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宫。
三十三天外,云雾缭绕,仙气氤氲。
宫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仙乐飘飘,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
宫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玉石宝座,宝座之上,女娲娘娘端坐其中。
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裙,裙摆上绣着金丝凤凰,熠熠生辉。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含波,肌肤如玉。
“玉帝,你此行来不会只是单纯的向我邀功?”
女娲娘娘的神情平和而安详,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在女娲宫的一侧,玉帝坐在一张精致的榻前。
他身着一袭龙袍,头戴平天冠,腰间系着一条金带。
“当然不是,只是亲自向女娲娘娘解释这人间之事。
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皆与女娲娘娘有大因果。
我虽为天界共主,也不得不请示娘娘。”
玉帝手持一杯茶水,另一只手轻轻搭在膝盖上。
面对一位圣人,他也不得不以礼相待。
这位女娲娘娘可比后土娘娘更要强大。
他面对孟婆可以无所畏惧,甚至居高,但面对女娲,他丝毫不敢。
要知道,后土掌管轮回,但是仍然无法将他的11个兄弟姐妹完全复活。但女娲,只轻轻动手,便让他的哥哥伏羲复活,还成为人族三帝之首。
后土不是复活不了形,而是复活不了意。
如同女娲最初也只能让伏羲轮回转世成人族,而无前世记忆。
只有成为人族三帝之后才能回归本我之记忆。
其手段,其魄力,其实力,不言而喻。
而且封神之战太清,元始,上清皆被道祖所困,后土也被囚于轮回。
西方二为成圣贷款天道,虽未来会大兴,不过也是弥补因果。
只有这位女娲娘娘人端坐于九天之上。
玉帝的目光不时地在女娲娘娘的身上停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此次准备天人两隔,还是得与女娲先行告知一声。
“不必如此,玉帝已不是当初那个道童,早已是天界共主。
人间之事,何必向我表明。我已远离三界,无论妖族还是人族都由陛下做主。”
女娲轻声说道。
玉帝笑着,心中也不免鄙夷。
非得提他道童的事!
这不摆明了要给自己脸色看。
“哪里,女娲娘娘身为妖族妖皇又后为人族之母,如此重要之事,且涉及两族,自该禀告一声,不知女娲娘娘可有甚建议,师弟,我愿意洗耳尊听。”
女娲望向玉帝。
这道童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哪敢自称他们的师弟。
罢了,再提点一二。
“世间之事,莫非天道所不容,切莫行无惧。”
玉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这是同意了,他这么做。
只是不能做的太过。
“女娲娘娘,放心。
人族在大地上存活了上千万年,朕也曾三次轮回,人间自不会有损。
妖族此次镇守人间,能得人间气运,只要他们不反天庭,吾自当不理。”
女娲娘娘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的光芒。
“师弟,既然来了,不妨,挑一件宝贝带走,省的说我这师姐小气。”
玉帝眼神闪躲,显然不太想要。
上次给的宝贝灵珠,造了一个哪吒出来。
简直把他天庭搅的乌烟瘴气,要是再整出一个神人,他头都疼死!
天庭送走了一个洛云,可不能再有一个。
“师姐客气,此次突然造访,还未送师姐之礼,怎可要师姐送礼。”
女娲笑道,“无事,现在送也不迟。”
………
'靠!'
玉帝见状,只好掏出万年的蟠桃。
女娲来者不拒,一招手便把蟠桃接过。
“师弟,告退。”
玉帝抬起手,便准备溜。
再呆下去,讨不得一点好,还得亏不少钱。
女娲笑笑,然后从口袋里变出了一个紫金铃铛,扔给了玉帝。
“这紫金铃铛就送给你了。”
“多谢,师姐。”
玉帝走后,大殿之内,又出现一个身影。
陆压身着一袭红衣,衣袍上绣着金丝纹饰,是一个大日金乌。
面容俊朗,眉眼如画,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之气。
“你这小家伙,现在放心了吧?
我已提点玉帝,他不会再剿灭妖族,你也莫要翻天。”
陆压低着头,眼神闪躲。
他来女娲宫可不是为了防止玉帝剿灭妖族。
他根本就不怕天庭。
他早在玉帝来之前便来了,但女娲娘娘一直以别的借口,偏偏岔开与天庭之事。
找他拉拉闲谈,又找他聊人间趣事,或者问他有没有娶妻?
大仇未报,何谈?
女娲娘娘没给他开口说的机会,玉帝便来。
还让他故意离开此地,屏蔽了他的感知。
“娘娘。。”
陆压还没说完,便被女娲制止。
“退下吧,吾最近有些累了。
你所求之事我已帮你解决。回妖庭,好好呆着,莫要辜负我两位兄长之托。”
女娲娘娘抬手,便把她送回妖庭。
“唉,手心手背都是肉,都不让吾放心。”
她望向了人间,又怎得权衡?
……
妖庭。
陆压又摔了一个杯子,飞诞还是一脸肉疼。
'都是钱啊,都是钱!'
买圣兽之位,花了五十亿妖神晶。
如今,妖庭大妖没日没夜的在制作,到现在也还没完成。
现在钱又少了。
“飞诞,想办法再让那个洛云出手,一定要让他使出那道火焰。”
陆压的语气十分凌厉。
当时飞诞回来,他立马就查看了其身上留下的火焰气息。
他也觉得十分熟悉,但将其提炼出来,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不过他在这火焰中看到了一丝突破的希望。
妖庭肯定会反天,只是时间问题。
人间也会反天,也是时间问题。
同一时间,天也不一定不可灭。
飞诞苦涩着摇头,
“殿下睚眦传来消息,太白金星和白泽皆在洛云左右,且白泽元帅已经成为洛云的新任师父,如今,正和太白金星较量,比谁一年后教的成果更好。”
“白泽……哼,不愿意助我成就天下之位,倒愿意和一个老小子较劲,他很好,很好。”
陆压咬牙切齿。
在妖庭白泽就一直管他,事事与他为难。
现在居然跑去教一个天庭的小子,混……
“罢了,都是外人。”
陆压望向身后的大殿,斥退飞诞,一个人趴在椅子面前。
“父皇,母后,还有哥哥,老十尽力了。”
“最后一博,成败就交由天意吧。”
他不是要反天,他只是要反玉帝的天。
他太累了,倒在椅子上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