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水瑶下令,处死了萧玉衡问话的婢女。
她在月子里面,和萧玉衡没说两句话,怎么这个婢女,在萧玉衡面前露脸?是不是急不可耐爬床做通房?
这种处死奴婢的事儿,不管摄政王府还是公主府,都是极小的事儿。
萧玉衡知道了,也就淡淡的,让管事给楚水瑶再补充一批婢女。
楚水瑶善妒!
之前两人成婚前,萧玉衡已经知道了。
楚后和老皇帝娇宠长大的嫡公主,从来受不了别人比她优秀。苏绮薇在楚后的膝下长大,从来没过过好日子!
萧玉衡对她足够了解,这才把人娶回来。
如今,放在府内,也无功无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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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绮薇在京城里,如今是万众瞩目。
大晟的风气还是开放的。
前世他们能迎回楚水瑶,如今,迎接苏绮薇回来,他们同样接纳。
朝廷给了苏绮薇封赏,给她食邑。
让她自立公主府!仆从三百!
这等逍遥日子,苏绮薇一沉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也不知是谁的主意。
她公主府里,除了仆从,还有一群好看的公子、门客。
一个赛一个的风流,更一个赛一个出众。
有琴棋书画,有舞文弄墨,还有骑射出众的。
再打听出身,他们一个个的竟还出身不俗。
从大晟的众多王公贵族里,找来的纨绔子、庶房子弟,还有些远亲堂亲……有的奔着公主府的门客,可举荐入朝。
有的……奔着苏绮薇的美貌,只想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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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绮薇从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既然,这些人为她而来,她就一一笑纳。
把众多公子门客面首,排上号,登记成册。
不愿意侍寝的,就在公主府任职。
愿意的,从初一开始,前半夜初一,下半夜初二。
和他们一起,没有熵值,但和蛮夷族那些庞大的“大熊”相比,这些公子们,一个个对她曲意逢迎着,实在可爱!
……
没过几日,苏绮薇风月浪荡的名声,在京城里不胫而走。
谁家公主好端端的,还把身旁伺候的人,排成名号。
还效仿皇宫翻牌子?!
听说,薇公主身娇体软,为了争着服侍她一夜,几个公子醋坛打翻,在苏绮薇身前闹腾起来,差点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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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最近朝臣们接连上奏,薇公主如今有些过分,民声对此颇有意义。”
下属对萧玉衡禀报。
萧玉衡日常在宫里,从早到晚,尚书房设立了他一张案牍。
小皇帝如今三岁,学业由几位太傅负责。
大晟刚打下了蛮夷国,百废待兴,萧玉衡接连几日都没出宫……
蓦然听到苏绮薇的名字。
恍如隔世!
“她都做什么荒唐事了?”
萧玉衡看下属官。
这一看,薄唇绷了。
从下属怀里,抱着的厚厚一叠、堆积比他下巴还高的,竟然都是朝臣们上书,参苏绮薇的奏折。
……
“公主,摄政王送了拜帖!”
“公主,摄政王已经从府外进来,如今正向花园来。”
公主府。
苏绮薇正在花园里,赏春景、赏男色。
“不管他!”
她正忙着呢,哪有空管萧玉衡。
如今,天渐渐暖了。
苏绮薇这假山亭子里,设了屏风,也设了专门让公子给她弹琴取乐的地方。
修长带着书卷味儿的初一,给她剥着枇杷。
一身青衣,初一看起来很像是赶考书生,平时还显得腼腆。
今天约了四个男宠,在亭子里打叶子牌。
初一不会,专门伺候苏绮薇。
其他人则是一边给苏绮薇喂牌,一边说讨喜话,逗苏绮薇开心。
“初二,你这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样,这要是放府外去,该让多少女孩失了芳心~”苏绮薇嗔了初二一眼,娇媚自生。
初二原本是刻意的,如今被她一嗔,手脚先慌乱了。
叶子牌掉下了桌。
他弯腰拣叶子牌,一边说,“公主,初二遇到您,才知道什么叫女人,您……”
起身想起。
可不知怎么,那身子在桌子下,一下被人从后,牢牢的按着肩,直接拖到一旁去,拽到另一旁去。
初二恐惧想叫,他嘴巴被人又重重堵了。
“苏绮薇,让他们都下去。”
低沉的声音。
带着浓烈杀意。
初二挣扎抬眼,这亭子里,竟然在他弯腰时候,多了一人。
这人一身玄色官袍,看着劲瘦阴鸷。
那双阴沉的凤眸,面无表情盯在初二身上,像是刀子一样,让初二刹那间遍体生寒。
摄……摄政王……
他什么时候来了?初二是二品官员家里的庶子,不得宠,也没前程,主动请缨到苏绮薇公主府里搏一搏前程。
一个原本的花花公子,如今陷苏绮薇身上……
但,摄政王!他来做什么?
初二心里,第一时间涌出,公主府里他的“兄弟们”够多了,萧玉衡总不可能是来加入他们吧?
这样荒唐的想法……
不被验证,苏绮薇已经抬抬手。
玉指的指尖芊芊,如玉石剔透,又浆染了玛瑙红的指甲。
白中晕染着醉人的红,看得人恨不得跪在她身前,捧起她的手,仔细的拥吻这手。
偏偏,苏绮薇只对初一说,“带你弟弟们下去吧。”
“是,公主。”初一轻轻一笑。
他起身,带着周遭公主府的下人们离去。
来到初二面前时候,他顿了顿,等着主子发话。
视线对上萧玉衡。
萧玉衡阴沉冷漠,高高在上,气场强悍,让初一强行镇定,也保持不了唇边的笑,他只能低头说。
“摄政王,请您让下属们放了初二,臣把他带走,免得惹了贵人们的眼。”
此时,萧玉衡看到这几个样貌各异的俊秀公子,从他们身上,他已经看到他们中,谁是最受宠的。
这个长相妖美的,不如青衣公子受宠。
初一这副公主府里、他做主的做派!
萧玉衡看着心里添堵。
但他堂堂摄政王的身份,怎可能和几个低贱面首、计较?
“带下去!”多看一眼,都是脏了他眼。
……
亭子里只剩下萧玉衡和苏绮薇。
叶子牌丢了一桌。
没剥好的枇杷,还剩下半盘。
苏绮薇瞥了萧玉衡,呵了一声,她语气一扬,轻轻淡淡地问他,
“哪来的邪风,把咱们摄政王吹来公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