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不说话,挺冷酷。
方明提着血刀朝前走去,看见的,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刀。
“唉,你的刀没磨么,都生锈了,还打?”
“你们是中原人。”
“有什么关系么?”
“没关系。”
说的全是屁话,没关系你还提。
既然是找茬的,方明就先下手为强,猛的挥出去一刀。
刀光闪去,那人猛一睁眼,顺势一劈。
惊讶!
刀气朝方明袭来,连他自己的刀气也反向打了回来。
好在方明身法快,躲开了。
“有点儿意思,你的刀法很奇怪啊。”
那人不啰嗦,朝方明快步而来,一个腾空,刀高高举起,落下时,刀气中夹杂着一道黑影。
必中技能看的透彻,所以方明提前躲开了。
刚才站的地方,出现一道六米多长的裂痕,地上的泥土、石块,全都碎裂。
“相公小心!”
能痛快的打一场,比什么都舒服。
方明微微一笑,与那武士正面碰撞。
电光火石之间,打的你来我往,只一瞬间就交手三十多个回合,二人速度都极快。
这人真的厉害,只是碰到了开挂的方明。
他的每一招都被方明看在眼里,完美躲开后,还能补刀。
武士的手正在流血,血滴在泥土里,地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你败了,我现在要杀你,易如反掌,你还要打么?”
“武者,虽死犹荣。”
“好啊,那我就送你一程。”
方明丢出一刀。
这武士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姿态,而是闭上眼,张开双手了。
想寻死?!真是条汉子!
方明及时收住刀气:“唉,男子汉大丈夫,打不过就寻死,这也太没劲了吧。”
“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不杀好汉。”
“可你是中原人,中原人和瀛国仇深似海。”
“那我问你,你杀过中原人么?”
“没有。”
方明哼哼作笑:“那不就行了,好坏与否,跟国家无关,看的是掌控国家的人。我不杀你,你可以走了。”
血红靠近方明,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相公,此人的武功,即使在中原内,也属于一流水准了,比我要厉害。”
“这家伙的刀法很生猛,刚中有柔,我要是稍微大意一下,就被他一分为二了。不说这些,听说瀛国的温泉不错,咱俩一起泡澡,舒服舒服。”
……
武士回到官府后,跪在官员门外,刀放在一边,这是谢罪的表现。
官员以为他能杀了来人的。
大宗师最优秀的三个徒弟之一,怎么会败给路人。
他亲眼见识过这武士的厉害。
“你输了?”
“输了。”
“你怎么可能会输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官员低头看时,见武士胳膊在流血。
看来是真败了。
但这一败,他没法对桥本家族的人交代啊,桥本可是瀛国的大家族,事情是瞒不住的。
在他管辖的地方出了事,自己这个官也快做到头了。
正想着呢,院内进来了一群人。
衣着华丽,为首的男子长着白色头发。
那是桥本家族的人物,只有桥本家族的人才有白发,是遗传。
“哟,这不是桥本大官人么,本官有礼了。”
白发男子瞥了他一眼:“我的兄弟死了,你一定已经知道了吧?”
“是,刚刚知道,我安排人去捉拿,结果大败而归,那个人的武功非常厉害。您看,这是我的幕客,他也身受重伤,他可是大宗师的刀法传人啊。”
说这些可不管用,人家才不听。
白发男子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你这个官,看来是做到头了,连治安都维持不了,幕府要你何用?”
“这……大官人,确实是那人太厉害啊。您要是觉得您厉害,那您自己去对付他,我知道您也武士出身。”
“你什么意思?是让我去冲锋陷阵?”
“不,本官不是这个意思,本官是说……”
没成想,白发男子又来了一巴掌。
“啊!——”
“本官?在我的面前,你还要摆谱么?我父亲是幕府大臣,一句话就能让你满门抄斩,你应该称自己为‘下官’。”
满满的权势碾压啊。
这个官员想私底下解决,就是怕桥本家族的人怪罪。
整个瀛国,凡是在幕府里做高官的,有几个不是嚣张跋扈的呢。
底层的官员,只是其他平民,对上面还是卑躬屈膝的。
“我再给你两天时间,把凶手给我抓来,我就在你这儿等。如果失败了,你全家都得死。”
“啊?!这……大官人,这不干下官的事啊,这?”
府衙被霸占了,官员回到自己屋内,气的几乎要吐血。
能怪谁,还不都是田中那孙子一手把持朝政么,导致国中有点势力的人,就自以为了不起。
“混帐东西!桥本家族的人,未免欺人太甚!”
他的夫人轻声说:“老爷,你还赶快去想办法,捉拿凶手啊,只有两天时间,咱们等不起啊。”
“你以为我不想么?妇人之见!那凶手武艺高强,是我能搞的定的?!连龙川都败了!”
“要不,咱们逃吧。”
“亏你想的出来,我在瀛国十几个地方存了那么多钱财,我跑了,那些钱财怎么拿走?我还能跑到哪儿去?我说你们女人想问题,怎么就那么简单呢。”
无奈啊,这官思来想去的,也没个主意。
但他真想知道,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如果凶手是幕府的高级刺客,那他就能把这件事朝幕府那边推。
上层的勾心斗角,桥本家族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得去渔村一趟。”
“老爷当心啊。”
“你可别乱跑啊,桥本家来了好多武士,把府衙给围住了,你想走也走不掉。”
官员带着一群差役去了渔村。
经人打听后,很快找到方明的下榻处。
他没有直接上去,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在下边等着。
已经让客栈老板上去传话了。
老板站在方明房间门口,浅笑着等回话。
“让他自己上来。”
“好,我这就去说。”
血红木讷着:“官府的人找你干什么?”
“我哪儿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