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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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下看着硝子老师小心地处理仁王前辈手上被那些改造人抓伤的伤痕, 大叔在房间里接通的电话，模糊地还能听到他提到了咒灵两个字。
目光望见柳生前辈他们惊奇又匪夷所思的盯着硝子老师细致谨慎的动作，他抿了抿唇, 低垂下眼眸，表情空白。
虽然这次说他们没有重大损伤, 但追究起来多少是他牵连到了前辈们, 对方跟踪了这么久, 目标只是自己。
正当他自省时, 视野里突然出现节骨分明的手，轻柔地握住他紧扣到发白的指尖。
似乎因为常年摸着球拍的缘故，那只纤细修长的手带着一声浅浅的薄茧, 掌心还带着些许暖意。
在擡头的那一瞬间，木下就对上那双包含了太多担心的眼睛, 温和的鸢尾色硬生生的闯入他的视野中, “部长？”
“是不是不舒服？”
幸村望着他一身沾有灰尘血渍衣服, 视线往上落在他微白的脸色上，面颊上的纹路已经消失, 除了暗红的眸色外，微白的唇瓣和略带病态的面容让他看上去格外脆弱。
他们一群人中当中就属他伤的最严重了, 哪怕他是咒术师, 但那个男人并没有看在年龄的份上对他有所留情, 下手的力道他们一群前辈看着都觉得疼。
可自从他叫了一声硝子老师后就一路沈默到现在, 回来了也是让硝子老师先给他们几个前辈处理他们身上的伤口。
听到幸村担忧的语气，真田他们几个人瞬间从盯着硝子的动作中回神纷纷看向被他们暂且忽略的后辈。
瞥见前辈都突然看向自己, 血色的瞳眸微缩, 木下下意识伸手拉着帽子挡住前辈们看过来的视线, 但伸手摸到冰冷的发丝后才想起他的帽子被那个诅咒给打掉, 帽子还留在那里。
擡手的动作僵在原地，整个人呆滞地接受其他人的注视。
“等我一分钟，我将他手上的伤包扎好了再给你看看。”
一直都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硝子擡眸望着他说道，视线关注他此时的状态，面色比刚才严肃不少。
“您丶您先给仁王前辈他们包扎吧，我没事的……”对上硝子的目光，木下回神错开视线。
他发现似乎一旦涉及身体问题，特别是自己的身体问题时硝子老师的气场就会变得犀利且极有压迫感，像是担心自己下一瞬会因为伤势而失控一样。
尤其是现在，他觉得硝子老师的目光看自己都快已经快要在自己身上看出一个洞了，瞥见被诅咒袭击到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前辈们，他摇摇头示意她不用这么急着给自己做检查。
他身上的不舒服他暂且还能忍耐，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给前辈他们检查一下。
部长他们没有咒力，只能凭借自己个人的能力抵御诅咒本身就很难，但如果不能及时治疗诅咒留下的伤害，身体可能会受到影响，说不定还会影响到训练。
而作为网球选手，身体健康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看到木下执意坚持的样子，又确定他一时半会暂且不会出现问题，硝子又加快着手上动作。
见真田和赤也还有丸井仍旧看着自己，特别是丸井欲言又止的望着他，木下轻轻垂下眼，顿了一下，开口说道，“前辈有什么想要问的就问吧。”
“小川，你——”
柳生看着，心头有些微妙，抿了抿唇忍不住地想要发问，疑问都已经汇聚在嘴边，但在开口的那一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停顿下来，明明想问的问题有很多的。
见柳生前辈突然犹豫起来，木下瞟了眼并未阻止自己说下去的硝子，抿了抿唇敛眸低声说道，声音有些干涩，“我……和大家不一样。”
“那个蓝发男人不是普通人，袭击大家的人也已经不是普通的人了。”
“不是普通的人，那他们是什么？”
“是从负面情绪诞生的诅咒，是咒灵。那群人之前是普通人，但现在不是了，不知道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段将他们变成了改造人。”
像是在思考什么，木下默了一瞬继续说道，原本这些事情都和他们无关的，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们所有人都被对方盯上了。
哪怕对方的目的只是自己，是自己身后一直在保护自己的两个成年人，但也改变不了在对方眼里部长他们这群普通人和自己的关系密切到形影不离的地步。
几人听闻脸色各异，虽然他们还是没有明白咒灵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负面情绪和那个男人的奇怪又超常的能力以及他们见到的扭曲恐怖的面孔，一群人再不明白也懂得咒灵是何等的可怕和厉害。
赤也现在回想起那群宛如丧尸一样的一群人忍不住打着寒噤，脸上还有些许惊魂未定的害怕和生理上的不适。
再次庆幸还好那群人不是真正的丧尸，他们一群人多多少少都有被他们抓伤，要是真是丧尸那他们一群人也都没有救了。
“和咒灵相对的是负责解除诅咒驱除咒灵的专业人士，也就是那那个人口中的咒术师。咒灵和咒术师都有相对应的等级划分，等级越高代表着能力也就越厉害，反之亦然，而我们遇见的那个蓝发男人是咒灵中最为厉害的特级存在。”
一群人眨了眨眼有着发怔，彼此相视一眼，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敛起各自惊诧的表情，这些背后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存在实在太超乎他们的想象。
遇见到居然是咒灵中最厉害的特级……他们是不是该庆幸他们现在还能聚在一起询问后辈这些他们从不知道，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才会存在的东西。
丸井闻言张了张嘴，这么说来那他开学那次碰见的也是咒灵？
