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的这辆CRV虽然是辆二手车,但性能还算不错。拉上周韵他们三个人,动力依旧强劲。在从孔子学院开出去之前,老穆找了两张罗刹国国旗的贴纸,贴在了前后挡风玻璃上。
看到这一幕,于少阳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怎么贴罗刹国的国旗?不是应该贴咱们的国旗吗?”
“操,你战狼看多了吧?赛利亚的这帮人,平时就拿咱们当肥羊宰。现在兵荒马乱的,你还贴个咱们的国旗,那不是等着被人抢吗?罗刹国就不一样了,那帮老毛子可是真敢开枪啊!对了,把副驾驶坐下面的枪拿出来,万一路上有人截道,别跟他们废话,直接开枪!”老穆一边说,一边发动了汽车,向混乱的街道上驶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于少阳一弯腰,从座椅下面摸到了一个皮质挂带,拉动皮质挂带,一把折叠枪托的AK74U短突击步枪被他拽了出来!最牛逼的是,这把枪还装的是45发的长弹匣,而且老穆这家伙还像恐怖分子一样,将两个长弹匣用胶布反正捆在了一起!
于少阳把枪拿在手里,卸掉了弹匣,拉动枪机,检查了一下这支枪的质量。枪膛里面很干净,看得出来应该是经常保养。于少阳重新插上弹匣,拉动枪机将子弹上膛,关上了保险,说道:“用的着弄这么大的阵仗吗?不是还有政府军了吗?”
对于于少阳所说的政府军,老穆嗤之以鼻。他不屑的摇了摇头,说:“政府军?碰到反政府武装,给点钱或许还能过去。如果碰到政府军,他们不但抢钱,还会抢走你的车,榨干你身上的每一个铜板。你只要稍有反抗,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杀人!好了,咱们上路了,打起精神来!”
刚刚经历了炮击的大马士革街头,并没有陷入一片死寂。出乎于少阳的意料,数不清的民众如洪流般涌上街道。他们面色激愤,口中呼喊着震天动地的口号,那声音似要将苍穹撕裂。一些人手中紧握着燃烧的旗帜,火焰在风中肆虐,映照着他们狂热而扭曲的面容;另有一群人则疯狂地撕扯着总统的画像,将其碎片肆意抛洒,如同在宣泄着无尽的仇恨与愤怒。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与混乱。几辆警车被暴力砸毁,车窗破碎,车身凹陷,零部件散落一地。政府军在重要的路口设立的检查点,也在暴民的冲击下土崩瓦解,化作一堆废墟,往昔的秩序与权威荡然无存。
最为惊悚的是,有一个身着赛利亚军装的士兵尸体,竟被残忍地悬挂在路灯之上,尸体在风中摇晃。在路灯下面,无数人在大声的欢呼着,这样的场面让于少阳感到脊背发凉!
赛利亚之前不是一直挺稳定的吗?前段时间我还听新闻报道,他们总统的支持率都在 90%左右呢。怎么如今会变成这副模样?于少阳并非没有经历过战乱,正常而言,任何战乱发生前都会有先兆,局势也会逐步走向混乱。可赛利亚这情况却太离谱了,从自已下飞机到现在,仅仅几个小时的工夫,这该死的地方局势居然就已经彻底糜烂,陷入绝境了!
老穆稳稳把着方向盘,在熙攘人群里左冲右突,同时嘴一撇,满脸不屑:“兄弟,你在国内是不是待傻了?新闻里的玩意儿能信?那上头除了日期和时间靠谱,其他全是瞎几把鬼!还他妈支持率 90%,纯粹扯几把蛋!我要当总统,支持率铁定百分之百,谁敢不支持,直接拖出去毙了!”
正说着,突然,一群暴徒如汹涌的潮水般从街边窜出,他们高呼着混乱的口号,手中挥舞着燃烧的旗帜,将汽车的前路死死拦住。车窗外,那一双双布满血丝、写满愤怒的眼睛,像是择人而噬的恶兽,死死盯着车内。
众人的心脏猛地揪紧,呼吸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笔直,紧张的氛围如同实质般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这群疯狂的暴徒会不会一拥而上,将汽车像玩具般掀翻,然后把车里的人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拖出,无情地浇上汽油,让火焰瞬间吞噬一切。毕竟,在赛丽这片混乱的土地上,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于少阳打开了步枪的保险,将手指搭在了扳机上。如果车外的人有任何的异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坐在驾驶席上的老穆倒是很沉着,他低声对于少阳说:“先不要动,我跟他们谈谈,实在不行再动手!”
