了男人的脸,让她瞬间没了兴致。
出了酒店,汤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望着街上来去匆匆的车辆,望着那些于路灯下热吻的情侣,莫名觉得孤单。
她从街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厅啤酒,一个人晃荡到了海边,在一处礁石旁坐了下来,听着海浪扑打的声音,闻着那带着腥味的海风,开始喝起了闷酒。
一罐又一罐,汤糖喝的有些晕乎乎的,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压根儿不可能出现的身影。
“你来啦~”
汤糖傻笑着打招呼,她看到男人了,那个四年没见,却好像一直活在她心底深处的男人。
乐征有事出去了一段时间,一回来便收到手下的消息,说汤糖和人开房去了,还没等他赶去酒店,又有人冲过来告诉他,说她一个人从酒店出来,朝着海边去了。
他匆匆的赶到这里,看到的便是一地的啤酒瓶,和一个喝的烂醉兮兮的女孩儿。
乐征疾步上前,想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却不料后者竟突然发难,反向用力一扯,他未曾防备之下,竟生生被她带的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压她身上,好在最后时刻反应过来,双手撑地,这才没把人压扁。
“你闹什么,跟我回去。”
乐征撑起身体,准备把人带走,却不料后者突然一伸腿,一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我这么久没见你,脑子里却都是你呢?”
汤糖迷瞪着眼,语带迷惑的质问着男人。
“这好不容易谈个恋爱,上个床,看到人就忍不住把他身材跟你比,这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点感觉,刚想进去吧,你的脸又冒出来了,我瞬间就软了,你说你是不是妖精啊,你是不是四年前在我脑子里下了什么魔咒啊……”
汤糖不停的抱怨,后来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干脆耍起了酒疯,不管不顾的直接低头亲了上去。
乐征刚到的时候,满心愤怒,听着这丫头碎碎念,怒意更加鲜明,只是到了后来,听着那越来越诡异的抱怨,心中的怒气却是猛地随风散去,在那软唇亲下来的刹那,彻底无踪无影。
漆黑的海边,微凉的海风,两个人在天高地阔间尽情的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良久之后,本就烂醉的汤糖无比爽快的陷入了沉眠,独留乐征无辜的给她当垫背。
说实话,乐征觉得一个多小时之前的自己怕是真的疯了,竟然就这么允了这丫头,在这种地方……
夜色已深,室外本就微凉,更何况还是这幕天席地的海边。
虽然身体不适,但乐征也不敢在这里就这么呆上太久,他缓了缓,恢复了一些气力之后便坐起了身。
坐起身的刹那,男人眉心紧紧的皱了一下,咬着后槽牙起了身,胡乱的摸索一番,把汤糖的衣服给她套了回去,然后才开始整理自己。
整理完毕之后,他才抱着已经睡着的人,一步步往外走,一直等在远处的手下看到乐征出来,连忙打开车门,让人进去。
汤糖醒的时候,宿醉后遗症如约而至,她躺床上缓了好一会儿,胀鼓鼓的脑袋才终于好了很多。
这神智一清醒,记忆也就如流水般的涌上,虽说喝醉的人大多会断片,但哪怕是零星的碎片,也足够汤糖理清楚前因后果了。
特别是,她发现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压根不是自己家或是酒店的时候,心中不太妙的感觉越来越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