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沚真的很想翻他白眼。
脸皮真是厚得可以，若不是师尊之命，白沚理都不想理云清宗的破事。
因前世数次经验，她对纳新流程极为熟悉。
迅速地将整个安排重新调整，理顺了流程，摘出了她的事。
“三师妹，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才华。”
袁凌青点了点头，满是赞许，心中觉得面前的三师妹比白沚靠谱多了。
以后有了三师妹，云清宗哪还需要白沚那个别扭的女人？
见他指尖敲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白沚直接转身告辞。
“慢着，三师妹。”袁凌青看着白沚，蹙眉，言语中带着几分强硬，“你二师姐下落不明，宗门事多，如今，还要靠你多帮帮忙了。”
白沚挑挑眉，冷笑。
“乐意之至。”
话虽如此说，白沚却什么都没做。
接下来的几日，只是坐在广场无人的角落中闭目调息，偶尔抬头看看那些排队的人，便没有了动作。
惹得那些忙得原地转圈的弟子们背地里抱怨。
直到最后一日，白沚忽然在一堆白光中，瞥到了一点红光。
“赤色气运之光啊……”
白沚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向了那一抹红光。
那是一个长得很是瘦弱的少女，长得骨瘦如柴，瘦弱的脸颊上，五官显得极为突出，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拘谨地站在队伍中。
修为只有炼气三阶，这点修为，四舍五入约等于普通人。
到她报名时，坐在前方的伏明神色淡淡，打量了她一下，便挥了挥手。
“不行啊，姑娘你这修为……太低了，怕是连测灵石都无法激活吧？”
白沚走上前，抽走了伏明手上的名单，看了看少女。
“嗯……刑茉。”
伏明对白沚的动作感到诧异的同时，心里的不满再度增加，言语中也是阴阳怪气。
“三师叔，你没事的话，还是继续去一旁坐着歇息吧。”
“给她通过。”
白沚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嗯？”
伏明和那少女同时抬头不解地望着她。
“怎么？听不懂？”
白沚的声音淡淡的落下，却激起伏明满腹的牢骚。
“三师叔，她根本就不满足要求，您虽然是三师叔，也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不是说了，云清宗是有规矩的吗？”
白沚懒得跟他多废话，直接看向少女，“邢茉，跟我来。”
少女犹豫了一瞬，歉意地朝着伏明颔首，转身跟着白沚走向了主殿。
看着白沚带着那个少女离开，伏明只是撇了撇嘴，低声嘀咕。
“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看到白沚带人来，袁凌青和胥凌川有一瞬间的诧异。
“测灵石。”
白沚毫不客气地将邢茉推到了所有人前面。
袁凌青看着瘦弱的少女，满是不解地转向白沚，“她？”
“让她测测。”
白沚带她来，其实是有私心的，她是想看看，赤色的气运之光在测灵石上，会测出什么样的反应。
她想再度确认一下，这测灵石测出来的结果，跟气运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袁凌青对白沚的强硬很是不满。
“她这修为低得，怕是连测灵石都无法激活吧？”
白沚只是默默看着他。
面前这个三师妹眼底的执拗，莫名让他想起了白沚，心底有些烦躁。
对视了片刻，袁凌青败下阵来，向着邢茉指了指中央的测灵石。
“既然是三师妹说的，那便测测吧。”
邢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求助般看向白沚。
白沚没动，只是带着鼓励，看着她。
这个女孩，白沚其实认识。
前几世，见过她几次，那时的她，英姿飒爽，高傲绝美，与现在的形象丝毫不符。
她曾一度成为符文师中炙手可热的新星，在符文阵法方面的造诣简直逆天。
一支笔，便将所有符文师踩于脚下，只可惜后来听说她死了，白沚并不知她遭遇了什么。
如此一个气运极佳，未来可期的少女，卖她个人情，未来说不定也有能用上的时候。
只是，可能要便宜了云清宗了。
“罢了！停吧！”
眼看着她尝试几次，连测灵石都无法激活后，袁凌青挥手制止了她，有些埋怨地瞥了白沚一眼。
“若想来，就好好修炼个几年再来吧，今日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耗。”
邢茉因为瘦削而显得格外突出的一双大眼睛中含着泪，她努力憋住眼泪，身子微微颤抖，还不忘恭敬地行了一礼。
“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大殿。
果然，这场机缘，就算是白送给他们的，他们也吃不到。
白沚冷笑着看了袁凌青一眼，跟着邢茉走了出去。
这一眼看得袁凌青直皱眉，他不懂这个三师妹到底在想什么。
她比白沚更难捉摸，也更冷漠。
明明才拜入师门，但袁凌青总觉得她对自己似乎有着敌意。
对他的态度总是疏离又冷漠就罢了，宗门中事也从不上心，哪怕是师尊之命，她似乎也不放在心上。
如此人品……也不知道师尊为何如此宠她。
就凭她的修炼速度快，天资高吗？
莫名的，袁凌青对师尊有些不满。
*
白沚走了出来，唤住了哭泣离开的邢茉。
“真人，我知道您是想帮我，但我真的……是我太弱了……”
白沚摇了摇头，“邢茉，你切不可妄自菲薄。”
“可我这点修为，连测灵石都无法激活……”
“你跟我去个地方。”白沚不由分说就拉起她纤细的手腕，走向后院方向。
来到后院，径直找到正在房中修炼的尘清。
“师尊。”白沚行了一礼，“徒儿有一事相求。”
“什么？”
尘清睁开眼，平静地看着白沚，注意到她身后站着，畏畏缩缩的少女，不解。
“还请师尊，收邢茉为徒。”
“收徒？”
尘清眉头一紧，他也不解白沚想要做什么，但看到白沚坚定的眼神时，尘清微微一愣，仔细打量起这个瑟缩拘谨的少女。
“她……似乎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一直如影随形的温烨却站在门边，似笑非笑，“白……哦不，阿锦，我倒是好奇，你的眼光何时那么独到了？”
这句话说得似乎有着深意，但白沚没接话。
他想必也能看出，邢茉身上的气运不凡。
尘清眉头紧蹙，犹豫着。
他收徒可不是那么随便的，若是随便，几百年来，也不会只收了袁凌青和白沚两个弟子。
可是白沚突然如此说，莫非是有什么深意？
邢茉紧咬着唇，强忍着身体的颤抖，恭敬跪下。
“尘清道人，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