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愧疚
第二天，顾昱闻不情不愿的起床，两人在车上的时候，他非要拉着沈牧的手，昨夜的一番深入交流，让两人的感情又回温了。
“有人呢，你总靠着我干嘛呀？”沈牧无奈道。
“我乐意，怎么？你昨晚还缠着我的，现在又不认账了。”顾昱闻握紧他的手腕，沈牧倒是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遮住吻痕，可自已的脖子上还有个漂亮的牙印敞着。
沈牧脸红极了，转头看车窗外：“行了，回去再说。”
“你看你给我咬的，怎么办？别人看到了，又说我有绯闻了，你可太会咬了，怎么都遮不住。”顾昱闻拉着他的手，让他侧身过来看那个牙印。
“你把外套的拉链拉好，化妆的时候让人给你遮上，我相信你可以解决的。”沈牧把拉链给他拉到头，笑着看他。
“好热啊。你真是坏，居然这样对我，让我见不得人。”顾昱闻又重新拉开拉链，表情还有点委屈。
“你怎么这么绿茶？”沈牧快被气笑了。
“你品品？”顾昱闻搂着他的腰让他靠近自已。
沈牧亲了口他的嘴，给了评价：“上等。”
“顾哥，你和牧哥能不能收敛点，车里没拉挡板，我们这不隔音。”小胖和司机脸上憋闷，顾昱闻和沈牧这样秀恩爱的方式，他们根本吃不消。
“闭嘴，你还管上我了，谁是你老板？你把耳朵堵上。”顾昱闻没好气道。
沈牧劝说道：“好了，你别总是欺负人。”
“我哪儿欺负他了，你看他干的是人事儿吗？那么早叫我，你不在的时候他更早，恨不得我天天24小时在线营业。”顾昱闻气呼呼的闭上了眼睛。
“顾哥，你自已爱睡懒觉，我不早点叫你根本叫不醒，如果迟到了你还怪我。”小胖真是有苦难言，前几天顾昱闻跟沈牧冷战，他更是如履薄冰的伺候着。
“换车，换车，换个隔音的！今天就换！”顾昱闻命令道。
司机忐忑道：“老板，司机不用换吧？我开的稳。”
沈牧唇角带笑，顾昱闻和他团队的人关系都很好，看似是他在发脾气，其实那些人也没当回事，这样也说明平时顾昱闻没什么架子。
进了棚里，顾昱闻正给沈牧整理围巾，一个不速之客就来了。
“昱闻，你跟你新助理关系还挺好。呀，你这个新助理长得不错。”裴楷进门刚好看到他们俩动作亲昵，调侃道。
顾昱闻立马收了表情，冷眼看着裴楷。
两人突然冷下来对峙，彼此脸上思绪不明，眼神晦暗，导致周遭气压低迷。
沈牧蹙眉看着两人，顾昱闻的脸色阴沈可怕，平时轻佻的眼眸此刻目光锐利，浑身透着狩猎者的姿态，随时要出击猎杀一般。裴楷也是阴着脸，眼神怨毒，好像和顾昱闻积怨已久。
两人之间无形的火花四溅，仿佛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这样硝烟弥漫的场景让大家都停下了动作，呼吸都仿佛凝固了。
小胖握着杯子走到了顾昱闻旁边，不着痕迹阻断两人的视线，打开杯子递给他，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轻松，有条不紊的安排上：“顾哥，来，喝点水。化妆师呢？快点过来。那个，小沈，你去拿个茶包。”
沈牧嗯了一声，去找东西去了，一群人如同松了口气一般，开始自已做自已的事。
裴楷嗤笑一声，坐到化妆台面前：“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找助理呢，他看上去也不像。”
“和你有关系吗？你不是也总是带人到片场，之前还有什么粉丝，还收了人家的礼物。”顾昱闻眯着眼睛仰头化妆，还不忘揭穿裴楷的虚伪嘴脸。
裴楷挑眉：“粉丝就只能是粉丝，但是你这个助理是你的什么人，就不好说了。”
“上次对你的告诫你还是忘记得太快了，需要我再说一次吗？”顾昱闻冷声道：“不要管我的事，你管不起。”
“呵呵，聊聊天罢了，别生气。”裴楷说完，闭上眼睛任由化妆师折腾了。
顾昱闻先一步进了片场，对沈牧道：“不许跟别人聊天，尤其是刚才那个。”
“好。”
“不许回答他的问题，不许……”
“我知道，我知道。”沈牧笑道：“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不离开你半步，你要不要把我别在裤腰带上？”
“哼，我巴不得。”顾昱闻轻笑道。
沈牧白了他一眼：“笨蛋。”
接下来的几天，沈牧很听话，安安静静陪着顾昱闻顺利拍戏到杀青，裴楷突然变得很识相，也没有再和顾昱闻起争执。
一起拍照片的时候，顾昱闻抱着一束鲜花和裴楷站在一起拍了照，毕竟是双男主剧，虚情假意也要拍。
最后，全部工作人员又站着拍了合照，发在网上。
大合照的时候沈牧没有过去，不过顾昱闻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收官拍照的时候，他戴着口罩和帽子站在顾昱闻旁边，小胖在另一边，一群人挤着拍了一张照片，跟拍老师也在记录最后的日常，准备剪辑“杀青快乐”的视频。
“拍完了还戴着干什么？真的见不得人了？”顾昱闻轻笑着摘了他的口罩，看着躲闪的人，语出惊人：“美娇娘？”
“别瞎叫。”
“晚上庆功宴，你想去吗？”
顾昱闻用了询问的口吻，他没有强求沈牧，因为沈牧似乎很害怕人多的地方，总是沈默寡言的。
