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孟家千金将出席萧家寿宴,傅宴辞费尽了心思才逃出傅家老宅,来到这,脚上的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他终于见到了爱人。
而眼前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傅宴辞的双目。
她就这样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旁若无人地深情对视着。那个男人就是化成了灰,傅宴辞也认得。
在那些小世界里,萧止淮阴魂不散地追求了她三千次。
傅宴辞再也克制不住,冲了出来。
还不等靠近他们,将她抢回来,就被保镖眼疾手快地摁在地上。
傅宴辞扬起脑袋看她,泪水鼻涕糊了满脸。
“云阶,我总算体会到了你的感受。”
“以为终于要团聚,却眼看着爱人和别人在一起,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萧止淮脸色黑沉如墨。
就是这个男人!
傅宴辞仿佛感受不到那股冷冽的杀意,涕泪横流地哀求着:“云阶,你别不要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萧止淮语气冷森:“傅少,请自重!”
“云阶我错了!是我伤害了你。”傅宴辞猛地抽出手,“啪啪”扇自己两耳光,赌咒发誓,“以前是我太自私,要是我再做对不起你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
“我已经跟庄晚柠断绝一切关系了,我还发动傅家全部势力绞杀她。”
“我爱你啊!云阶。”
孟黎月眼神无波无澜,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傅先生认错人了。”
傅宴辞拼命挣扎:“当初是庄晚柠趁我喝醉酒爬上床的,我不是故意的!”
“第一次是意外,后来呢?”
萧止淮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嗤:“人与畜生的区别在于,人用精神意志支配行为,不会任由欲望和本能操控。”
“连这点寂寞忍不了,有什么资格说‘爱’?”
“我只是犯错了而已,我可以改!”傅宴辞大喊,“云阶爱的是我!她可以为了我穿越三千个世界,怎么可能放弃我?”
萧止淮周身瞬间聚集起滔天的寒气。
不是嫉妒,而是心疼。
她一腔真心竟错付在这狗东西身上。
“胡言乱语!”
孟母眼神淬冰:“傅宴辞,我看外界传闻不假,你是真得了失心疯了。沈小姐早就被你逼死了!”
“我女儿月月与你有什么干系?”
“再敢纠缠我孟家的女儿,傅氏就别在容城立足了。”
傅宴辞痛苦不已地对着孟黎月的方向嘶喊。
“不,云阶,你说话啊。”
“云阶!”
“傅宴辞!”闻讯匆匆赶来的傅母撞见这一幕差点没当场昏厥过去。
她一把揪住傅宴辞,抬手就是两巴掌。
“啪——”
“啪——”
孟母面色含霜:“傅太太,令郎吓到我家月月倒是小事,惊扰了萧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傅家担待得起吗?”
傅母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同时得罪萧孟两家,对于傅家如今本就的风雨飘摇的处境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傅家说不定将不复存在。
“混账东西!”
傅母抓起傅宴辞,让他跪好。
然而傅宴辞只顾着哭求:“云阶,你别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云阶。”
傅母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本就佝偻的脊背越发地弯了,满头白发的她强撑着不敢倒下,颤颤巍巍地挨个向萧孟两家赔礼道歉。
萧老爷子严厉敲打警告了傅家。
他家孙子快三十岁了还是老光棍一条,好不容易跟孟家女儿有了点苗头,人家姑娘还是个才女,样貌、出身、品行都没得挑。
萧老爷子简直满意得不行,怎么会允许小小的傅家欺负他未来孙媳妇?
傅母局促地站着,连连赔不是。
“萧老放心,傅宴辞绝不会再出现在孟小姐的视线当中。”
等坐上车,傅母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高贵端庄的傅太太,如今却形同老妪。
“妈,她就是云阶,你也认出来了,对不对?”
傅母机械般转头,忧愁又绝望地看着疯魔的儿子。
她连声音都苍老了几分。
“若是放在从前,你把对沈云阶的感情寄托在孟小姐身上,我是乐见其成的。”
“傅家尚未落魄,孟小姐还是痴儿,你跟她也算登对。”
傅宴辞崩溃叫喊:“妈!你为什么不信我?”
“她就是云阶!是我的未婚妻啊!”
“我们本来六年前就该结婚了的,甚至是四个月前……”傅宴辞心如刀绞,“我们也差一点就能结婚了。”
“那你当初又何必出轨?”
傅母痛心疾首:“拿不起,放不下。你怎么就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这样?”
傅宴辞抱着头痛苦地哭嚎着。
“云阶!云阶!”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傅母又是心疼又是怒其不争,最后语重心长道:“孟小姐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你继续这样,只会毁了傅家。”
“这可是你爸毕生的心血!”
傅母话还没说完,傅宴辞先失去了意识。
她索性让司机将车辆掉头,直奔医院,本意是带他检查一下身体,好好瞧瞧他是不是真的精神错乱了。
怎料,医生给她带来了可怕的噩耗。
“傅总身体各项数据急剧下降,不知道哪天就会一睡不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