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能和自家傻弟弟计较
“国师,那砚台似乎已经被人买走了。”
白禤(xuan)皓停下了作画的笔:“可知是谁人买走的?”
“那老板说,一位蓝眸姑娘一眼就看中了它,与她一起的男人很爽快地就买下了。”
白禤皓这才微微擡起头:“蓝眸姑娘?”
“是。想必是那位刚回王城不久的墨家大小姐。”
白禤皓看着画中人,那赫然就是那晚上他在屋顶上看到戏瘾犯了的墨默。
女子偏擡头,那双眼睛明亮有神,脸上却有丝戏谑和惊讶。
想起那晚的事,勾起了笑容,那时候的她似乎太过调皮了点。
“罢了,既然如此,只能说明那砚台与我无缘。退下吧。”
“是。”那小侍卫擡头的时候不经意瞥了眼,颇有些震惊。
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竟然笑了……
他知道这国师看中那砚台许久,想必是十分中意的。
可是却一直没有买回来,说什么时机未到。
终于开口让人去买的时候,却被墨家大小姐捷足先登了。
本以为他会转而从墨家大小姐手里把那砚台买回来。
谁知道一句“无缘”便带过了。
国师都是这么神神叨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吗?
小侍卫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径直退下了。
白禤皓看着那副画到一半的画,低头喃喃道:“没想到那黑玉的有缘人竟是你。”
无奈一笑:“罢了,总归有缘无分。”
不知是在说那砚台,还是说人。
今年的初雪比以往都要晚一些。
临近12月月中,初雪才造访人间。
墨默缩在温暖无比的被窝里,今天也是和起床作斗争的一天。
而君慕寒已经早早起床为她准备丰盛的早餐,甚至还把补品炖上了。
现在不过三个多月,墨默觉得她现在的架势好像已经六七个月一样的食量。
真是令人害怕。
墨默总是有意减少食量,可是君慕寒不同意,担心她会饿着,担心她营养不够,现在还天天爱心补品补汤的。
想不胖都难。
虽然已经到了月半,但是墨默不想自己胖。
其实那天跟司悦然聊过后,回到院子,君慕寒就让大夫给墨默看过了,他知道她听到自己的孕期反应和司悦然的不一样后,有些不安。
可是大夫说一切正常,脉搏平稳,胎象也很稳,墨默这才安心。
君慕寒看着在床上,卷成一团的墨默,狠下心叫她起床,可是语气却很轻:“默儿,该起床了。”
墨默一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默儿,已经辰正(8:00)了。”
“唔……”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伸出头,一头凌乱的发,眼睛紧闭,眉头因还想挣扎一下而微微皱着。
“乖。”
因着刚刚睡醒,不,是刚刚被叫醒,声音软绵绵的,有点无力:“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说‘乖’,我就会听话?”
轻笑出声:“难道不是?”
“……好吧,你赢了。”墨默裹着被子坐起身,整个过程眼睛还闭着,似乎还在抓紧时间多闭一会儿。
迷迷糊糊地被君慕寒倒腾完,乖巧坐在君慕寒怀里被投喂。
出门的时候还顺了一个李子啃。
其实墨默今天并没有去信阁的打算,可是董子慕一早派人来传话,要她去信阁一趟。
不得已,只好去自己地盘转转了。
墨默最后一口李子还没来得及咽下:“你说什么!”
董子慕:“暮兰轩那个枳实死了。听说是自寻短见,在房梁上吊了白绫。”
董子惟拿了一大盘水果上来,董子慕毫不客气马上拎起一串葡萄开吃。
他明明是拿给小姐吃的,姐姐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
委屈地瞪了董子慕一眼:“如今血煞殿被阎王殿剿灭,也许她是因为背后没了靠山,在王城待不下去,所以一时想不开?”
君慕寒可不这么认为,血煞殿的人都有一身傲骨,宁愿死于敌人刀下,也绝不会自寻短见。
董子慕丝毫不把董子惟的瞪视放在眼里,不能和自家傻弟弟计较:“有趣的是,在她上吊前一天,斐嘉茵找过她。”
就着君慕寒的手吸溜了颗葡萄,满脸玩味:“真没想到,堂堂一国之母竟然也会去青楼找乐子。”
董子惟啃了口苹果,光听声音就知道十分爽口:“监视的人说斐嘉茵是晚上避开了眼目溜进枳实房里的。”
墨默继续打趣:“呦呵,还是半夜私会,像极了穷迫潦倒的小白脸私会情人。”
众人:“……”
这人能不能在说正事的时候正经点,就一丁点。
但是董子慕她们似乎没意识到,其实她们也不是很正经,起码手上还拿着吃的,嘴里也还在咀嚼。
所以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这句话君慕寒现在深有体会。
看来信阁的人都被这小呆子带歪了。
董子惟迅速把话带回正轨:“仵作说枳实的死没有任何异样,是自杀无误。”
如果枳实是简单的自杀,他们可不会特意让她回来一趟:“你们觉得有蹊跷?”
“小姐,你说过,之前渊王追查枳实,是怀疑枳实就是那个想至你于危险中的人。”
董子惟的话成功让墨默露出了点认真的神色。
宋元渊说当时他看到下手的人手臂上有一个胎记,司悦然也因为想确认这一点,所以才跟她一起去了暮兰轩。
当然她有理由相信,这只是个幌子,司悦然只是想和她去浪而已。
当时她昏过去之前见到司悦然高举人家花魁的手腕,让人家宽松的衣袖顺着滑到了手肘处,亮出白花花的手臂,当时她还在心里吐槽司悦然,她都要晕过去了,她竟然还有心思调戏人家。
可事实是枳实手上并没有胎记,也就是说枳实不是那个人。
然而董子惟接下来的话却和墨默所知道的恰恰相反。
“当时渊王看见那戴兜帽的人手臂上有一胎记,而死去的枳实手臂上刚巧就有一胎记。”
董子慕:“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当时那个人就是枳实,而指使她的是斐嘉茵。”
“不可能!”墨默说得笃定,暗下眼眸。
她可是亲眼见过,枳实的手臂别说胎记,连疤痕都没有,如今这荒谬的胎记又是哪来的!
董子慕和董子惟面面相觑。
董子惟还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听错了,或者是记错了,可是不管他回忆多少次,结果都一样:“可是,仵作验尸时,枳实手臂上的确是有一个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