“不了，裴楷一直盯着你，别让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找你我的麻烦。”
沈牧觉得他们两人的仇怨太深，除了拍戏需要，在跟拍面前装装样子，基本上互相不搭理，不得不说顾昱闻的职业操守很是过关，居然能忍到杀青。
“嗯，你待会儿和他们回酒店，别乱跑，知道吗？”顾昱闻同意，裴楷生怕找不到他的错处，能避则避。
“好。”
沈牧待在酒店里等到了10点，顾昱闻还不回来，消息也没发来一条。
11点的时候，沈牧躺在床上有点困了，此刻门却被敲响了。
沈牧下床看了看门外猫眼，小胖正费力地扛着顾昱闻，快要累瘫的样子。
“怎么了？喝醉了吗？”沈牧和他一起把顾昱闻扶到了床上。
“牧哥，顾哥喝得多了……”
“好，我照顾他，你回去吧。”
小胖有些犹豫，接着叹了一口气：“那好吧，谢谢你牧哥，我走了。”
顾昱闻闭着眼睛，脸上泛红，额头青筋暴起，一副痛苦隐忍的姿态。
“我去给你做醒酒汤。”沈牧刚想离开，顾昱闻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到仿佛要拧断他的手。
“怎么了？昱闻，你……”
顾昱闻双眼通红，直接压倒沈牧，蛮横急切地吻着他，挑开他的衣服扣子。
沈牧害怕道：“昱闻……别这样！”
“老婆，老婆……”顾昱闻唤着他，声音低哑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手里美好的身躯时刻引诱着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牧声音颤抖，看到顾昱闻两眼发狠放光，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得出一个结论：“你是被人下药了吗？”
“嗯，我好难受。”顾昱闻松开手，咬牙道：“待会儿我要是忍不住，你打我几巴掌。”
沈牧看他难受，于心不忍，有种上刑场的架势：“你……轻点。”
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老婆……”顾昱闻像头饿狼一样扑了上去，要把沈牧啃食殆尽。
沈牧很快就招架不住，难忍的痛让他只想逃离这里。
“别怕，别怕。别离开我，老婆。”顾昱闻喘息沈重宛如危险的野兽，高大的身躯压紧覆盖住这个人，凑到他的嘴边亲吻，看到一双含泪畏惧的眼眸似乎唤回他一丝短暂的理智，侧头在他耳边舔舐，克制不住的欲望最终化为痛苦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
在沈牧的哭声和顾昱闻的道歉声中，这一晚才算是画上句号。
第二日早晨，顾昱闻先醒，他脑袋昏沈，看到身下的人昏迷不醒，身体也在泛红发烫，赶紧碰他的额头，内心慌乱不安。
“沈牧？沈牧？你怎么样了？”
沈牧自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呼吸也微弱不可闻。
顾昱闻不敢乱动，赶紧打电话让小胖找医生过来。
沈牧身上的痕迹青紫交错，那是多么的痛啊，可他却只是抱紧了自已，没有推开。
顾昱闻几乎想要落泪，强忍着心痛替他清理痕迹，摸了摸他的脉搏和鼻息确认他还有生气才稍微放心。
医生过来检查，说沈牧情况不好，顾昱闻一言不发盯着床上人，脸色阴郁。
“顾哥，都怪我昨晚没察觉到，还以为你是喝多了。现在想起来，八成是裴楷干的。他给了个空隙，那女的是你的狂热粉丝，裴楷让她装成服务员混进来，她下药的目的也是不纯洁的。”小胖昨晚守在顾昱闻旁边，那些酒水饮料是服务员端上来，他就没注意。
顾昱闻先是喝了一杯酒，结果没20分钟就开始觉得头疼，裴楷不让他走，说这样是不给导演们面子。顾昱闻只好忍着，面不改色一直喝酒，最后彻底不行了。
裴楷说要给顾昱闻开间房，今晚不回去了，小胖机灵，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所以还是强撑着把顾昱闻给拖了回来。
“给我姐打电话，说我遇上事了，让她帮一下。”顾昱闻话里阴沈，沈牧打了退烧针还挂了点滴，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他心里头着急得很。
顾昱闻冷静后，对医生道：“给我验血，然后开一份报告出来。”
他看着沈睡的人，胸腔的起伏微不可见。昨晚上他恍惚看到沈牧眼里挂着泪水，溢满痛苦和害怕，即使是这样两只手还是颤颤巍巍地搂紧了他。
顾昱闻觉得自已快不能呼吸了。
“我先拿去化验，三少爷，您注意休息。”医生把带来的箱子收好便出门了。
“顾哥，大小姐说了，让你先不要回应，不要做其他的。这件事她去处理，血检结果出来后就好办了。”小胖看他一脸担心，也跟着蹙眉发愁。
沈牧身子弱，这次又伤的不轻，医生说要一定好好修养。
“知道了。”
顾昱闻坐在床边看着昏睡脆弱的人，轻轻握住沈牧柔软的手，将脸贴了上去。
温热的泪珠顺着沈牧的手背淌下，离开的小胖并未察觉到他的悲伤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