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种自己直接上啊!
“能让皇上御赐清澜阁的人,绝非等闲。凝脂擅自揣度,冒犯了墨姑娘,让墨姑娘不喜了,还请墨姑娘见谅。”
谷凝脂的话对墨默来说是真的不痛不痒,相反,墨默因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和她互怼的人而有点兴奋。
只是这谷凝脂是拐着弯怼她,而她是直面开怼。
“冒犯算不上,只是墨默可能要让谷二小姐失望了。不巧的是,我不仅不懂才艺,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通。”
要是不看她那脸笑容,只听这话,也许还有那么些可信度。
可是谷凝脂擡头一瞧见墨默的笑容,她那样子也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
其他人也纷纷对这个墨阁主感到无语,别人为了在殿前表现想破脑袋都不一定有机会,可是这人一来就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
她的脑子真的正常吗?
而懂墨默的人就会知道,她只是玩心起了。
刚刚还从善如流的谷凝脂不免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的贬低自己。
可不就是贬低吗,在古代,女子最注重的便是琴棋书画。
似乎不习一样就是一无是处。
而墨默对这种想法只是不屑,一无是处?
有本事你也日进斗金,创建江湖一大势力。
琴棋书画?在墨默看来,那不过都是些消遣的选修技能。
不过谷凝脂到底有点道行:“墨姑娘谦虚了。皇上慧眼识珠,墨姑娘即是皇上相中的人,又怎会是一无所长之人。”
这是怎么都要她表演了?
墨默手持白玉骨扇,只露出那双明亮的双眸,眼里皆是戏谑。
要是她不顺她意,拒绝表演,便是说明宋元熙有眼无珠。
斜睨了高位上的人一眼,宋元熙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而斐嘉茵,明显一副看戏的脸。
再看看谷凝脂那势在必得的脸,想来她这是断定她会答应了?
只是,她墨默什么时候任人摆布过。
白玉骨扇后的脸笑得更甚,“唰”地一声收起了白玉骨扇,脸上终于带着点认真:“你说得有理。”
不知怎地,宋元熙总觉得她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
就在谷凝脂松了口气,脸上似乎还带着胜者的喜悦时。
墨默冷不丁防补充了一句:“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宋元熙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众人已经对这位的胆大妄为产生了点抗性,再也没有一开始的一惊一乍,只是,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也依旧刺激过头了。
纪宸璎和纪傲辰只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宋元渊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心想着要让自家王妃离她远点,免得被带坏。
而司悦然看向墨默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偶像!
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墨默和别人开战,只是这次可是在皇宫,在皇上的宴会上!
这真是太,太让人崇拜了!
君慕寒对这种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在一旁淡定喝茶,杯沿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宠溺的笑容。
而谷凝脂听到墨默的话,那带着胜利的笑意立马僵在了脸上。
似乎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这么胆大包天,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
而重要的是,她竟在大庭广众下给她难堪。
如今她是骑虎难下,这场面她要如何收场?
而此时纪傲辰不知哪根筋不对劲,跳出来跟墨默作对。
又或许只是单纯见不得美人难堪,一脸饶有趣味:“既然谷二小姐盛情邀请,墨姑娘何必多作推脱,不如成人之美一次如何?”
墨默一瞬气场全开,一个凶狠的眼刀杀了过去,纪傲辰吓得立马噤了声。
而谷凝脂听到纪傲辰给她解围后,脸上染上绯红。
纪傲辰见墨默转过头,笑得一脸阴恻恻地看着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其实这不过是纪傲辰的滤镜问题,墨默明明只是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起码她本人是这样认为的。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成姻缘的垫脚石的感觉。
有种自己直接上啊!
就在众人以为墨默连纪傲辰的面子都不给,依旧拒绝的时候,却得到了出乎众人意料的答案。
“可以。”
墨默的笑可谓是美人嫣然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纪傲辰和她有什么关系,明明刚刚还绝不松口的人,如此轻而易举就答应了?
只是那笑容,在纪傲辰看来不知为什么,总有种令人心底发寒的感觉。
纪宸璎在旁边同情地说了一句:“哥,你好自为之吧。”
果然,墨默下一句就是来索命的:“只是,墨默是个商人,绝不做亏本的生意,麻烦纪公子在宴会后结一下演出费,谢谢。”
不顾众人反应,径直走向摆好的古筝处,向中央做了个请的手势:“谷二小姐请。”
众人:“……”
纪傲辰张大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纪宸璎只是在一旁偷笑。
墨默坐在琴座上,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整个人的气质似乎为之一变,刚刚那个能言善辩的女子似乎是众人的错觉。
谷凝脂已经就位,墨默呼出一口浊气后,便开始了演奏。
一开始众人只以为她是在装模作样,只是等她开始后,众人皆被眼前景象,耳中旋律震撼。
墨默的曲子依旧委婉动人,只是这次似乎有点欢快。
如同冰雪融化,种子发芽,动物为春天的到来而喜悦一般。
比起激昂,它更趋向于宁静,就像一滴水滴进平静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一样。
即便谷凝脂舞得婀娜多姿,众人眼里只有那个全神贯注,静静演奏的女子。
仿佛天地间任何事物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她的眼里,心里只有那把古筝,只有旋律。
她与世界隔绝了。
本来谷凝脂想让她给她伴奏,却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她竟变成了给她伴舞的人。
墨默屏蔽了外界所有信息,只是专心致志地拨动着琴弦。
心里想到,偶尔弹弹琴也不错,给孩子们当胎教。
不过这想法也只是出现了一瞬,她又专注在了曲子上。
她是那种,一旦认真做某件事就会屏蔽外界的人,好像全世界只剩她一人一样。
她专注的样子让人移不开视线。
宴会上的人无一人不被她所惊艳。
她所说的样样不通,现在看来不过是客套话。
君慕寒心情较为覆杂。
他既想给全天下炫耀,这样无双的女子是他的。
却又为她这样子被别人看到而不耐,这样的她本应只有他一人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