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瞳孔剧烈颤抖,手上不自觉地握紧。
谢云初闷哼一声:“你攥疼我了。”
她这才慌忙松开:“对,对不起,我,我……”
谢云初见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笑着道:“我回房睡觉了,明天见!”
谢云初走了,安宁颤抖着指尖抚过了自己的唇和下巴,感受那么谢云初留下的余温,她笑了。
下人见谢云初从房间里离开,这才敢进到房间里面来禀报。
“主子,属下下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
宋安然此时心情大好,无心管其他的,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丢了过去:“知道了,下去吧。”
那属下退到了房门口,支支吾吾似有话说。
“还有何事?”宋安然问道。
“主子,人家谢公子都主动了,你得支棱起来啊,你这多年的老树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不能错过啊。”
宋安然神色一凛,又是一个苹果砸了过去。
属下熟练地偏头躲开,关门,一气呵成。
安宁那个雨夜里亲眼见到林景煜亲了宋安然以后,像是吃了败仗的孩子一样,落荒而逃。
她本就高烧,又经过这么一遭后,在客栈里面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
此时,她头发凌乱,脸上毫无血色,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像是四五十岁的妇人一样苍老。
楼下一群孩子吵吵闹闹,她打开了窗户往下一看,几个孩子正在聊天。
“听我阿爹说,最近边境的那些胡人又想入侵咱们国家了。”
“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做将军,我要出征去打外敌。”
“对,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才是真本事。”
安宁握着窗台的手,骨结泛白。
是啊,差点忘了,她也是年少成名的将军,是第一个的带兵出征的女子。
她该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随后,她找来纸和笔,写下了一行字:宋安然,以后你守着他,我守着国家。
写这些字的时候,她的手是颤抖的。
她现在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守好国家,让他不经战乱,安稳一生。
她给了那些孩子一个银锭,托他们带去云初茶楼,自己则翻身上马,去往云城,回了公主府。
此时,公主府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被扔在乱葬岗的江白大难不死,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跑到公主府闹事。
太妃被他拿刀子划伤了手臂,昏迷了三天,失血过多。
现下正在治疗。
江白也被拿下,捆绑起来,丢进了柴房。
静安见安宁回来了,头都大了:“你这些日子跑哪里去了, 你就不能安生点啊,别给我惹事了好不好,你看看你丢给我这些烂摊子,我都快被折磨疯了。”
安宁没理她,神情平淡地去了太妃的房间,得知伤口已经包扎好,已无性命之忧,便跪下磕了几个头:“娘,是女儿不孝,给您惹麻烦了。”
磕了头,安宁便收拾东西准备进宫,恳请陛下派她去守边关。
太妃不舍得,但是她知道,她管不住自己的女儿。
临出门前,安宁找来静安:“以后麻烦你提我照顾好我母亲,再把江白送出云城,找个地方把他安置好。”
她曾经无数次想过要杀了江白,可现在想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她吗?
况且江白现在已经疯了,杀了他又能换回些什么,只是平添杀戮而已。
静安点了点头,只要安宁以后别给她惹事就好。
……
胡人来犯我朝边境,年轻的女将军一袭白色铠甲,杀得敌方片甲不留。
只是那将军每每打胜仗的时候,都会看向西北方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仿佛在告诉另一个人,她又打胜仗了,她会守好这个国家,让他安心生活。
说书先生,惊堂木一落地,听书的观众个个拍手鼓掌。
“有了安宁将军给咱们守边疆,咱们老百姓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谁说不是呢。”
谢云初笑着接过了宋安然递过来的糕点,放入口中。
“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让我看那纸条上写的什么啊,你也太小气了。”
宋安然耍赖似的摇头:“就不给看,就不给看。”
“好你个宋安然,以后不许我去的茶楼。”
“那可不行,谁让你先亲我的,你就要对我负责,不然我去衙门告你调戏良家妇女。”
回家的路上,两人在夕阳的余晖下,沿着河边打打闹闹,一片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