老穆缓缓将车窗降下一半,探出脑袋,扯着嗓子用俄语向窗外那一群气势汹汹的人高呼:“嘿!你们这是想干嘛?都瞎了眼了,没瞅见车窗上的罗刹国旗吗?我们正奉基地司令的命令赶往代尔祖尔基地执行紧急任务!谁要是敢在这儿挡道,阻碍车辆前行,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统统当作恐怖分子处理,直接击毙!”
话音未落,他迅速从腰间抽出那把冰冷的 ГШ - 18 半自动手枪,手臂高高举起,朝着车窗外的天空 “砰” 地就是一枪。那突兀的枪声瞬间划破紧张得几近凝固的空气,惊得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颤了一颤,而车内的众人更是心弦紧绷,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窗外人群的一举一动,手心全是冷汗,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扑面而来。
老穆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满脸横肉紧绷,眼神似要吃人一般,那凶狠至极的模样瞬间让车外这群暴徒心生畏惧。暴徒们先是一愣,随后阵脚大乱,你推我搡、吵吵嚷嚷,混乱之中,他们极不情愿地缓缓挪出了一条狭窄通道。
老穆见势,毫不犹豫,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汽车如离弦之箭般向着机场飞驰而去。车轮飞转,发出尖锐的啸叫,车窗外的景物急速倒退,车内却静谧得可怕,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彼此交织。众人死死盯着后视镜,直到那群暴徒的身影彻底不见,
这时,车里的空气才仿佛开始流动,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稍有舒缓,一颗颗悬着的心也慢慢落回胸腔。后座的周韵却在此时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后怕:“刚才那种情况,你难道真的不怕那些人把咱们的车给掀翻了?”
老穆从后视镜里瞅了周韵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里仍藏着几分不屑,他缓了缓开口说道:“你才到赛利亚几天?我在这鬼地方可是熬了二十多个年头,这儿的人是什么操行,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说实在的,这帮家伙就是典型的软骨头,专挑软柿子捏,碰到硬茬就秒怂。就刚才那阵仗,你但凡露出一丁点儿害怕的神色,他们保准会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非洲鬣狗,嗷呜嗷呜地全扑上来,把咱们撕成碎片。但只要你挺直腰杆,比他们还强硬,他们就立马像霜打的茄子,乖乖地给咱让道。”
好不容易闯出那一片混乱如麻的城区,驶上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本以为能松一口气,却见政府军的部队正在路上设卡检查。这好歹也说明,机场还在政府军的掌控范围之内,多少算是个安慰。然而,行至距机场仅三公里处,眼前的景象却让人绝望:前方的车队如一条僵死的长蛇,歪歪扭扭地将双向六车道的高速公路堵得水泄不通。
车辆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尖锐刺耳,似要把人的耳膜刺破;男人们涨红了脸,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交织碰撞;女人们则被这恐怖的氛围吓得花容失色,哭声喊声连成一片;政府军士兵也在竭力维持秩序,声嘶力竭地呵斥着。所有这些声音搅和在一起,形成一股汹涌的声浪,如同一群恶魔在耳边咆哮,直叫人头皮发麻,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老穆看了看于少阳,开口说:“我下去去看看前面是什么情况。等我下车之后,你来开车。记住,车辆不要熄火,万一遇到突发情况,不要管我,立刻把车开到路面下面,调头回城区。还有,把车门锁死,任何人敲车窗都不要打开!”说完,老穆拉开了车门,从驾驶位跳了下去。
于少阳赶紧换到驾驶位上,在车门关闭的一瞬间,他立刻锁上了车门。虽然车窗紧闭着,但外面那种嘈杂的声音还是传进了车里面,让每个人都心烦意乱。谁也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想要从机场搭乘航班,恐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十几分钟过后,老穆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于少阳的视线之中。他赶紧打开了门锁,换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拉开车门的老穆迅速地钻进了车里,抄起杯架里的半瓶矿泉水一饮而尽后,这才说道:“完犊子了,机场走不了了,咱们要另外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