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石守信的声音,赵德秀眉头一挑,深吸一口气,猛地勒马回头!
他猛然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那尖尖的戟尖,在月色之下,也是闪烁着凛凛寒光。
“将士们,走,生擒活捉了耶律阮,踏平辽国,杀尽辽国狗贼!”
赵德秀也很清楚,即便是他心中,有着万分的感伤,现在也不是应该痛哭的时候。
耶律阮已经逃跑出去了,前面虽然是有王审琦带领的一万士兵提前阻拦,但是这明显也是不够的。
耶律阮依旧是有很大可能会杀出去的。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再次聚齐所有的辽国士兵,甚至还会联合西夏,吐蕃,金国等国,一齐瓜分了大宋。
因为现在,大宋境内,是非常虚弱的。
只要耶律阮跑了,那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徒劳的了。
所有的牺牲,也都是白白的了。
战死的好汉子们,也都是白死了。
黄恒他们的努力,也都是付之一炬了。
赵德秀一边怒吼,一边策马狂奔而去。
战马飞快,几个呼吸之间,赵德秀就沉默在了夜色之中。
“杀!”
“生擒活捉耶律阮!”
看着那扇悲壮的上京城城门,看着赵德秀消失在黑夜之中的背影,所有的将士们,心中也都是充满了悲愤,双目之中,也都是布满了血丝。
而辽国的皇帝耶律阮,出了上京城后,一路就朝着东北方向而去了。
大漠之中,明月高挂,在月光的映照下,数千名辽国铁骑,奔驰而过。
所有的辽国铁骑,全部都是在簇拥一个人,这个人正是耶律阮。
辽国,本来是部落制度,后来直接迈步成了中原的帝王制度,不过因为步子迈的太大,扯到了淡淡,所以如今,辽国境内,还是有着许多的部落存在。
不过耶律阮也算是一个能让,在他的统治之下,打败了一些部落,使得辽国日益强大起来。
近些年,更是屡次进犯燕云十六州。
“陛下,如果继续往前走,在黎明时分,我们就可以到达大定府了。”
大定府,也是辽国五大京城之一!
“这些大宋的人,真是狡猾狡猾的,他们竟然会深夜偷袭我们!”
奔逃了一段时间过后,耶律阮身边的一名亲兵护卫,突然怒吼了一声。
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大宋,什么时候大宋打到他们境内来了?
耶律阮策马狂奔,眼睛也是微微眯着,露出了一种老狐狸一般的精光,“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务必要在天亮之前,进入到大定府中。”
“眼下,大宋是四面临敌,雁门关的防守也是处于薄弱之机,我们必须要抓住机会,联合其他国家,一举瓜分了大宋。”
“从此之后,燕云十六州,就是我大辽的土地,中原大地此后,更是进可攻退可守,我大辽将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这些个中原的懦夫,竟然敢偷袭朕的上京城,朕必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耶律阮的目的,就是燕云十六州,这一次眼看着就要得手了,结果赵德秀这么一突袭,也把他给整懵了。
自已的命都要没了,那还打个屁啊。
所以情急之下,他也只有先去一个城中保命了,哪里还敢去收拢残兵败将?
“遵命!”
一个亲兵答应一声,回头大喊道:“传陛下旨意,加快速度,务必要在天亮之前,到达大定府境内。”
这名亲兵刚刚传令,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却发现了前方有些不对劲儿。
因为前面,好像是有着人,而且还是不少人。
甚至,都还可以听到,前面的战马在嘶鸣的声音。
很快,黑压压的一片大宋骑兵,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这是?大宋的骑兵?”
“不好,陛下,这里还有大宋的埋伏!”
“领头的那个人,好像是大宋皇帝赵匡业身边的绝世猛将,王,王审琦?”
辽国对大宋的名将名帅,都是非常熟悉的,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嘛。
所以这时候,辽国人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王审琦来。
同时,耶律阮他们,也对前方埋伏的伏兵人数,有了一个估算。
对方人数上,少说都有七八千啊!
耶律阮得出一个大概后,脸色也是变得无比的难看起来,他眯着眼睛,开始了思索。
一时间,他的脑海之中,竟然是浮现出了那个手持方天画戟的青年后生......
顿时,他的后背脊梁上,也升腾起了森然寒意。
又往前冲出了一段距离,耶律阮猛地大喊,“全军听令,继续往前冲锋,就凭他们这些人马,最多不过一万,还想拦住我这个天命所归?痴人说梦!”
不过呼吸之间,耶律阮就做出了一个判断,因为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总是感觉,虽然上京城里面,还有好几万将士,但是,也不一定抵挡的住那个白衣少年。
若是那个白衣少年,手持方天画戟追了上来......
想到这儿,耶律阮的全身,就好像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样。
他也只能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恐惧,给强行地压下去再说。
强压下了恐惧之后,耶律阮开始狂风地催促着跨下战马,向着前方冲锋而去。
然而,耶律阮等人,还没有冲到王审琦面前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已身体失去了重心了。
原来,是他的战马,直愣愣地翻倒了。
月色之下,耳边立刻就传来了一片战马惨叫的声音,连带着这些战马背上的主人,也都是滚落在了地上。
“不好,有埋伏,有埋伏!”
“是陷马坑,是陷马坑!”
所谓的陷马坑,就是人为挖掘出来的一个坑洞,在上面覆盖障碍物,伪装成为一个看不出来的陷阱。
要是有人骑马从上面奔驰而过,那么马必然会踏入悬空,重心不稳......
最后的结果,就是连人带马,翻倒在地上。
耶律阮本来是想要率领他的骑兵们,借着冲锋的力度,一鼓作气地直接将大宋士兵的埋伏圈给冲散。
现在,他却只能够勒马回头了,否则的话,前方就算是没有任何伏兵,他们也要因为这些陷马坑,而损失更多的战马和士兵。