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丘直视独孤折剑,面带微笑:“师爷如此问,真是没有意思了。我当然得认为这大秦的新主人,是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独孤折剑大笑了起来,“好!有魄力,够直白!不愧是我徒孙。可惜,你猜错了,我选中的新帝,可不是你。”
这个答案自然在秦丘的预料之中:“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有些难办了。”
“难办?那就别办了!”独孤折剑把书桌一掀,运起内力就要动手。
书桌在空中旋转,正好挡住二人的视线。秦丘瞬间拔出手枪,朝独孤折剑连开两枪。
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响,子弹裹挟着破风之势射向独孤折剑。
在书桌的掩护下,独孤折剑反应极快,虽然不知道朝自己而来的是什么,却感受到了威胁的气息。
独孤折剑侧身一闪,长袖如黑色的闪电般挥出,刚刚运起的强劲内力灌注其中,竟将第一颗子弹稳稳地挡开,子弹擦着他的衣袖飞了出去,嵌入了身后的墙壁。
然而,第二颗子弹却在他挡开第一颗的瞬间,马上就跟着到来。
独孤折剑来不及再运内力,自然躲避不及,子弹直直地击中了他的左胸,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黑袍。
“噗!”独孤折剑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却仍强撑着站稳。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显然没想到秦丘竟有如此犀利的武器。
秦丘见状,心中一惊,子弹正中左胸却没有打进去,独孤折剑的护体罡气竟然恐怖如斯。
秦丘正欲再补一枪,却见独孤折剑猛地抬头,眼神中满是狠厉。
“秦丘,你敢伤我!”独孤折剑怒吼一声,不顾伤口,身形如鬼魅般向秦丘扑来。
秦丘脸色骤变,他知道自己的手枪威力虽大,但主要是一个出其不意,如今独孤折剑已有防备,此时再开枪已然来不及。
他迅速向后退去,同时大声呼喊:“来人!护驾!”
书房外,闻落寒一直在焦急地踱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听到屋内的枪响和呼喊声,她脸色惨白,毫不犹豫地拔剑冲进书房。
“师父!”看到受伤的独孤折剑,闻落寒惊呼出声,眼中满是痛苦与震惊。
独孤折剑看到闻落寒,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落寒,你竟然帮着他!”
闻落寒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师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搅弄朝局,令民不聊生?”
独孤折剑惨然一笑:“民不聊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如今的大秦,被秦壑那小王八蛋弄得乌烟瘴气,只有彻底推翻,重新建立新的秩序,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秦丘趁着独孤折剑与闻落寒说话的间隙,稍稍稳住了身形。他冷笑道:“说得好听,若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支持秦壑,反而来阻止我呢?你不过是想掌控这天下罢了。”
独孤折剑狠狠地瞪了秦丘一眼:“你不懂!”说罢,他强运内力,转身朝门口掠去。
“想走?”秦丘大喊一声,再次举起手枪。
“不要!”闻落寒见状,急忙挡在独孤折剑身前。
秦丘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缓缓放下。
独孤折剑在门口停下,回头看了秦丘一眼:“秦丘,你记住,我选中的新帝,正是永河叛乱的起义军首领王朝。他出身贫寒,深知百姓疾苦,只有他,才能真正带领百姓走出这火坑。”
说完,独孤折剑的身影消失在王府的夜色中。
闻落寒望着独孤折剑离去的方向,泪水夺眶而出,她缓缓瘫倒在地。
秦丘走到闻落寒身边,轻轻将她扶起,低声安慰道:“落寒,这是好事啊。从刚才的交谈来看,你师父并没有背弃信义,而是为了百姓才自愿进入这朝堂争斗的旋涡,依然不愧一代宗师之名。”
闻落寒靠在秦丘怀里,放声大哭,听秦丘这么说后,她更难受了。
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是继续追随秦丘,还是去寻找那个被师父寄予厚望的起义军首领王朝,帮师父完成他拯救苍生的重任。
秦丘轻轻拍着闻落寒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可闻落寒的哭声却愈发悲恸。
良久,闻落寒哽咽着抬起头,目光中满是迷茫与挣扎:“秦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师父他一生磊落,如今却被卷进这朝堂纷争,而且和你站在了对立面,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秦丘看着闻落寒痛苦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
一个是亦师亦父、教养自己一生的人;一个是托付下半生、私定终身的人。
这两个人站在了对立面,确实很难抉择。
他轻轻捧起闻落寒的脸,认真说道:“落寒,你不用太过为难。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若你想去寻找那起义军首领王朝,我便陪你一同前往;若你想继续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面对这朝堂的风云变幻。”
闻落寒望着秦丘坚定的眼神,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可迷茫却依旧如阴霾般笼罩着她。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秦丘,让我静一静,我想好好想想。”
秦丘微微点头,松开了闻落寒:“好,你慢慢想,我就在这陪着你。”
此时,书房外已聚集了众多侍卫,屋内一片狼藉。
秦丘挥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随后默默清理着地上的杂物,给闻落寒留出足够的空间与时间去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闻落寒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然:“秦丘,我决定了,我要去寻找王朝。
我想弄清楚,师父的选择是否正确,他所说的新秩序,是否真的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秦丘看着闻落寒,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好,我陪你去。不过,永河叛乱,局势复杂,我们此去必定危险重重。我先安排一下王府的事宜,再把接下来的计划交予清风,便随你一同前去。”
闻落寒心中感动,却又不想让秦丘为自己冒险:“秦丘,这太危险了,你是安宁王,是王朝最大的对手,我一人前去便可。”
秦丘却摇头道:“落寒,你不要再说了。我既已决定陪你,便不会更改。朝堂之事,我自会安排妥当。而且,我也想看看,这个被独孤折剑寄予厚望的王朝,究竟是何许人也。”
闻落寒闻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得默默同意。
只是在心里已经暗下决心,就算自己的命都不要,就算对手是师父独孤折剑,也要保秦丘安全。
几日后,秦丘与闻落寒乔装打扮,悄然离开了京城,向着永河的方向进发。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尽量避开人群,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秦丘久不露面,昭靖帝便疑心大起。
昭靖帝猜测秦丘离开京城后,心中又惊又喜,他觉得这是扳倒秦丘的绝佳机会,于是立刻召集心腹大臣,商议如何在秦丘离开京城期间,夺回朝堂大权。
而在永河一带,王朝的起义军正势如破竹,不断攻城略地。
他们打着“推翻暴政,还百姓太平”的旗号,吸引了无数饱受压迫的百姓加入。
但随着势力的不断壮大,起义军内部也开始出现了分歧与矛盾,一些将领开始贪图享乐,忘记了起义的初衷。
秦丘与闻落寒在前往永河的途中,也听闻了这些消息,开始对独孤折剑的眼光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