但想到十几分钟前他们经历的一切再加上木下对此的解答，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之前他也不是没有猜证过，现在问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真要问也就是再次证实木下救下自己的事实。
“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看着他们都不说话，木下微微敛下眼，沙哑着声音追问道，牵动嘴唇的动作都变得艰难起来，暗红的眼眸里若隐若现地透出出一些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只要闭上眼，他就想到现在自己已经被特级盯上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不会只有一次。对方的目的明显是想利用他来要挟他的监护人。
他们真正想对付的人是五条悟这个最强特级咒术师，他远在东京的监护人。
“那个，就……你的眼睛——”
比起丸井的豁然，赤也显得纠结多了，挠挠头看着幸村又看向他，支支吾吾的开口，说了半天也就只是干巴巴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
这些乱七八糟的存在他们大概是知道了，但是他的眼睛……似乎是极其想不通对方的眼眸瞳色怎么会发生变化。
他现在的眸色和他们之间在医院看到的时间候可以说是大庭相径，暗红的颜色像是在深夜笼罩的寒潭上空的红月，艳烈到让人难以适应这种目光。
这个样子该不会是那个什么病变什么症严重的表现吧？
看到木下忽的缄默下来，扫见幸村浅淡的目光，赤也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自己该不会是猜对了吧，他的病又严重了？
瞥见赤也紧张的表情，木下看了他一眼，眼神又转向窗外，凝视自己亲手栽种紫色的风信子，长长的眼睫遮挡住了眼底的悲凉。
“很抱歉，这个问题其实和部长说的虹膜异色症没有关系，至于具体的原因……对不起，我暂时不想回答。”
气氛安静下来，不似刚才，木下回答的声音显得很轻，声调也有些艰涩，让赤也的道歉突然梗在喉咙里，不由得在一瞬间收住声音。
他惊愕地看着木下，似乎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情况和那个病没有关系。
闻言，仁王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偏着头视线看向他又望着幸村，他的眼睛和虹膜异色症没关系，那为什么幸村说是因为病症的缘故？
幸村注意到他望向窗台，目光望去看到窗台上的风信子，面色轻怔，无可避免地感受到内心上涌的酸涩。
小川是想到了离世的母亲吧，眼睛眸色的变化也是因为身上血亲的诅咒加重了，对吗？
在小川扶住自己的时候，他就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无法描述的桎梏感，那种桎梏是不是就是缠绕在他身上的血亲诅咒，还有瞳仁颜色现在变化的这么明显，是不是也代表着诅咒在侵蚀着他的身体？
那他现在又在经历着怎样的焦灼，望着沈默的后辈，幸村大概明白这两天小川为什么会逃避他们了。
跟伏黑君出去后小川发现自己身上的诅咒在加剧，所以回来才会避着他们，跟他们保持距离，甚至连话都少了许多。
瞬间想通一切，幸村看着脸色明显比起之前还要虚弱几分的人，再一次明确地感受到什么叫无能为力，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或者说些可以帮到他的后辈，减轻小川身上的诅咒带来的问题。
“还好吗”或者“一定会有办法”这样无用的废话帮不了小川，五条先生说过目前没有办法能阻止小川身上诅咒带来的变化。好像除了看着小川身上的诅咒日覆一日的严重外，他们所有人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还没来得及转移话题，身后高大的身影推开门出来，打破沈寂的氛围。
七海从卧室里出来就感受到气氛有点微妙，但瞥见真田他们身上的伤势在硝子的处理下都没事了，目光看向起身的硝子，张着嘴无声地说着名字。
“今晚上的事情把大家都吓到了，就麻烦大叔帮忙待会送前辈们回家。”
读出大叔说出的那个名字，木下就知道待会谁要过来了，起身看着出来的七海，感受到身体压制不住的刺痛和灼热，他抿了抿唇，有些事情自己也趁机想问问硝子老师。
咒术师的身份他可以跟前辈坦白，但是有的事情他不能，哪怕是大叔也都一样。
说完，木下偏头又转向经过硝子反转术式治愈的几个前辈，神情歉意，“今晚上的烟火大会被破坏掉，实在是很抱歉，对不起。”
看到木下如此，仁王他们几人想说这件事情不关他的事情，而且不是有他在，他们一群人能不能平安出来都不一定。
但瞥见后辈的表情，几人知道小川把他们今晚看不了烟火大会的原因归咎在自己和那个咒灵身上了。
“这件事情的责任不在你身上，”
真田看着他，视线望着幸村还有莲二，眉梢轻轻动了动，迟疑几秒，最终坦白说道，“烟火大会我们几个前辈去年夏日都已经观赏过了，这次主要是想带你和赤也两个后辈放松的。”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出门会碰见咒灵，破坏了他们最初的安排，但这一切的责任怎么算都算不到他的身上，所以没有必要道歉的。
真田的话刚落，只见莲二稍微顿了顿，歉意的笑了笑，“和你没有关系，是我们几个前辈没有做好看不了烟火大会的应急准备。抱歉，今晚让你和赤也两个后辈白期待了一晚上。”
凭借距离最近，仁王煞有介事地用肩膀碰了碰他，挤眉弄眼地补了句，“puri，为了弥补我们几个前辈今晚的过错，我给金桔做两个猫玩具吧。”
“那我和胡狼明天请客？”
见此，丸井抓着胡狼补了一句，既然大家都错了，那作为前辈将功补过怎么能少了他们俩个人。
作者有话说：
慢慢的要开始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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