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她的过去
墨默一人坐在信阁的凉亭里,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眼神涣散,头发随清凉的晚风飘动着。
这异世的“客人”给她的冲击有点大,虽然她也想过可能会有别的人穿越过来,但是那两位“客人”,很明显不是从她那个世界过来的,而是另一个…她所不知道的世界。
其实她已经想好明天要跟她们说什么,她想要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她们,可是君慕寒理应是第一个听的人,而不是两位异世来的“客人”。
依靠在支撑凉亭的一根柱子上,此时她没有心思研究这柱子上好看的花纹到底是什么,她只是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冷静。
其实她很想像以前一样去泡泡湖水,这样就能通过物理手段进行冷静,但是因为今天君慕寒都不在,她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闭上眼睛,感受微风吹拂万物时的声音,感受夏季虫鸣的乐曲,正当墨默快要沈醉在这一番夏季风物诗时,有不速之客靠近。
其实墨默并不知道对方是谁,有几个人,她闭着眼睛,看不到,而且对方走路也没有脚步声,她也只是仅仅靠风的流向发生了些变化以及自己的直觉判断来人。
勾起商业浅笑:“我不是说明天再来找我吗?”
来人没有说话,墨默无奈只能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两位“客人”。
轻浮版君慕寒一脸轻浮,笑嘻嘻地:“小爷想美人儿你了。”
这人顶着君慕寒的名字说这种不符合君慕寒人设的话,真的是太过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轻浮版君慕寒正好挡住了在他旁边的萧秋暮,刚赶过来的君慕寒便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男子弯腰调笑,女子笑靥如花。
君慕寒感觉这一幕是格外地刺眼,她的笑是独属他的,能与她这般亲密的也只能是他!
怒气滔滔地冲了过去,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就跟轻浮版君慕寒打了起来。
两“君”相遇,事情必定十分有趣。
轻浮版君慕寒当然在君慕寒袭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君慕寒招招致命的攻击。
一人面如冰霜,一人趣味打量,两人打得火热。
而终于回过神来的两位女主角一起朝两人喊:“君慕寒你给我住手!”
萧秋暮一惊,转过头与刚转过头来的墨默相视一眼。
墨默从萧秋暮眼里看到了震惊,这是正常反应。
轻浮版君慕寒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为什么墨默一听到他的名字时就笑成那样,坏心眼的朝她们喊:“美人儿,放心,他还伤不了我。”
君慕寒听到简直就是怒火中烧,他已经彻底放弃思考了,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把眼前这轻浮不着调的冒牌货撕碎!
见两人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反而越打越狠,其实主要是君慕寒,轻浮版君慕寒只是把君慕寒的招式一一化解,就像是随手拨动了几片树叶一样轻松。
墨默和萧秋暮看着不听自己话的各自的君慕寒,心里一致觉得这人欠教训,现在都敢不听她的话了。
于是默契地冲了上去,萧秋暮朝轻浮版君慕寒的腹部来了狠狠一拳头,而墨默则是朝君慕寒的侧腰来了一记狠厉的侧踢。
两人吃痛地弯下了腰,轻浮版君慕寒则是紧紧牵住自家媳妇的小手,君慕寒则是强忍侧腹的疼痛,把墨默狠狠搂在自己怀里。
“默儿,这人是谁!”
“……”
经过墨默一番不情不愿的解释说明,总算是把现在这个情况解释通了。
只是她声音刚落下,那边萧秋暮的笑声就响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君慕寒,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终于知道墨默今天那怪异的一连串笑声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可谓是深有体会。
墨默给她了个我懂你的眼神。
习惯了自己身边的人,如今却出现了一个同名同姓可是性格却是完全相反的人,再加上这相遇的契机,萧秋暮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笑岔气了。
君慕寒此时也顾不得还在跟这小呆子吵架,见着眼前轻浮的男人,抱紧自家未过门的媳妇,每个毛孔都在警惕着这人。
即便墨默已经跟他说了萧秋暮跟他是夫妻,可是君慕寒的警惕还是没松开一分。
等萧秋暮平静下来后,墨默才再度提醒:“我明明叫你们明天再来找我的。”
刚平覆完心情,但是语气中还是有些笑意:“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我们是焦急想知道墨阁主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墨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刚好君慕寒也在,不如索性一齐说了算了。
“你们到底想从我的话知道些什么?”就算知道穿越的故事的由来,又有何用?他们不会真的是在找回去的方法吧?
不知怎地墨默这路痴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
“……”
见对方沈默,墨默也没追问:“那你们先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她不太记得前世的事,又或许是她不想记得所以选择遗忘。
但是有一些已经刻入灵魂深处的恐惧却是怎么也忘不掉。
……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告别世界。
她想过很多种方法,跳楼,跳河,上吊,割腕,服毒,安眠药等,一系列她能想到的,她都想过。
甚至每个方法要怎么操作,什么时候在哪里实施她都计划好了。
她每天都想死去。
可笑的是,就连离去,她都担心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有一次她在高楼楼顶吹风,看着下面灯红酒绿的繁华出神,随后又擡头看着布满星星的夜空,甚至她已经站在了边缘,只要踏出一步,就能结束这可悲的人偶生活。
只是到最后她还是没有踏出那一步,她做的所有计划全部都止于最后一步。
也许是上天对她的懦弱看不过眼,所以推了她一把。
倒在地上,忍受着身体的疼痛,看着映入眼帘的鲜红,她突然有种解脱感。
最后,她迎来了不属于她任何一个计划内的结局,她在手术台上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女孩是在一个湖里醒来的,爬上岸后,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服装……”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女孩从不属于她的记忆中知道了自己是个‘孤儿’,准确来说是‘不被存在’的孤儿。”
看着“客人”们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她笑了笑:“只因女孩生来便异于常人的蓝眸,在府里,女孩就是一个透明人,所有人都选择视而不见,甚至是她的爹娘……”
她的话一直都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云淡风轻地,仿佛就连她人都有一种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